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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8:03:48 作者: 桃嶼
    「那說說,你們之間都發生過哪些不愉快的事。」

    「很多。」

    「從你們相識第一天開始,事無巨細的說。」

    宜笙眨了眨眼,「初中開學第一天,她和我養母的外甥女看不起我是養女,將一杯滾燙的水全部灑在我身上。後來,我就總是跳A角,她處處和我爭,但還是搶不過我。」

    「考入京芭,很多人說她托關係,事情傳開後,她就非說是我傳的。」

    「那是你傳的麼?」

    「不是。」

    「那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不是你呢?」

    「...」

    「你有證據麼?」

    「那你們有證據說是我安排的觀眾故意傷害她麼?」

    「我們不是在調查中麼?」

    「...」

    譚慧看著她,道:「繼續說吧。」

    「我忘了剛剛說到哪裡了。」

    「她覺得是你惡意傳播她托關係入舞團之事。」

    「...」

    宜笙講了兩人的矛盾將有半個小時,然後又被譚慧一件件單拎出來盤問。

    她看著眼前的淡藍色牆壁,頭和眼都是眩暈的。

    「對於此次首席評考,你覺得你們之間是良性競爭還是惡性競爭。」

    「良性競爭。」

    「既然是良性競爭,那為什麼還會發生惡性襲擊事件呢?」

    「那萬一就是觀眾發生衝突時的意外呢?」

    「你也說了是萬一,審查組也可以合理懷疑萬一是惡性競爭呢。」

    「...」對於譚慧的詭辯,宜笙啞口無言。

    「我們了解到,你十六歲那年帶傷去比賽,你知不知道這是對自己身體不負責的表現,如果你就此無緣於舞台呢?」

    「您也說了,那是我的身體,我應該有支配的權利。」

    「是麼?那你覺得這樣對得起養育你的父母和喜愛你的觀眾麼?」

    「我覺得,我對得起自己就好了。」

    「宜笙同志,麻煩你用嚴肅的態度配合調查!」

    譚慧尖銳刻薄的聲音傳出走廊。

    著急尋找他們的藺驊聞聲趕來。

    藺驊直接推門而進,正見宜笙面色蒼白的坐在中間的硬板凳上,被譚慧羞辱的體無完膚。

    「藺驊總?」見到藺驊,譚慧語氣才立刻柔和下來,「您怎麼來了?」

    藺驊又看了眼宜笙,心底不由忐忑。導致他臉色也極為不好,走到譚慧面前,言辭激烈道:「譚審查,這就是你的工作方式麼?」

    「我不懂您的意思。」

    「我不管你是接了誰的通知,但我現在告訴你,你針對錯人了。這位宜小姐,現在我要帶她走。」

    譚慧抿了抿唇,「這是翁...這是芭蕾委員會的正常流程。藺驊總,您還是不要插手吧。」

    藺驊揉了揉太陽穴,「譚慧,能不能變通一些,怪不得一輩子就只能做個小審查。你知道她是誰麼?就審審審!」

    「知道,怡家的。」

    「行了,和你這種人說不通。」藺驊壓低聲音,「她夫家是秦家,華京科技秦家。娘家是宜家,宜氏醫療宜家。不是你理解得那些小門小戶。她如果想要首席之位,有一萬種獲取的方式。但還是選了最公平嚴格的評考機制。你知道她拿過多少獎,參加過多少大小演出麼?我現在拿自己的人格和職業前途作保,我要帶走這位。」

    譚慧這才反應過來,她看著翁香雲給她的筆記,怡笙。

    怪不得她找了半天也沒找到怡氏醫療。

    「藺驊總,我們...」

    「別和我總不總了,上面那位京城大少已經被你得罪完了。這位姑奶奶你看著她溫溫柔柔,也是個不好惹的主兒。你就等著她反應過來...」

    說完,藺驊轉身,一臉諂笑著主動幫宜笙拿手包,「秦太太,對不起。是我們的人照顧不周,您最近幾天受委屈了。」

    宜笙看了一眼藺驊,紅唇勾了勾,「怎麼會,我在這裡學到不少呢。謝謝了,譚慧審查官。」

    她再走出那間房,只覺得京城的空氣少有的清新。

    藺驊跟在她身側,見宜笙臉上的情緒已經恢復往常,「伊森小姐,您還好吧?」

    「我挺好了,你覺得我哪裡不好麼?」宜笙反問道。

    藺驊立刻搖頭,「沒有,您還是一如往常的美麗。秦總在前院等您。」

    宜笙這才正眼看他,「你說秦見川?」

    「是。」

    宜笙接過自己的手包,三步並兩步地走到前院。

    正見人一身西裝革履,格外光鮮地站在車邊,絲毫沒有了出差時兩人視頻中的狼狽。

    反觀自己,蓬頭垢面,精神萎靡。

    「老婆。」秦見川甚至還笑著,朝她張開手臂,等她主動撲進懷裡。

    宜笙惱地頓住腳步,「你怎麼才回來,怎麼才找人來接我。你再晚來一個小時,你老婆就瘋在裡面了。」

    秦見川一愣,大步流星朝她走來,主動把人抱進懷裡,「對不起,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

    「你當時怎麼說的,會永遠給我撐腰。」宜笙抽泣著,一拳一拳落在他身上,「我這幾天,快被人報復死了。」

    「怎麼宜家的大小姐和秦家的少奶奶也敢欺負?」秦見川忍著背上的疼,低聲安撫道:「這事,老公不會輕易就算了。」

    「有人給她說,我姓怡,怡人的怡。」宜笙將眼淚盡數抹到秦見川高級剪裁的西裝上,「你不在,則靈也不在。我一個人,我一個人在一個冰冷的房間面對她的咄咄逼人。我還要顧念她是芭蕾委員會的人,不要輕易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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