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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8:03:48 作者: 桃嶼
蘇明熙只安撫她,「他一個大男人,忍一晚上就過去了。不用擔心他。倒是你好好休息,明天咱們一家人都去看你表演。」
宜笙笑著點頭,但還是略顯憂慮得望了眼側邊的客臥,「好,您回去快休息吧。」
送蘇明熙下樓,宜笙駐足在秦見川門前許久,最後還是沒敲響他的門,轉身回了主臥。
她將梳妝檯上秦見川留下的黑天鵝胸針拿起,在手心摩挲多時後,走向衣帽間,那裡掛著劉阿姨幫她熨燙好明日要穿的插NEL套裝,
黑白相間的配色,端莊優雅,貼著秦見川的深色禮服掛在一處。
她抬手,將胸針別到衣襟上。又撫摸了下秦見川的西裝,勾了勾唇角道:「小王子,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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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見川徘徊於泛著白光的無盡階梯上,他循著哭喊聲拼了命得往樓上跑。可那處階梯怎麼也爬不完。
但他分明聽到了只距離自己一層樓的地方有女人哽咽哭泣的聲音。
那聲音過於悽慘,哭喊著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又呼喊著,有沒有人,救救我吧!
他爬呀爬,終於在階梯上看到了來自女人散落的衣衫。
再走幾步,是一隻鞋子,然後是裙子。
最後,是血跡。
他拍著那處傳來哭聲的門,問裡面有人麼?
房間內靜默一瞬,然後悽慘哭聲更甚。
他急不可耐得想要撞開那扇門,可直到手臂都被撞麻了,還是撞不開那扇門。
然後他便聽著裡面女人悽慘的哭聲,侵占他整個世界,凌厲得如千萬支鋼針刺入心臟。
「媽!」秦見川驚叫一聲,從大汗淋漓中醒來。
他喘著粗氣,看著漆黑的房間。胸膛不住的劇烈起伏,震得自己整條手臂都是麻的。
從幼時開始,他只要在秦家老宅過夜,便一定會做這個噩夢。
而夢中的場景,他也並不陌生。
那條他總是看不到頭的樓梯是秦宅主廳的旋轉樓梯,撞不開的門是頂層一間臥室的門。
他曾試圖去看過那間房,只是空蕩的布置和淺杏色的牆壁,給不到他任何信息。
也問過父母,他們只說那是他姑姑秦妙從前住過的臥室。
後來她遠嫁國外,就沒有再回來住過。
關於那位遠嫁國外的姑姑,秦見川除了看她留下的照片,再無信訊。
而這個漫長的新婚夜才剛過零點,如果他選擇繼續睡,不出意外還會再經歷兩次相同過程的噩夢。
秦見川垂著頭,覺得自己有點自作自受,索性掀開被子下了床。
簡單沖了個澡後,似是終於下了某種決心,推開客臥門走出去。
再進入那間貼著喜字的臥室,秦見川借月光披灑,看清了床褥中間正熟睡的人。
她沒有認床的習慣,並且連帶他躺進被子內,都沒有絲毫反應。
甚至在感受到熱源後,翻了個身,往他懷中鑽。
而這種舉動對於秦見川來說一點也不陌生,在國外時,她日日這般。
偶爾兩人發生些小爭執,他還會故意在人睡著後把空調調低,縱著她往自己懷裡窩上一晚,再大的脾氣第二天也會在繾綣的喘息聲中盡數消散。
屢試不爽。
所以睡夢中的宜笙,潛意識裡開始夢境重演兩人在洛杉磯第一次發生爭執後的夜晚。
腦海深處希冀著,一晚過後,兩人和好如初。
那晚賭氣的他們,都故意睡在兩側床沿。
只是宜笙睡著睡著,便感覺室內越來越冷,憑藉著本能尋求熱源的意識,掙扎著鑽進了秦見川懷中。
還在睡眼朦朧時,發現秦見川正醒著看自己。
於是要面子的姑娘立刻裝作熟睡狀態,還拱著腦袋往他肩胛內抵。
秦見川故意推她,她便黏的人更緊。再夢話呢喃般的撒嬌,那人立刻就舉手投降。
然後小狐狸計謀得逞後,直接一副事成拂袖去的灑脫。
利落翻身,秦見川懷中一空,連帶腰腿再被揣上一腳。
似是在警告他,爭執不是?看誰先低頭認錯。
於是那人惡劣的摟住她,直接一個翻身將她圈禁懷內,用一個窒息的深吻去回應看誰先低頭認錯。
或許這便是人常說的,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的原因。
「這麼愛背對著我睡覺?」他沉著聲音附到她耳畔輕語,撩的人渾身酥麻,「今天偏得看著我。」
那晚,她體會到了溫柔斯文的男人撕破良和後,會是怎樣一副做派。
於是自作自受的天鵝公主祈求著,讓他放過自己。
然後男人只是勾著溫柔眉眼,枕著手臂仰面看她,「你親我。親到我滿意為止。」
得到喘息的空間,宜笙再次不服管教。她勾著唇,揚了揚眉,像夜色里等待狩獵的嫵媚白狐,「親你呀?只親嘴,可沒什麼意思哦。」
於是,秦見川被睡夢中的人突然咬了一下嘴唇,嚇得秦少爺一個激靈驚醒,「嘶。」
他想去推宜笙,又怕把人鬧醒。
畢竟半夜因為害怕做噩夢而灰溜溜回來找老婆睡覺這種事,說出去多少有點丟面子。
可那人還一個勁往他身上貼,連帶著手也十分不乖巧。
甚至在扯開他上衣後還不滿足,微涼的指腹順著他腹部往下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