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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8:03:48 作者: 桃嶼
    他心底剛剛還如蛛絲縈繞的愁緒,在神女降臨這一刻好似突臨天光大亮。

    卸掉舞台濃妝的人,五官立體明艷。

    看向他的明眸純澈乾淨,可微微上揚的眼尾,又給人添了一筆嫵媚。

    如同虎珀拾芥,秦見川瞳孔隨著她纖細腰肢搖曳,目逆而送。

    燈燭下,她左眼角那顆小小的淚痣,宛如天河欲泣的星。

    他只想到一句話:我見猶憐,思之如狂。

    宜笙比他先收回視線,接過服務生托盤上的香檳,歉意夾著嬌媚,俏俏舉杯,「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董事會為首的藺驊先是偷偷看了眼身邊緘默的人,見他神情並無不悅,才笑著將酒杯低於宜笙杯口輕碰一下,「哪裡就晚了,沒有天鵝公主的晚宴,還算什麼慶功宴。」

    宜笙歪頭嬌笑,明媚大方,毫不做作,「藺驊總,您再誇我,我就真的要飛走了。」

    在場加上那位令宜笙crush的男人,董事會共來了五人,她都認識,交情也不錯。

    簡單寒暄後,宜笙緩緩看向那位一直沒有發言的四月春水。

    只見宜笙紅唇動人,自信嫵媚,主動朝男人伸手道:「您好。第一次見,我是京芭主舞演員Ethan(伊森)。」

    落入秦見川眼中的是一隻如剔透美玉般的手,指節纖纖,纖長勻稱。

    明明只是最簡單的禮儀,卻還是勾得在場人心思撩動。

    在秦見川慢下的那一秒,藺驊心下一緊。

    因為就在十分鐘前,白天鵝飾演者朱倩雪剛剛向這位矜貴的大少示好,結果這位少爺連看都沒看一眼,搞得氣氛緊張,小演員下不來台,頓時紅了眼眶。

    後來旁邊人隱晦提及,藺驊才知道這是位留洋歸國的京城二世祖。

    無人去猜他身份,因為猜不准,也不敢猜。

    所以藺驊看著宜笙此刻笑顏如花,後背都濕了。

    就在他冒天下之大不韙替女神解圍時,那位雕塑般的少爺居然動了。

    眾目睽睽下,被稱為少爺的男人對著宜笙行了芭蕾舞劇內的紳士禮,並托起宜笙手掌,俯下高貴的腰肢。

    如騎士臣服公主殿下,先將美玉貼至額頭,然後落於唇畔。

    藺驊不由瞪大瞳孔,心想不愧是天鵝公主。

    宜笙也在他那一秒的遲疑倍感中疑惑,甚至看到站在後的方朱倩雪滿是冷屑的嘲笑。

    只是朱倩雪笑容還未落下,男人骨節修長的手已經托起她盈盈。

    四周是死寂般的沉默,窗外正撲簌簌飄落地的雪也停了,一切都融化於他細膩溫熱的掌心。

    男人抬首時,四月春水再次融進凜冬。

    咫尺距離,乾柴熔煉,火花四濺。

    高位者盡態極妍,折腰者玉堂王孫。

    作者有話說:

    這個隆冬,桃子攜溫柔痴情大少和他的愛妻陪大家度過。

    文中會有一些芭蕾舞團的事情,皆是作者私設,不要代入現實中的舞團。

    然後就是男女主SC,1V1,同齡28歲。沒有過往感情經歷,為了不劇透,會在劇情中告知。

    祝大家看文愉快,啾咪~

    第2章 天鵝湖

    秦見川溫熱的唇觸上宜笙冬日微寒的手背時,像是四月春水沒入冰湖,連帶將岸邊的柳枝催發出嫩芽,沉睡一冬的經絡如電流蔓延宜笙全身。

    或許是過于震驚,宜笙手指都在輕顫,以至於她那瑩潤光澤的指甲勾了勾秦見川掌心,無心也變得像刻意撩撥。

    可宜笙卻感覺到自己的手在下一秒被握得更緊,以至於心跳加速,在即將淹沒耳邊靡靡時。

    秦見川抬眸,溫潤又富有磁性的低音傳來,「在下Cielle(席爾),幸會。」

    咫尺的距離,他眼神直白熾熱。

    含著四月春水的桃花眼,溫潤里透著多情。

    宜笙幾乎是用僅存的理智回以芭蕾舞劇內的禮儀,而後禮貌抽回自己的手。

    手背被他吻過的地方也變得格外灼燙。

    秦見川的視線便隨著她抽離的手泛起轉瞬即逝的漣漪,似乎在回憶美玉落掌時的怡悅。

    沉默許久的人精適時開口,「剛剛我們說的開場第一支舞,或許可以讓伊森小姐和席爾先生來。」

    曖昧消失在宜笙眼中,她略略不解看向藺驊。

    京芭素有傳統,慶功宴第一支舞一向由當天的A角來跳。

    而今天《天鵝湖》的A角,正是飾演白天鵝奧傑塔的朱倩雪。

    宜笙再看向朱倩雪時,只見她整張臉滿面通紅,如同被當場抽一耳光。

    「藺驊總,這...」這不合規矩吧。

    宜笙輕抿紅唇,覺得這人簡直就是在給自己拉仇恨。

    「天鵝公主,白馬王子。」藺驊分別對著兩人比畫,「不要太般配!」

    在場人都能看出這位大少爺有意於宜笙,也都紛紛附和。

    「天鵝公主...」秦見川突然學著藺驊輕喚一聲,連帶音色都是溫潤的。

    這次換他主動伸出骨節修長的手,「不知在下可有幸,邀請公主一舞?」

    宜笙餘光是朱倩雪滿懷忿意的臉,但此刻就如箭在弦上,誰也不敢得罪這位高位者。

    她笑著點了點頭,手再次落入細膩溫熱掌心內,「當然。」

    燈光與樂隊接到指示。

    全場燈光一秒熄滅,只留正中間的光束灑在二人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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