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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21:44:43 作者: 暗墨沉香
    蘇玉瓊看到了蘭欣,就上前和她說話:「蘭欣,你也出來玩啊,你這是去買東西了?」蘇玉瓊說著,還瞄了一旁地姜學兵一眼。看兩人一塊走,不是親戚就是情侶,不過當著穿軍裝的男人的面,她不好意思問蘭欣。

    姜學兵在一邊等著,也不說話,就看蘭欣和說話。他不是真把不看女人一眼的話奉行到底了吧?

    「我出來買點東西,你們這是幹嘛去?」蘭欣沒想到她和蘇玉瓊就出去一次,她就這麼自來熟。

    「過年了又沒事幹,我們去鎮上看文藝表演的。」蘇玉瓊一行人都是單身,又是身處異鄉,沒有拖家帶口的人,基本上他們生活比較自由。

    「那你沒回家過年啊?」蘭欣又問。

    蘇玉瓊這才心情低落地說:「我秋後回過趟家,今年過年就沒回去,就方婉瑩回家了,楊青也沒回去。」

    蘭欣覺得沒什麼好說的了,「那你們好好玩啊,也就過年沒活干,還熱鬧點。」

    「可不是,蘭欣,你有空去找我們玩啊……」蘇玉瓊看一個男人在一邊等著蘭欣,她也不好意思說太多。

    等那些知青走遠了,姜學兵才問:「這是你們村的人啊?知青?」

    「是到我們村下鄉的知青,年前和哥哥去山上逮兔子時,我們認識的。」

    姜學兵又說:「我聽說你們村的知青有個流氓,是真的嗎?」

    蘭欣無語,有點哭笑不得,沒想到這事傳得挺遠,看來吳志遠臭名遠揚了,「你怎麼知道的?」

    「就是和幾個從小一塊長大的朋友互相拜年時,聽他們當笑話講的。」

    蘭欣很平靜地跟姜學兵把事情的真相客觀描述了一下,可見她的心中絲毫沒有吳志遠的影子,早已把他當做陌生人了。

    「這樣看,那個男知青也不是無辜的,人家找他,他不會拒絕,還三番兩次和人家姑娘偷偷見面,他們偷著在一起,不管怎麼,這不是明擺著倆人關係不正常嗎?這樣的男人真讓人看不起,出了事情都擔不了,軟骨頭!」姜學兵很快透過現象看本質,把吳志遠摸透了。

    蘭欣覺得姜學兵說得很有道理,不斷點頭附和他。

    沒想到姜學兵最後冒出來這麼一句,囑咐蘭欣:「以後你也離那個叫吳志遠的遠點,他那種人一看就是心思不正的人。」

    「知道了,我在家一般不怎麼出門,再說我和他們不熟。」蘭欣既窩心又覺得好笑,這男人現在就開始管著她了。

    ☆、29 臉皮厚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大家支持,很感謝大家去我的專欄逛逛

    等那些知青走遠以後,姜學兵見前後左右、四下無人,趕緊抓住蘭欣的手,要牽著她走,「走吧,快到家了。」

    離家還有二里路,得抓緊時間啊,姜學兵如是想。蘭欣感覺到那雙溫暖的大手包裹著她的微涼小手,心裡突地升起一股暖暖地幸福感。這個男人應該是在乎她的吧,不然不會想著時時刻刻黏著她,在細微之處照顧她;也許嫁給他是個不錯的選擇,將來的路上,他們互相扶持,相互關心,相濡以沫生活一輩子,是她以後最期待的事情了。

    過年有不少走親戚串門子的,蘭欣和姜學兵在路上走一段路,就會遇到熟人。一看見遠處有人過來,姜學兵就會把蘭欣的手鬆開,他這樣做不只是為了維護自己的形象,還是維護蘭欣的名聲。遇到熟人的時候,對方都會曖昧地打量一下他們兩個,不用說,就憑他們走在一起,人家就猜出兩人是談對象了。

    姜學兵遇到熟人,就和人家打招呼,因為蘭欣在他身邊,他是滿面春風,頗為得意。看到熟人悄悄打量蘭欣,姜學兵會想:看吧,這就是我媳婦,多好,既白淨又秀氣,文文靜靜,看著舒心,摸著舒服……他越想心裡越熱,就不想再和人家多哈拉兩句,趕緊說句告別的話就急急地走了。他還是覺得,和媳婦在一起培養感情好,以前他怎麼沒發現女人的小手這麼好摸呢,他好像有摸上癮的感覺。

    蘭欣要是遇到熟人,也會和人家說幾句話,有人打量姜學兵的時候,她就沖他使眼色,示意他趕緊跟她走,再說下去,兩人的關係就暴露出來了。其實就算她不說,人家早就看出來了。

    這時候,要是人家問:「蘭欣,這是你處的對象啊,你們什麼時候結婚啊?」

    姜學兵就會上前問好:「是啊,大嬸,我們倆正在處對象,今年年底就結婚,到時候大嬸來喝喜酒啊。」

    蘭欣無語地在一邊看著姜學兵和別人愉快地說話,恨不能要把兩人的關係弄得眾人皆知,藉以宣誓的所有權。

    最後等人家走了,蘭欣問他:「你幹嘛老是把咱們的事情告訴別人,就怕人家不知道似的,窮顯擺!」

    姜學兵厚著臉皮說:「這有什麼,咱們現在本來就是處對象,知道的人越多越好,這樣就沒人再打你的主意了。他們都知道咱倆處對象,就不上你家去給給你說親了,我走了以後,不就更能放心點。怎麼,你不願意?」

    也是,要是蘭欣畢業了,估計得不少給她說親的。因為她到了說親的年齡,長相不錯,又讀過書,在農村來說,算得上出類拔萃的好姑娘了,再加上她是村支書的女兒,到時候肯定有人搶著給她說親。

    蘭欣說:「願意,怎麼不願意,你都說了我願不願意有什麼關係,我就是怕別人知道了說閒話。」

    「怕什麼,咱是正正經經談對象,而且很快就結婚,說出去人家只會羨慕咱,說咱倆郎才女貌,天生一對……要是有人說不好聽的,到結婚時,咱不請他喝喜酒!」

    「撲哧」一聲,蘭欣笑顏如花,春光明媚。這話說的,不要這麼自戀好不好,自戀也就罷了,還把她也拉上,還真把她當自己人了。

    「看你說的,臉皮真厚,有句話怎麼說來著,你真是臉皮厚,子彈打不透!」蘭欣和姜學兵講話沒那麼拘束了,開起他玩笑來。

    「臉皮厚也有好處,臉皮厚的人才能找個好媳婦!」姜學兵越發滑頭,說話都不著調了,這話就像小痞子說的。

    蘭欣頂著紅霞滿面的臉,不再看向姜學兵,心裡直吐槽:都說是「兵痞」,這就是個典型吧,這話怎麼都不像嚴肅正經大兵哥說出來的,太不正經了!

    姜學兵看著小媳婦那羞暈染紅的面孔,匆匆前行的腳步,忍不住裂開了嘴角。他那暗深色的眸光一直注視著蘭欣的動人身姿,久久沒有移開眼光。

    回到家後,沈媽熱情地讓姜學兵坐坐,沈爸和沈家大哥二哥則對姜學兵展開一系列的詳細問話,將他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好好盤問了一番,才算過關。沈媽留姜學兵在家吃了晚飯再走,姜學兵也不客氣,直接答應下來。他想和未來岳父一家搞好關係,爭取年底能順順利利娶到媳婦,正好,娶個媳婦好回家過年。

    沈媽準備晚飯的時候,娘倆在灶房裡聊了聊。

    「蘭欣,你倆出去這一趟咋樣,覺得學兵這孩子怎樣,你們處得來嗎?」沈媽總歸是母親,她不放心女兒,就側面了解一下女兒的想法和兩人相處的情況。

    蘭欣面對沈媽殷切的關心,回答了一部分話安慰當媽的心,「媽,他看上去還不錯,出門知道照顧我的感受,為我弄這弄那的,挺實在的一個人。」

    沈媽這才放寬了心說:「那就行,學兵這孩子我也了解,雖然小時候皮點,可他爺爺管他挺嚴的,品性錯不了哪裡去。媽就希望你們好好相處,多培養一下感情,結婚後好好過日子。這女人啊,有個好丈夫疼著,才會過得舒心些;要是兩人結婚後經常吵架,那可就過得糟心了。媽和你爸覺得姜家人不錯,才趕緊給你定下了。這麼了解底細的人家也不好碰,找對象要找條件好點的,還得人品好,要是錯過了學兵,你到了年齡,也不一定就能找個比他還合適的。」

    沈媽怕女兒這麼早訂婚有反抗心理,話里話外就開解蘭欣,還想以後慢慢告訴她過日子和夫妻相處的經驗。

    「嗯,我知道,媽,反正我倆都定下了,我會和他好好處的。媽,今天他還送我一條紅色的絲巾……」蘭欣和個小女兒似的,慢慢向沈媽回報今天出門的事情。

    「媽,我用你給我的錢給買了點毛線,想給他織件毛衣送給他。他非要付毛線錢,我沒讓。這是送他的東西,不能讓他出錢吧。他可能都不知道這是我要送他東西,呵呵,真笨!」蘭欣想想當時的情景,忍不住笑起來,笑姜學兵也有不聰明的時候。

    沈媽故意酸溜溜地說:「哎呀,姑娘長大了,會織毛衣了,還是給個傻小子織的,什麼時候媽也能穿上你織的毛衣啊?」

    「媽,看你說的,我再給他送東西,現在他也是個外人。你可是我媽,我想什麼時候給你織毛衣不行,我還尋思等我自己有了錢,買了毛線,給咱全家一人織一件呢。到時候不光給你們織毛衣,還有毛褲毛襪子,我都給你們織。」蘭欣給沈媽誇下海口,「再說,我拿的錢不夠買那麼多毛線的,反正以後我會自己賺錢給你們織毛衣。」

    雖然得不到自家姑娘織的毛衣,可聽到蘭欣這麼說,沈媽就很高興,只說:「好,媽給你記著,等你賺了錢,再給我們織毛衣。你哥哥要是知道你想著他們,肯定很高心。」

    倆哥哥肯定會高興,可要是看到蘭欣先給姜學兵織毛衣,估計得喝一瓶子醋了。

    沈媽拿出年前留的兔子來做了紅燒兔肉給沈爸他們當下酒菜。這兔子是過年前大哥他們特意去山上打的,就是留著過年待客吃。她還炸了花生米,做了滷豆腐,知道蘭欣中午吃了糖醋魚,就做清蒸了一條大糙魚。魚是隊裡分的,從村裡的河塘撈的,各家各戶都有,每家都分了幾條大魚和一些半大魚。

    反正沈媽把家裡比較好的肉菜拿來招待未來女婿了。因為怕姜學兵回家太晚姜家人會擔心,沈爸他們不到天黑就喝上了,沈大哥和沈二哥都是陪酒的,他倆過了十八歲時,就被允許喝白酒了。爺兒四個在屋裡邊燙酒喝邊聊天,那是一個其樂融融。

    沈媽定的主食是水餃,所以沈媽和蘭欣可就沒那麼好命了,她倆在灶房忙活著包水餃,就連飯桌都湊不上去。農村就這樣,過年時,男人們喝酒聊天,一般女人不往前湊合。就算是走親戚,一般都是分成兩桌吃飯,男的一桌,女的一桌,各吃各的。而主家的女人,都是只有忙活的份,等給客人上的菜差不多了,女主人才能坐在女席上陪客人吃點。反正女主人是最悲催的,多是勸客人多多吃菜,自己顧不上吃東西,只能等輪到去別人家做客時享受一下這個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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