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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21:26:19 作者: 五十九夜
    弘晝似鬆了口氣,轉念顯得幾分難看來,他兩手緊握著搓了搓,「額涅,你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什麼誤會?我好心和你說,你還想編排說什麼誤會?」耿氏睨他,帶著警告的意味,「我只是個傳話筒,這大清的血脈乃是頭等大事。你如今才剛登基,若不早些自己做打算,到時候有人橫插一手,你不是更生氣?」

    作為親生額涅,耿氏到底是知道弘晝的性子。別看很好說話的樣子,康熙胤禛說話他基本沒有意見,耿氏說話他更是好聲好氣的。實際上,這都是看他自己的心情和脾氣。尤其是這麼私密的事情,弘晝更加不喜歡別人指手畫腳,這也是胤禛都對此尤其鄭重對待的緣故。

    當然,還有許多的政治因素夾雜。

    胤禛是有心了,可外面的官員們不知道。古往今來,他們都習慣了那一套,少不得年後就要從中斡旋起來。

    弘晝撇嘴,額涅說得容易,這大概就是男女之間的差別。雖然世人都覺得這種事情是男人占便宜了,但這畢竟是體力活兒,多了之後很費身體的!弘晝覺得自己就算可以花心,身體上也不允許到處亂使力氣。

    話說的再糙一點,那些家族裡千挑萬選,好像犧牲了很多一樣。可實際上只要皇帝不昏庸,後宮就有基本的規矩。進宮來再差的嬪妃都是享受的,不過就分有面子和沒面子而已。有面子的躺著就好,然後還可以狐假虎威仗勢為族中籌謀。沒面子的更過分了,就是進來吃白食的!

    他腦子缺了才要選秀吧!

    弘晝想著就氣,毅然決然的道,「放心吧,朕不選秀。」

    耿氏不以為然,「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你是盛年,怎麼能不選秀?」

    「不選,朕盛年,她們也是年輕,怎麼就篤定不可以了?」弘晝靠著軟枕,坐姿懶洋洋的很沒有樣子。話語說出去後,他自己反而被提醒了一樣,整個人來了勁兒,大聲喊道,「對!他們這是詛咒!誰給的膽子,竟然敢詛咒朕沒有子嗣?」

    耿氏硬生生的噎了一下,她定眼看著弘晝,滿臉詫異,「我怎麼生出你這樣賴皮不要臉的?」

    弘晝聳肩,「一家人不說兩家話,舅舅不也一樣?」

    「……」

    耿氏說不清楚了,只能把原話傳過去,不過一炷香的功夫弘晝就被宣去乾清宮。

    這事明擺著了。

    弘晝一個小跑過去找佛爾果春,望她的榻上一躺,對傳話的奴才道,「朕今日還有事,晚些得空再去請安。」

    奴才還沒有應下,石中等人得了眼色,直接就把人給架走。

    自從弘晝登基,他做事明顯就自由隨心起來。佛爾果春也大約知道他的脾性,再這幾個月看著,她只能把自己當做同流合污之人。等到奴才走了之後,她這才坐到榻前,手裡捧著一個小爐子,正漫不經心的放香進去。

    「皇上說去給汗額涅請安,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嗯,話不投機。」弘晝兩手放在胸前,顯得乖巧極了,「怎麼焚香了?」

    「調著玩的,聽說有些香調著安神,卻沒有多的香氣,就想試一試。」

    「睡不好?」

    佛爾果春搖頭,「沒有什麼,就是想親自調,等之後給皇上送去。」

    「……」

    佛爾果春說的很自然,弘晝心裡一暖,他左手抬起來牽住那雙柔荑。佛爾果春是滿洲格格,雖然也曾策馬奔騰,但她平素調養的好。觸手而上,便是不沾陽春水的玉手。

    弘晝莞爾,「叫皇上太生疏了,還是叫爺好聽。」

    「好,那就私底下的時候這麼叫。」

    兩人對視一眼,弘晝捏了捏她的手骨,翻過來到眼前看了看。手指在她的手心上勾畫遊走,像是忽然想起來似的,弘晝問,「朕記得你的月事剛走?」

    「爺怎麼還記得這個?」

    「怎麼不記得?」雖然王府里沒有所謂的綠頭牌,但每個月那段時間都把他推出去,一副月事很忌諱不可靠近的姿態。弘晝記性好,第一回 就記住了。

    佛爾果春有些臉紅,弘晝見此便故意把話說出來。果真那張臉更羞了,即便是生過孩子,說到這些私密的事情,佛爾果出還是有些招架不住。

    弘晝趁機把小爐子丟開,拉著她就上了榻。

    年節無所事事,不如努力播種,期盼來年豐收。

    適當播種,這是很有益身心的,正好也鍛鍊鍛鍊。順便增進兩人感情,說不定連選秀子嗣的問題都解決了。

    弘晝懷著美好的願望想著,他辛勤勞動的耕耘,弄得上面的老人家都不好說什麼。可惜時間太短,等到再次上朝議政的時候,宮裡還是沒有傳出喜訊來。

    新年的第一封聖旨,便是弘晝的年號,新元。

    之後就是冊封等事。

    前朝的沒有什麼,年前已經折騰過一回了,主要是近親家的加封等。首先是母后皇太后烏拉那拉氏的曾祖父透納巴圖魯和祖父布克查追封一等公,曾祖母和祖母為一品夫人。聖母皇太后耿氏的阿瑪加封一等公,額涅為一品夫人,耿長君直接把禮部尚書頂上去。

    基於自家福晉家中小舅子頗多,弘晝一一的官場安排調遣之後,李榮保的追封暫時壓著。倒是鄂爾泰在外的表現不錯,特召回京城,任保和殿大學士,居內閣首輔。

    另外李紱的官職微微動了一下,但因為水壩之事還在江南之地沒有回來,只等他凱旋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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