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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21:26:19 作者: 五十九夜
    康熙不明所以,之後兩天包括路上時都發現弘晝不鬧騰了,也不出來陪他下棋,就自己一人專心致志的寫寫畫畫,嘴裡還嘀咕兩聲。

    魏珠借著送東西過去聽了一耳朵,回來之後自我懷疑道,「奴才興許是聽錯了,王爺一會兒搖頭一會兒又笑,還說什麼發財了?」

    「發財了?」康熙皺眉,「難道是又想到了什麼好東西?」

    「可,可王爺寫的全是帛金。」

    「……」

    康熙覺得應該是聽錯了,直到他站在保羅大教堂中,身邊的少年耷拉著眼皮似乎感同身受的悲痛著,還體貼的跟在伊莉莎白旁邊安慰。加上俄羅斯的女皇從頭至尾的哭著,更顯得堂上一陣悲鳴哀聲。

    可康熙看得分明,女皇和伊莉莎白是真的傷心,自家孫子確實眼珠子總是不經意的看著來人……手裡的帛金。

    有人唱的時候,他竟然還施展了動耳神功。

    康熙那一瞬間覺得很頭疼,摸了摸腦門,「老四是怎麼養兒子的?」

    魏珠在旁邊看著也驚異,但是康熙的話他又不認同了。當今那些年忙成那樣,除了早前幾年哪有什麼機會養孩子?

    這和郡王從小到大算起來,竟有半數都在主子您身邊啊!

    可這話他不敢說,只能嘆一聲,可憐的當今。

    弘晝並非吳下阿蒙了,對於怎麼控制表情這門課,他是修煉到了家。所以除了康熙和魏珠那樣細心看著的身邊人外,都沒有發現他的不妥。就算是康熙覺得頭疼,他也拿不出證據來。

    因為弘晝那微微低頭,為彼得皇帝離世的哀傷神情十分標準。好些來往的貴族們因為他和伊莉莎白站在一起多看一眼,然後注意力落在臉上。

    這一日散了後,伊莉莎白對一位公爵白了眼,「他們都在學你。」

    「那證明他們都是假傷心。」

    伊莉莎白翹唇,「說的你好像真傷心一樣。」

    弘晝坦白,「從感情上說,我確實沒有。但是從我們的關係來說,我確實有一點。」

    伊莉莎白聞言有些傷心,然後弘晝砰砰拍著胸口,呲牙咧嘴道,「不過還有我啊!」

    「謝謝。」

    伊莉莎白被逗笑一樣,之後又認真的感謝。弘晝見她這樣才鬆氣,看著四周圍沒人便用漢語道,「反正現在你娘是母后,肯定會疼你的,也能如願以償了。」

    彼得大帝疼愛伊莉莎白,但似乎並不看重,甚至放在一邊當做普通的公主。伊莉莎白對這樣的待遇很不解,聞言也開心的點頭又搖頭,「不,我的母親她雖然很堅強,但她受不了這樣大的擔子。」

    弘晝想到葉卡捷琳娜哭的不能自己的樣子,據說彼得皇帝死的第一天就是這樣,像水龍頭一樣。

    這怎麼看都不像女強人的樣子。

    弘晝有點為難,「那怎麼辦?我還有事情想說呢,之前你父王身體不好,我還想著等等後面再看。」

    他以為伊莉莎白可以趁機而上,沒想到是她的母親。

    「沒關係,你可以和我先說。」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你們有人吸食的鴉片是□□,我想應該合作禁了它。」

    第119章 大清和郡王。

    海禁的問題不大不小, 至少大清就為此調整了很多回。想要這樣一口氣禁了鴉片,這種事情肯定要認真對待。

    伊莉莎白不是女皇,甚至一度被彼得皇帝拉到政權以外的範圍,所以想要一起合作並沒有那麼容易。但容不容易是一回事,一朝天子一朝臣, 這鴉片就是現有的問題肯定要認真對待。說不定弄好了,這也是葉卡捷琳娜登基後的一項豐功偉績呢?

    兩人想得挺好的,可惜一扭頭就是女皇悲痛欲絕的哭泣, 怎麼看都有些喪氣。

    反而是彼得皇帝的侄女, 也就是如今庫爾蘭公國女公爵的安娜時不時站出來主持。對此伊莉莎白不以為然,甚至自信的道, 「近衛軍是支持女皇的。」

    弘晝不可能插手這些, 他只能將自己知道的交代一遍,而後就在俄羅斯里住了下來。

    也許是這樣的緣故, 一路上兜兜轉轉錯過了兩回的信封也回來了。

    大都親筆回信,胤禛先是肯定他的作為,之後又說了幾句體己肉麻話。然後不知道怎麼的, 竟然詩意大發, 很有文人素養的和他提了四句詩。詩很陌生, 想來是親筆大作。

    弘晝看著反覆念了幾回, 仔細品著其中的意思,以致於都背了下來。

    後來康熙有回聽見, 他還詫異的看了過來, 嘀咕一聲, 「這富察氏還挺有調調的。」

    其實他更想說這富察氏性情直率,真不愧是大清兒女。

    弘晝聽了愣住,一時噎住也不好解釋這是胤禛大作。不過他看著詩的神色不對了,心裡肯定想著怪不得自己看著這麼膩歪,原來是真的。

    渣爹也太騷氣了。

    耿氏則多是關心他的,讓他不要太過肆意不顧,最後提了一句耿家的事情。

    耿德金早兩年就正式致仕,如今在家裡頤養天年快樂逍遙。嫡親的小姨年幼兩歲,因為耿氏入了雍親王府,所以後來自行嫁娶。門第也還不錯,這幾年更是被婆家供著。

    弘晝對這位小姨不太親近,畢竟見面的次數不多。耿德金也拎得清,知道自己不是名正言順的岳父,哪怕他是和郡王的外公也沒有半絲輕狂之態。相反小院裡的一些奴才,還都是他老人家在早年挑選好送去,都是謹慎聽話的。外婆劉氏也是實在人,就在家中照料中饋還有舅舅耿長君一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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