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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21:26:19 作者: 五十九夜
    石中提著燈籠湊近看,「奴才未有見過。」

    「這麼好看還香,不知道能不能挖兩顆走?」

    「五爺喜歡,奴才晚些就和他們說去。」

    「行,大概要挖四五朵,到時候分開裝著。」

    「明白。」

    弘晝盤算著汗額涅和額涅肯定要,所以要多預備幾份,然後隨著送報的飛艇回京。這樣的話,等他回到科學院的時候,自家的別墅旁又多了不一樣的風景。

    沒辦法,因為自己不愛折騰這些,又有白白搗亂。所以他的別墅除了原木色彩和綠色之外,也就夜裡的彩燈最奪目了。

    逛了外間的,弘晝再抬腳進到裡面。他看不出原主人的品味,雖然說整體上清雅精巧,可惜主人已死。這處宅院除了基本的凳椅之類,許多擺設都不見了。講究貴重的不必說,每樣東西都是灰塵。

    侍衛們忙碌的擦洗乾淨,弘晝看著窗台上唯一的木偶人。他摸著下巴認真看,發現木偶人的做工很糟糕,就像是學徒作品一樣。身形只有個大概模樣,細緻的紋路和五官簡直丑的不見原型。

    大概只有他的功力可以相比了。

    弘晝如此肯定相比,眼神避開木頭人的眼睛。夜色太深,又是陌生的地方,還有可能有鬼怪。各種的可能性浮想聯翩,以至於弘晝惜命的躲在屋裡,等待著侍衛們將族長家烹飪而來的飯菜都提了過來。

    富爾敦一張臉笑眯眯的,興高采烈親自給弘晝將菜都布置開,尤其是兩道魚都送到弘晝面前。

    眼看著自己的差事都被搶了,石中不慌不忙的在旁邊擺上筷子,倒了湯水。

    吃飯前先喝湯,弘晝抿了一口,熱騰騰的從上至下流淌而過,整個人都覺得輕鬆了起來。然後他伸手抓了筷子,很自然的感覺到了熱烈的目光。

    弘晝看都不用看,筷子在魚肉上面晃了一下,抬眼看著某人不自覺更加灼熱的目光。

    富爾敦嘴唇動了動,眼睛放著光芒。

    本來想要逗人來著,這麼一眼就讓弘晝看得無奈,有種看見了三歲小孩的樣子。弘晝的手莫名回了過來,夾了一塊魚肉。

    然後對方的光芒更盛了。

    弘晝低頭,這小鎮族長家的廚子廚藝有限,材料也沒辦法那麼講究。不過不同地方有不同地方的烹飪方式,也有他們自己才有的特色。他能吃出其中的用心,也算是遞過了味道上的不足。

    阿林保用飯得快,弘晝還剩下半碗飯的時候,他已經擦乾淨嘴巴過來,「五爺,消息打聽到了。」

    「等等。」弘晝抬手制止,「等我用了飯再說。」

    阿林保看著他,「這世上沒有鬼。」

    「我知道!」

    弘晝抬高聲喝止,但是他剛剛才說了等下再說,肯定不能打嘴巴。阿林保也依言的站在一側,安靜的等著弘晝用完了飯,簌口擦臉甚至坐到了床邊泡腳,他這才仿佛想起的樣子哦了一聲,「差點忘了,說罷。」

    鬼才信你忘了。

    阿林保心底里笑了笑,而後道,「這家商人王成原來是做茶葉生意的,來往南北,高低各有。幾年間賺得了身家,再娶了族長的侄女為妻子。說是因為膝下只有三個女兒,妻妾常常回去廟裡上香祈福,不巧一夜大風大雨阻了路。等到人尋的時候車馬就停在路邊,只有幾個家僕的屍首在。王成經商回來得知此訊,咬定是山裡的山匪作亂還去衙門報官,帶著家丁和衙役們上山去。結果王成等人身死,土匪窩倒是被清了乾淨,縣令為此給他送上一道牌匾,算是以表功勞。」

    弘晝一開始是揪著被子的,每個人對於安全感的定點不同。就像他只要在床上蓋著被子,就覺得什麼妖魔鬼怪都不怕,都可以忽視。他準備好了被恐嚇的可能性,沒想到阿林保就這麼幹巴巴的小故事說來,不由得一愣,「沒了?」

    「沒了,咱們初來乍到,夜色已深,只能和族長中人聞聽幾句。」

    「你們沒有去聽別人的牆角?」

    「五爺。」

    「真沒聽?」

    「聽了,不過有些避諱著實聽不仔細。」

    弘晝用果然如此的目光看著阿林保,後者對此表以一笑,「事後家產歸於族中,唯獨這座宅院似乎帶了王成的怨氣和不甘,所以府上鬼氣深深,夜裡也是鬼哭狼嚎的。」

    「鬼哭狼嚎?」

    屁股緊緊貼著床的弘晝,有那麼瞬間就要後仰躺下去了,「如諳達方才說的,爺看這鬼應該是人吧?」

    怎麼好死不死的,就是王成不在家的時候出事?為什麼王成咬定是土匪害人?又為什麼衙門裡都沒事,只有王成和家丁死了?更重要的是,聽起來王成和族中人關係很好,他為何娶的族長的侄女?而不是女兒?

    「族長沒有女兒?」

    「有,幾年前已經出嫁。」

    那年紀是對的上的!

    弘晝和阿林保對視一眼,瞭然的笑。

    這年頭的男女沒有未來開放,說到底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麼一個住在一條街,又受過自己往年恩寵的人才是最佳金龜婿,傻子才會往外找人!不過初來乍到,就是拿飯的功夫,問得太多也不好。

    顯然阿林保沒有找到多嘴的人,只能再等等。

    不過眼下是睡覺。

    阿林保又說了幾句,轉身自己去隔壁屋子睡了。西河畫南兩人總想著表現自己,便連忙嚷著要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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