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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21:26:19 作者: 五十九夜
再扭頭看著縣令和主簿,「再給他兩來三十大板!」
「是!」
堂上的衙役不過平常身手,隨意兩下就被侍衛給打在了一邊趴下。聽從弘晝的命令,侍衛們聞聲即動。眼看著縣令和主簿掙扎哀嚎,結果都被強制壓在地上,抬著那長長的水火棍時,堂上是一陣齊聲嚎叫。
像個孩子一樣,迷茫而恐懼不能。
侍衛頓了一下,似乎是被他們這麼慫的表現驚住了,「五爺,這三十大板要輕的還是重的?」
弘晝徑直坐到了縣令的寶座上,「輕的如何?重的如何?」
「輕的皮開肉綻,重的魂歸九里。」
「……」
「也可以半身不遂。」
「……」
弘晝詫異於一樣的三十大板,竟然差別如此大。他這兩天的經歷頗有些剛剛來到這裡一樣,幾乎都在重新的認識和了解。
結果侍衛以為他不滿意,又折中給了另一個答案。
真刺激。
後面還有需要的時候,弘晝擺手道,「輕點的。」
侍衛對此沒有任何意見,輕輕點頭就和另一位一同,抬起水火棍默契的你來我往,『啪啪啪……』
正經的行仗是需要褪下衣衫,不過此刻沒有人提,自然就沒有那麼友好了。
坐在那裡的劉石箜和陳德銘站了起來,尤其劉石箜顯得很是不安,「你,你明明就是你動手打了人!抓你有何不對!」
弘晝白了一眼,「爺們誰不打受傷?怎麼就你像個小姑娘,還回家哭鼻子!」
「爺沒有哭鼻子!是」劉石箜習慣性的偏了偏頭,但他想要挽回自己的形象問題,咬著牙指著肩膀道,「爺的手都抬不起來了!」
他大聲的喊道,但語氣中滿是委屈。
很委屈。
弘晝也看出來了,他坐著不舒服,索性起來坐到公案上,「你呢?那隻雞買到了?」
陳德銘面色還算不錯,只是忍不住的有些發白。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敢這樣行事的,顯然就不是他們認為的葉良辰了。
也幾乎在瞬間,他恍悟自己闖禍了。
弘晝笑呵呵的看著他,「說啊?」
陳德銘站得筆直,繃成了一條線,「勞五爺的忙,買到了。」
「賺錢了?」
「鬥雞還小,輪不上機會去比。」
「那也是賺了。」
弘晝肯定道,「昨兒見過你們之後,爺特意問過你們的市場價。上好的鬥雞一隻起價就要五兩,結果你開價一兩。奸商啊奸商,你們父子真會做生意!」
「五爺說笑了,阿瑪為此地知縣,並非商人。錢財略有不足,自然買不起那樣好的鬥雞。」
「那就是以權壓民。」
陳德銘抿緊唇角,「……那本就是一般的鬥雞,更不敢欺壓百姓。」
弘晝定眼看著他,默默不語只是笑。
陳德銘抬起眼眸,他固執的看著。
這是一個很堅定的人,小小年紀就不見棺材不掉淚,可以想見他家中是什麼樣的教育方式了。
弘晝很不喜歡這種人,但是換位思考,他又很喜歡。
這樣的人收拾起來比較有成就感。
弘晝如廝想著,腳丫子晃了晃,他像是忽然發覺的想起來,「餓了。」
訟師聞聲忙道,「五爺想要吃什麼?」
「吃……」弘晝扭頭看著委屈臉的劉石箜,「你們這除了毛豆腐,還有什麼好吃的?」
「啊?問我?」
「嗯。」
「淮山牛肉湯、格拉條、三河米餃、黃山燒餅、臭鱖魚、曹操雞、包公魚……」
劉石箜似乎真的是個粗心的人,像是酒樓里的小二一樣報菜單,一張嘴連綿不絕停不下來。偏偏他神色自然,不過稀鬆平常。
弘晝原本想著說兩個來,他就順勢說都來上一道。結果這人一說就沒完沒了,他不由驚呆了,「看來你挺愛吃的。」
劉石箜點頭,「還行吧,好歹在這裡也住了六七年了。」
「那就隨便來幾樣吧!」
弘晝擺手,訟師對著外面人隨意叮囑一句,便見公堂上的爺晃著腿真的開始聊天了。
「你原祖籍是哪?」
「四川綿州。」
「你覺得綿州和宣城哪個好?」
「還行,就是冬日的時候綿州陰冷……」
縣令和主簿趴在地上打了大半,為防聲音太聒噪,侍衛已經扯了他們的靴子和長襪塞進嘴裡堵著。其餘人站在那裡靜靜等待幫手來臨時,兩人就這麼開開心心的聊天。
尤其是底下人腿腳快,說了不說久後就送來了上午茶。
估摸著要折騰很久,弘晝不慌不忙的當做兩頓餐一同吃。所以在劉知州和陳知縣急急忙忙過來的時候,就看見公平明正的公堂上氣氛十分和諧又詭異。
詭異在於他們是聽了消息前來,說是有大事商談。結果請進來後,就發現衙門裡靜悄悄的,平日精神的衙役皆站在兩側,神色懨懨很不對勁。本應該審案的縣令等人,竟然都不見蹤影。
倒是陳德銘站在一旁神色不安,看著劉石箜和坐在公堂梯上的小子言談歡快。
除此之外再不見旁人。
一眼看去情形有異,但是自家兒子這麼親近模樣,劉知州完全沒眼看了,低聲喝道,「劉石箜!」
「阿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