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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21:26:19 作者: 五十九夜
    總而言之,很拉風就是了。

    胤禛正式為帝之後,因為各種原因,乾清宮依舊留給了康熙。如仲秋節等大日子,康熙想要回宮住下的時候都不妨礙,而自己改去養心殿住下。

    弘晝輕車熟路的感到養心殿門口,就像當初為了遠行時候的經歷一樣,隨著那些奴才們一起推開門。他沖沖的記下跑到龍床前,雙眼憤怒道,「瑪法偷了我的飛艇!」

    「……」

    胤禛揉了揉額角,他昨夜將摺子批上了頭,待到後來睏倦時才洗漱更衣躺下。攏共算起來,連兩個時辰都沒有睡足。而今弘晝生氣有力的話,在他腦子裡發震迴響,眉頭不由也扭在一同,「你說什麼?」

    「沙俄的特使太囉嗦了!我一直辦不好!瑪法都氣得頭飛艇出去玩了!和二伯一起!」

    弘晝說著就壓根痒痒,而後像是孩子一樣拽著拳頭。腳還在地上跺了跺,以此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那你應該自省,為何辦不好?」

    「我辦的很好啊!可是您和瑪法都說不可以武器威逼,我不是按著您的旨意比耐心嘛!」

    「合著還是朕的錯?」

    「對!」

    弘晝堅定點頭,「就是您的錯!」

    魚貫而入的奴才們將頭低低的放著,心裡都緊張起來,怎麼也沒想到這位爺說話如此放肆。

    但胤禛並無生氣,因為,「汗阿瑪當真把你飛艇……拿了?」

    「就是偷!我睡著呢,他就偷偷的和二伯上去飛走,還假裝說話來哄我!」

    想著弘晝就委屈,他腦海里一下回憶自己點燈熬夜的痛苦,或者是深夜餓了想吃肉而不吃的心情,心裡油然而生的傷懷浮在心尖。再努力努力,他的眼眶就自然的落下淚水來,嚶嚶哭泣道,「瑪法是不是不疼我了!」

    「……」

    「他為什麼不帶我啊!」

    「……」

    「為什麼啊!」

    弘晝說著抹了兩下眼淚,又一頭栽進胤禛的懷裡哭了起來。

    一身暖和和的胤禛明顯察覺到胸前的微濕,小兒子就這麼肆意的在懷裡撒嬌哭泣。明明是半大的貝勒爺了,但在眾人面前依舊肆意隨心。

    好在奴才們都警覺,一個個都悄聲的退了下去。

    弘晝將胤禛抱得很近,他一哭就停不住了,鼻尖還涼絲絲的。一副悲痛欲絕的樣子,胤禛一時無法,便伸手將他摟住,輕輕拍撫後背,覺得好氣又好笑。

    他們胤字輩的兄弟們無數,往上往下都顯得太少了。

    但可能弘晝自小得寵,所以不明白寵愛從來都不是公平的,也沒有人能夠完全的愛著一個人。尤其是汗阿瑪那樣的人,一輩子為江山忙碌,晚年已經力有不逮。如今朝中分明漸好,手裡也有許多發明技術逐一推出,大清的國力和經濟大進步指日可待。

    換位思考想一想,胤禛覺得他可能不會退位,但若果做了那一步,自然就會放開所有。

    至於帶上二哥,卻也不奇怪。

    胤禛腦海里思慮,想著該如何去說。畢竟弘晝從未這樣失態,顯然汗阿瑪對他的疼愛是十分看重的。既要言語得當讓他明白,更要讓他理解這些道理。

    但不等他想好,弘晝眼眶裡是熱滾滾的眼淚,鼻子是涼絲絲的鼻涕。他感覺到不舒服,捏著胤禛的中衣擦了擦眼睛,又擤了鼻子。然後抬起頭來道,「阿瑪,我鼻子酸。」

    胤禛後覺他貼緊的溫度有些燙,抬手撫著弘晝的額頭,當即眉頭一皺,「怎麼涼著了?」

    「我看瑪法偷偷跑,我當時著急就裹著被子上了三樓。」

    天寒地凍,近幾天都沒有大雪,但是高處的風是沒有休止的。出生以來都是健康寶寶,出門都裹得嚴嚴實實,每天運動都不落下的弘晝苦了臉色,「早知道就沐浴再來了。」

    弘晝如廝想著,胤禛點頭,「泡熱浴也可,不過還是要吃藥。」

    「啊?不用了吧。」

    「來人!」

    「奴才在。」

    「去請御醫過來,再打一盆熱浴給和貝勒。」

    「是。」

    胤禛不由分說,他和平時一樣快速的洗漱更衣用過簡略的早膳。然後走近屏風的後面,看著全然泡在浴桶里的小兒子,想想他走近過去探手撫了弘晝的頭,「乖寶貝,喝點粥後就在這裡歇著。」

    不知道是沐浴的溫度太高,弘晝的臉紅撲撲的,滿臉燦爛笑容點頭,「好,我等你。」

    胤禛莞爾,轉身離去。

    弘晝的手在水裡滑了兩下,分明看見伺候沐浴的奴才們,嘴角都隱隱勾著一絲笑意。

    就如胤禛吩咐的,泡了熱水浴,他便著著兩層衣衫在炕上喝粥。弘晝喝得很慢,慢條斯理像是細品珍饈美味。

    御醫來了。

    行醫都是講究學識和經驗,熬到御醫之名者多是不年輕了。面前這位五十來歲,算是其中的佼佼年輕者,他認真的給弘晝把脈看像等等,問的很是仔細認真,最後道,「貝勒爺身子強健有力,脈象來看問題不大。不過如今天氣寒涼,貝勒爺常常在屋內屋外進出走動,最好在外間候上片刻。」

    弘晝點頭,這屋裡有地龍,著實是暖和的像春夏。

    御醫又謹慎的說了一些,開了幾道方子來。等到他走得時候,弘晝才叫住他,「我從小几乎沒生過病受過寒,若是真的得了可是會很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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