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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21:26:19 作者: 五十九夜
弘晝順其自然的坐上去,帶上安全帶之後,「駕!」
「啊嗚!」
白白仰天嚎了一聲,抬著四足就往前沖。木車下的冰刀滑行,它輕輕一跑就把弘晝一同帶了起來。
弘晝的手扒在剎車把上,看著被掃到邊上的雪塊,估摸再過幾天就可以把冰刀換下來,再另外打幾隻輪子換上。
白白跑的並不算快,純屬於熱身範疇。直到到了後面的院子時,弘晝解開了車繩,身影就如離弦的箭般衝刺出去。
伴著幾聲痛快的喊聲,石中輕腳步的走到身後來,「五阿哥,聽說是懷恪格格害了病。」
弘晝手裡玩著花球,當做是排球一樣殿著玩。聞言手下一頓,任由花球骨碌碌的滾了下去,「什麼病?」
「好像是打擺子。」
「什麼病?」弘晝覺得自己這個所謂的老北京人,當得還是不夠稱職,說的病名都是沒有聽過的。
「就是發高燒,一時冷的蓋五六張被子都不夠,一時又像是丟進火盆里燒一樣。格格年初去溫泉莊子玩,才過去就高燒不止,如今大夫進出幾趟都不行,納喇府這才叫人來請咱們王府的府醫去看。」
大約是擔心弘晝不大懂,石中又詳細的解釋了病情。
弘晝再傻也聽懂了,不就是瘧疾嗎?
「我聽瑪法說他當年也得過這病,最後吃西洋來的金雞納霜就痊癒了呀!」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讓康熙對西洋之物有了基本的好感,後來還興致高揚的弄了個實驗室來搗鼓種痘。這些事情弘晝沒有經歷過,可爺孫二人相處時總會提及這些陳年舊事。
石中只打聽到大概,詳細到吃了什麼是不可能的。
「嗚嗚嗚。」
白白將地上的花球撿了起來,遞到弘晝的手邊。
弘晝接過,舉手奮力一扔,叮囑常通道,「你看著時辰,差不多就回去吧。」
「是。」
「五阿哥要去書房?」
「嗯。」
人命關天的事情不是玩笑,既然他能想到,渣爹肯定也知道。那為什麼他只是心情糟糕的不見人?
是已經有了藥?還是無計可用?
無論是哪一個,都表明這不是小病,很有可能就有性命之憂。
福雅還年輕啊!雖然交情不是很深,卻不阻礙在弘晝印象中她算是個好姐姐,逢年過節的時候還會常常回門看望。她最疼弘時,對於他和弘曆可能平常些,但比李氏而言真的友好太多了。
弘晝幾乎小跑著過去,跑到院門的時候發現裡面靜悄悄,連點光色都沒有。
「阿瑪呢?」
院門前的奴才請安,「王爺有事進宮去了。」
腦子裡拉緊的繩子忽然鬆開,弘晝大大的鬆了口氣,「那就好。」
進宮,那就是最有用的法子。如果康熙都沒有辦法,那他怎麼唏噓擔憂都是沒用的。
弘晝轉身回去。
永佑殿是後院的前殿,路徑開闊寬敞。主子不在此處,閒雜人等也不敢隨意來此晃蕩。於是一條路上,石中打著燈籠映照四周,暖色餘光拂過院門,清晰的將屹立的牆面石路映得斑駁妖嬈。
但願能好。
弘晝由衷想著。
次日上學,弘曆揉著眼睛上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
弘時安靜的坐在一旁,他的眼睛裡滿是血絲,眼皮也是腫的。弘晝看了一眼,他的眼眶裡充滿了水色。
肯定是知道的。
李額娘肯定也瞞不住。
福雅之於弘時,就如福宜之於他,甚至還要更重。想著當初福雅要出嫁前,弘時就像是海綿一樣,每時每刻都在水裡泡著,說著說著就能煽情不舍的哭出來。
而且是嚎啕大哭。
「我們晌午一起去納喇府吧。」
「真的?」
「嗯,晌午咱們跑快些,來回一趟應該不影響。」
弘時感動的眨了眨眼,眼眶的水就要兜不住了。他忍住了大哭的衝動,最後咬著牙隱忍低泣,「額娘說,說格,格她快不行了!」
「沒事的。」
「嗚嗚嗚嗚……」
弘晝努力的不提這種不好的可能,但架不住前者心裡害怕,既害怕又忍不住的去想。
大男人嗚嗚嗚的哭個不停,弘曆被吵得睜開眼看,十分痛快,「三哥哭什麼?」
「他忘了太傅布的作業。」
弘晝面無表情的往邊上挪開,避免被擦鼻子的可能。
弘曆聞言,用很是惋惜可憐的眼神看了弘時一眼,而後轉身繼續睡去。不過為了能夠睡得舒服,兩隻手還堵在耳朵外面。
「格、格格會不會真的?」
「不會。」
「聽說格格……」
「……」
弘時心中不安,他最後忍住了哭卻始終坐立不安。拉著弘晝的袖子不停的問,不停的問。弘晝應了兩聲,發現自己不回答也沒關係,弘時也能自問自答的圓說安慰自己。
一路上,顯得十分漫長又煎熬。
不過有些石中不知道的,此時此刻也都知道了。納喇府一家子出去冬遊泡溫泉,唯獨福雅去了一趟就害了病。府上人自然是很緊張的,大夫進進出出吃著藥,可惜病情不見好轉反而越演越烈。不過幾天的功夫,福雅的面容全都變了樣子。
然後驚動了胤禛。
下了課,精神過來的弘曆聞聽後也跟著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