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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21:26:19 作者: 五十九夜
但它被嚇住了,身旁的那些阿哥馬兒們也被它那橫衝直撞的驚嚇不已。
弘晝顧不得去看八卦,跑過去大聲喊道,「白白!」
那雙紅色的眸子一亮,徑直的追著將弘晝一個飛撲。弘晝笑著招手,等到它差不多快要近來的時候側身一躲。白白撲了空,四隻爪子連忙剎車轉過身來撲倒。
弘晝沒有再推辭,由著他將自己撲在地上。因為心裡驚慌,白白更是忘記了弘晝的習慣,直接伸出舌頭開始舔。
從外人的角度看來,身形龐大的白白直接把弘晝給吞沒了。絨絨長毛之下,他甚至連驚呼聲都沒有一絲。
侍衛想要幫忙,弘晝仰頭喊了一聲,「不用。」
就在瞬間,一張大舌頭舔了下來。
舌、舌口勿?
心裡幾千句罵人的話迴蕩起伏,弘晝側頭呸了一口,用袖子狠狠地擦了嘴巴和舌頭。
人太小了果然是個大問題!
要是他長大,成了所謂的巴圖魯,就可以試一下直接和白白剛。或者其他方法都可以,而不至於每次都是獻祭一樣付出自己來安慰白白。
果然養寵物,就是沒有地位的奴隸。
弘晝生無可戀的想著,耳蝸明顯濕了之後這才推搡起身,「起來。」
白白還是聽話的,又舔了幾次勉強安慰自己的小心靈,這才高抬貴嘴放弘晝一馬。
常通從身上拿出乾淨的布巾,替弘晝擦洗一遍,「五阿哥,可要回去洗漱?」
這句已經是廢話了。
一眾人打道回府,弘暄等人不遠不近的站著,心裡又害怕又帶著別樣的神色望弘晝。
一路上,白白很膽小的左右巡看。等到了洗漱時,它更是慫小雞一樣坐在木桶邊,爪子還時不時的扒拉,順道的留下幾條爪痕。
秋季本來就涼了,再加上在圍場裡面。弘晝不得不再次泡在木桶里保暖身子。常通在一邊回話,因為白白不停地搗亂,弘晝不得不加一張木凳子在下面。他坐得高了,也能騰出一隻手給它舔著玩。
常通一面給他潑水,一面說道,「白白當初正追著花鹿,奴才都跟不上去。銃聲忽然就響了,鳥獸驚跑不說,白白在林子裡橫衝直撞。好在當時大家都慌著跑,有兩匹馬撞見了也都急匆匆自己跑了。」
就算事後有人追問,那也沒有證據說是白白的錯。
弘晝點頭,「銃聲?」
「奴才也不清楚。」
石中摸了摸木桶里的水,又提了一桶熱的倒下來,「奴才倒是聽見幾句,好似今年的木蘭圍場來的不僅是王公大臣阿哥格格們,還有上面沙俄人也來了幾位。」
大清有四季圍場活動,秋狩只是其中之一而已。這些都是在提醒大清的男兒們,莫要忘記他們的江山是馬背上取來的,自然不可被安逸的生活給取之殆盡。順便的,這也是聯絡蒙古人關係的一種方式。
即便因為地勢和種種緣故,蒙古的地位大不如前了。
弘晝知道,這一回同車的人中還有幾位康熙看重的傳教士們。但沒想到,還邀請了沙俄的人過來。
友好交流?
怎麼可能。
學習了法語俄語之後,弘晝知道了大清和沙俄兩國之間的基本恩怨。早在大清入關後,沙俄遠征軍曾多次入侵黑龍江流域,燒殺搶劫吞食領土。康熙二十二年時,清廷勒令盤踞在雅克薩等地的沙俄侵略軍撤離清領土。沙俄軍不予理睬,反而率兵竄至愛琿劫掠。從此,兩國之間不友好的正式戰爭延續了三年之久。
直到雅克薩之戰,大清勝利。
即便如此,也還是在第二個三年後締結了《尼布楚條約》,規定以額爾古納河-格爾必齊河-外興安嶺為中俄兩國東段邊界,黑龍江以北,外興安嶺以南和烏蘇里江以東地區均為中國的領土。
這份條約的種種要求,並不符合大清勝利方的地位。其中因素許多,而從俄語傳教士所言,成就這條條約的元素之一就是因為語言不通。當時整個大清識得俄語之人並無兩個,後來還是法國等人幫忙請了使者做翻譯,但裡面的利益許多,也促使他們牽扯許久,不太成功的簽下這樣的條款協約了。
甚至有可能,這位使者幫的其實就是沙俄。
弘晝知道這些之後,也明白他得到雙語老師的用意何在。法語可以有興趣的學,但是臨近最多接觸的國家,他更應該學習從而防患於未然。
石中也只是左右聽到兩句,說過之後也沒有給弘晝一個滿意的答案。洗漱起身時,弘晝轉身將手洗了洗,穿衣擦頭。
等到他將自己收拾的乾乾淨淨出門去,外間已經是落日晚霞。奔波一天的人們也顯得閒情起來,除了底下的奴才匆忙走過準備晚宴,弘晝一眼看去還能瞧見好些熟悉面孔。
弘明正和弘暟站在一同,見到時走近來,「你還衝洗過了?」
「嗯。」
弘暟上下打量一眼,「這麼講究?」
兩兄弟的衣裳是簇新的,一身乾淨清爽,唯有腳邊和袍角沾上了些許灰塵。但在圍場裡也是在所難免的,弘晝又嗯了聲,「聽聞等下有沙俄的人來?」
弘暟聞言撇撇嘴,「那些藩人早就來了。」
「你也聽說了?」弘明倒是沒有急於表現自己的態度,看向弘晝本能的道了一聲,而後又覺得好笑點頭,「也是,你跟著汗瑪法定然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