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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21:24:07 作者: 李詩情
所以春嬌很快就按自己的想法辦了,等到大夫來的時候,看到她這樣,也跟著吹鬍子瞪眼,讓她趕緊給裹嚴實些,又迅速開了方子,把退燒藥灌下去。
春嬌沒跟大夫槓,因為她槓不過,在這個時候,主流處理方法,就是靠捂。
捂好了就好了,捂不好就沒了。
不論大人孩子老人,這高熱都是要人命的那一種。
看著他半昏迷似得躺著,春嬌心口鈍痛了一下,那個早間練劍的少年,這般躺著,著實令人心疼。
「姑娘,奴才得帶著爺回去,在、咳,在府裡頭才能得到比較好的救治,這裡到底簡陋了些。」蘇培盛有些憂心的說道。
這大夫其實是太醫,他匆忙請來的,到底年輕了些,人也有點少,還得回宮才是,這樣才能讓多人會審。
如今燒成這樣,他也怕的緊,若是出點什麼事,他也不能活了。
春嬌沉吟,審視的看向蘇培盛,半晌才點了點頭。
說到底,她名不正言不順的,沒有道理攔著不讓回家。
「爺不回。」胤禛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就聽到這話,立馬反對。
若是回了,他這一次的苦肉計,就白費了。
「弄冷水來。」胤禛強撐著起身,縱然燒的眼神都無法聚焦,那麼一瞬間,他心裡還是盤算了很多。
這一次出來,吃了這許多苦,不撈回本,他自然是不甘心的,再沒有比這更好的機會了。
「何必。」春嬌低低的說了一聲便不再多說,這麼下本錢,縮圖必然不小,可那就不是她能管的事了。
胤禛對上她的眼神,恍惚的笑了一下,曾經他也問過自己何必。
書生意氣揮斥方遒,左右不過意難平。
作者有話要說: 四四:爺難受。
春嬌:好心疼,麼麼噠。
第17章
同樣都是龍子鳳孫,憑什麼他就得彎腰作揖,話都說不得半句。
「爺自有考量。」他輕咳著低語,也算是一句解釋。
唇春嬌定定的望了他半晌,只俯首低身為他掖了掖被角,旁的便不再多說。
別提男人了,就是她,當初為著能立穩腳跟,那做的事還少了?
什麼硬的軟的明的暗的,陰謀陽謀都用過,這才有今日的她。
兩人一時無話,胤禛到底燒的厲害,沒一會兒就迷迷糊糊的睡過去了。
他這樣臉頰緋紅,眼神迷離,與平時里的清冷矜持不同,無端的添了幾分緋色。
「您呀。」春嬌含笑搖頭,見他睡得安穩。才躡手躡腳地出去了,她原本想著,今兒這便過去了,誰知道半路又出這樣的岔子。
看著蘇培盛端冷水來,將胤禛身上衣裳除了,一點點的擦拭著,而對方眼神明明又暗了幾分,卻仍咬牙堅持著。
直到他重新又抖了抖,熟悉的冷勁又回來,胤禛才薄唇緊抿,強撐著起身,往外走去。
「這幾日若是病好了便來,若是病氣未消,便不來打擾你了。」
留下這麼一句話,胤禛便匆匆離去。
望著他的背影,春嬌忍不住皺眉,他到底在謀劃些什麼,就連燒成這樣,也是謀劃之一,亦或者說,就是難受成這樣,才更好謀劃。
他的小可憐形象又加深些許,但凡父母疼孩子,那便是嘴上說說,便心疼到不成,這般才起作用,那定是平日裡都不怎麼管的。
父母尚在人間時,便是她輕咳一聲,打了個噴嚏,對方都緊張到不行,要什麼給什麼,從來沒有說不給的時候。
後來……她只能自己成長了。
他一走便是好幾日,想來生病一直沒好,春嬌心裡有些惦念,便不停地往隔壁送東西,可蘇培盛不在,旁的人都是一臉迷茫,什麼都不知道。
她擔憂的趴在牆頭,看著對方日常練劍的地方,想著若是他好好的多好,少年當意氣風發揮斥方遒。
奶母跟在她身後欲言又止,半晌才耐不住,輕喚道:「姑娘,您快下來。」
春嬌微微垂眸往下望,歪著頭不解道:「怎的了?」
問完就見奶母瞟了她肚腹一眼,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只笑著道:「我心中有數。」
只要爬高上低的,對於奶母來說,都是沒數。
可春嬌想著,她這一點早孕反應都沒有,頭也不昏胸也不悶,甚至連嗜睡反應都沒有,定然是沒懷上,這還有什麼可注意的。
奶母聽她振振有詞的說了這麼多,有些驚訝的問:「你一個姑娘家家的,如何知道這許多?」
就連一些年輕的小媳婦,這沒盤點這麼清楚的。
春嬌又看了一眼隔壁,還不見她心儀的小細腰,略有些遺憾的下了扶梯,哼笑道:「做什麼事之前,不細細盤算明白了,又如何敢下手?」
她可找穩婆又打聽了,什麼都知道的清楚明白,這才能更好的做決定。
奶母重新審視的打量著春嬌,在她心裡,她永遠都是那個一團奶氣的嬌嬌,又小又軟,像是軟濡的湯圓,你輕輕一戳,就有甜蜜的汁水流出來。
她小時候是真的甜,小嘴可會哄人了,什麼最愛奶母了,奶母最棒了,好想奶母之類,簡直數不勝數。
明明知道是假的,她這顆心,卻仍是熱乎乎暖融融,恨不得將一腔熱血全撲到她身上。
可如今她長大了,縱然一臉稚氣,考慮事情的時候,比她縝密太多,她每每在後頭追問,何嘗不是比不得她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