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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21:09:08 作者: 羲玥公子
    「言兒。」

    傅清塵頓了頓,提步進去,納蘭瑾樞將手上的瓷盅放在一旁,伸出右手。傅清塵走到他面前,被他一帶就靠進了他的懷裡。

    這一年來,兩人並非日日見。納蘭瑾樞拋開政務,守著侯爺的爵號在府上不問政事,就如他先前打趣說:「後宮不予參政。」

    天天往宮裡跑,難免會有流言蜚語,再則,納蘭瑾樞一進宮,傅清塵定不能專心下來處理政務,隔日就要通宵閱奏章。納蘭瑾樞一來不想他寵愛的小貓變成庸君,二來不想他太累,所以,兩人每見一次都要隔上好幾天。

    「昨日,六十八名官員聯名上奏,讓朕納妃。」小貓倚在納蘭瑾樞懷中,輕描淡寫地提起此事。

    「你怎麼回?」

    「尚書令府上的千金蕙質蘭心,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世間不可多得。」

    納蘭瑾樞握著他的手,指腹輕摩著掌心,漫不經心道:「這樣的女子倒是適合母儀天下。」

    傅清塵眉心一黑,道:「朕也正有此意。」

    「那臣在此恭賀皇上。」

    原來,他是真的不在乎。傅清塵沒好氣從他手裡抽回手,板著臉道:「朕還有事,先走。」起身匆匆忙忙就要離開,更像是落荒而逃。

    剛走出一步,被一股力往後一扯,身子撞進一個懷抱,一個他最為熟悉的懷抱。

    耳邊有他溫熱的氣息,「這麼急著要走作甚,嗯?」

    「該說的都說了,還留在這裡作甚?」

    「但我還沒說完。」

    傅清塵平靜下來,「什麼。」

    身後的一雙手將他緊緊擁住,納蘭瑾樞側臉貼著他的脖頸,下巴放在他的肩上,「言兒,答應我,在我離開人世之前,莫要跟別人親近。」

    傅清塵放柔了眼神,「那方才又是誰說得那麼瀟灑?」

    「我只讓你不與別人親近,沒說不讓你納妃。」頓了頓,不著痕跡地輕嘆一聲,「一國之君自有一國之君的難處。」

    「這個不用你管,我自有解決辦法。」

    納蘭瑾樞唇邊勾起一絲意義不明的笑,貼著他的耳邊,低聲道:「言兒……」

    「嗯?」

    「尚書令府上,沒有千金。」聲音故意放得很柔,很緩,「只有三名公子,你是想……」

    傅清塵耳朵一紅,臉上露出一絲尷尬,輕咳一聲,「記錯罷了。」

    納蘭瑾樞但笑不語。

    兩月後,宮裡頭多了一名皇子。四歲大的皇子身子圓滾滾的,乖巧得十分惹人喜歡。

    這小皇子乃是十二王爺的次子,傅清塵的堂弟。十二王爺與六王爺是同母所出,親緣要比其他皇子更近。傅清塵對這位十二王爺不大熟識,但聽聞十二王爺與他父王六王爺長相七八分相似,且品性儒雅,與世無爭。

    為斷絕大臣們整日喋喋不休地嚷著納妃,須得解決皇嗣一事,於是,傅清塵暗地裡命人走訪皇親國戚,看能否過繼一名子嗣,左右都是皇室血脈,這大郢江山還是聶家的。

    各方考慮,最後選中了與自己親緣最近的十二王爺,十二王爺膝下兩子一女,大的女兒十五歲,兩個兒子一個四歲一個八歲。

    納蘭瑾樞受命親自上門接人,將十二王爺的次子聶宏接到了宮裡。自打第一眼見到聶宏,傅清塵的臉色就沒好過。

    看著納蘭瑾樞與他親近,眼神裡帶了千萬根針。聽納蘭瑾樞溫柔地喚他小糰子,傅清塵開始咬牙切齒。

    這一次又是,納蘭瑾樞一進宮,就抱著小糰子在御花園裡的涼亭里餵魚,小糰子乖順地黏在他懷裡。傅清塵遠遠看到,心裡泛酸,乾脆轉身離開。

    夜晚,傅清塵從御書房回來,見到早在房裡的納蘭瑾樞。沒好氣地道:「不去錦瀾宮,來我這作甚。」錦瀾宮是聶宏的寢宮。

    納蘭瑾樞只靜靜地看著他,唇邊一抹意義不明的笑,「小糰子可愛的緊,今日還念了一首詩,念得有模有樣。」

    傅清塵板著臉,徑直往龍榻走,「那你就去聽他念,從我這滾出去。」

    小貓吃醋的時候只能順著毛,否則倔強的小貓就會開始不理人,這一點納蘭瑾樞很有經驗。立即將人抱起,壓上榻。

    「在亂想些什麼,嗯?」

    身下的人偏頭,「沒想什麼。」

    小貓不喜表露自己情緒,心思卻被納蘭瑾樞摸了個透。

    正過他的臉,唇覆上去,不管他怎麼掙扎,一個吻長驅直入,直至兩人都喘不過氣來。

    納蘭瑾樞溫熱的呼吸扑打在傅清塵臉上,「宏兒雖是你的堂弟,但如今過繼於你膝下,名義上算是你的子嗣,你的,就是我的,難道,我待自己的孩子好一點也不行?」

    傅清塵臉頰浮上微微的紅暈,一雙清明的眸子泛著水光。納蘭瑾樞輕撫著他的頭,「或許,宏兒這一生就該是我和你的,他長得與你那般相像,就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傅清塵抿唇不語。

    納蘭瑾樞的手掌貼著他的衣襟往下移,移到小腹處打著圈,「要不然,你給我生一個,你要是能給我生一個,我立即將宏兒送回去。」

    傅清塵雙臂攀上他的背,用力將他壓下來,貼上自己的身。兩人這一年多歡好多次,傅清塵漸漸學會主動,再不是木頭般任由擺弄。

    第二天再去上朝,亦不像向以前那般腰酸背痛。皇嗣一事定下後,先前嚷著要立妃的大臣也沒了藉口,個個都把話憋回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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