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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21:06:08 作者: 未曾識驚鴻
隨著門的關上,青然泄了氣,接著被鄭明扯到了一旁,離得遠遠的才出口,「青然,你不要忘記你的身份。」
青然將香爐放在了一旁,嘆了口氣,「我只是……」
只是覺得這場無妄之災不該夫人來承受,她情緒低落,突然像是想到什麼的,她抬起頭來,「這間屋子本是給西夏公主準備的,這酒也是宴上廚房裡送來的。」
鄭明一愣,這事情可不得了了,「看來事情不簡單。」
此時,暗衛一躍而下,在鄭明耳畔傳了幾句,鄭明臉色大變,煞白一片,又看了看遠處的屋子,胸膛劇烈起伏著。
青然被他的轉變嚇到了,問出聲來,「怎麼了?」
鄭明眼一閉,被風裹挾聲音透出冷意, 「長樂郡主出事了。」
***
屋內,窗被關上了,不透風的屋子有些沉悶。
紗幔被挑開,裴懷度俯身,冷白的手伸出去抬繆星楚的下巴,她紅著的下巴滾著熱意,不耐煩地掙扎著想要逃離開束縛。
另一手伸出撩開她散亂在臉頰的頭髮,有些出神。
她作亂中一手扯著紗幔,抬著濕漉漉的眼睛看他。
似是終於下定了決心,裴懷度湊近去吻上她的唇角,壓在她臉上,呼吸交錯間熱氣燃起,順著她朱紅水潤的唇角邊劃到了她的唇瓣上,接著就是一陣狂風驟雨,細細碾壓研磨,撬開了她不設防的牙關,長驅直入,唇齒相依,連呼吸都被吞沒。
唇齒間滾燙不已,慾念在心間升騰,像海上滔天的巨浪,掀起一陣又一陣驚濤,一隻孤零零的小船在海上漂泊,被這翻湧的浪潮拍打,在海面上孤苦無依,只能勉強受著兇猛的浪花一次次衝擊。
她被他突如其來的強勢嚇著了,柔軟的舌本能逃避著,齒關收緊,卻被裴懷度扣在下頜的手抵擋住,眼裡有些淒楚的點點水光,很快又被捲入了海底。
在空隙中,她出了聲,低回婉轉又說不清楚,「謝…」
尾音渺渺,吞沒在巨海中了無蹤跡。
可裴懷度在十二分慾念的沉淪里聽了這一聲,鬆開了手,離遠了些,低沉的嗓音傳到她耳畔,「裴,裴懷度,字景明。」
床榻上的那些耳鬢廝磨,溫柔繾綣都生發著無限的欲望,這一刻,他希望她能知曉。
哪怕她此刻看起來意識混沌。
沒聽清前面人在說些什麼,她無意識的重複著最後兩個字,「景明。」
裴懷度的眸色驟深。
紗幔緩緩落下,燈里照出了交落的人影。
***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和焦急的等待,青然蹲在外頭的日照下怔楞出神。
直到鄭明踱了幾步靠近屋外,她手放在額頭上,擋著火辣的日光,然後看到了鄭著她揮手,馬上站了起來,一時起來有些猛,還沒適應好,一下子腿有些軟,她揉了揉發痛的額角,眩暈的感覺勉強壓了下去,
青然定了定神,快步朝著鄭明的方向走去。
緊接著屋內的門被打開了,穿好衣著的裴晉北走了出來,他面色冷凝,長身玉立,略微凌亂的衣裳看出同往日冷性不一般的不羈,只是劍眉斂起,周身冷冽,讓人避之鋒芒。
鄭明有些惶恐,瞧著聖上這般的態度,一時之間也不知道還該不該說了。
裴懷度的目光看向了低著頭的青然,「進去照料她吧。」
嗓音平淡,聽不出起伏。
青然得令,低著頭推開門走了進去。
雖是平和的一句,可鄭明分明從那微啞的聲線中感受到聖上身上沉著的躁鬱。
鄭明一時間也不明白,今日之事來的突然,誰也沒有料到會有這種事情發生,那日青然上報說了繆星楚想要回邊關的想法。
聖上聽後冷淡的目光落在了殿內的盛開著的蘭花上,他起身走到了那盆蘭花前,窗外的天光流瀉在花瓣上,白光柔和,照出花上細小的絨毛來,被微風輕帶,絨毛顫動。
他指節分明的手划過了花瓣,絨毛在指腹惹出些癢意,像是撩在人心頭。
「隨她吧。」
鄭明拿著浮塵的手頓了一下,抬頭去看站在窗邊的聖上,光影里他的臉籠罩在明暗交雜的中,看不太清他面上的神色。
夫人想回去,而聖上明明心中起意卻願意讓夫人回去。
看來這份起意格外地深重,又曾多少次在心中反覆思索。
裴懷度走回了案前,拿起手中的摺子看了起來,拿起筆寫了幾個字又擱在了一旁,漫不經心地掃了鄭明一眼。
「她若要回去,萬事打點妥當,去問沈鏡安,餘下的毒何時才能解。」
鄭明低頭應了句是。
思緒回歸,眼下情形複雜,牽扯甚廣,聖上同夫人這般相處後,還會讓夫人回去嗎?
鄭明也不敢過多揣度裴懷度的意思。
順著光從外頭走進來了一個人,外罩紫色薄紗的衣裙清麗,在日頭下顯得清婉。
鄭明定睛一看,瞳孔猛縮,腦子裡猛地蹦出了青然說的那句這本玉陽公主給白梓冉休息準備的屋子。
他看到了裴懷度自然也看到了。
「陛下,這院子本是玉陽公主備給白夫人的。」
乾巴巴說了這一聲,鄭明想扇自己一巴掌,剛剛長樂郡主的事情棘手,加之人手不夠,處理起來十分麻煩,壓下消息和通知玉陽公主,哪個都難處理,焦頭爛額之際就把這一出拋到腦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