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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21:06:08 作者: 未曾識驚鴻
    玉陽公主轉過來將雅芝的手放在手心裡,「你這個丫頭我跟正在我身邊多年,正是好年紀,等過段時日,我就給你抬了嘉潤的通房。」

    雅芝向來端莊,此時也難掩臉上的喜色,「謝公主。」

    玉陽公主在銅鏡前拿起簪子比劃了起來,眉宇染上了輕愁,聽聞西夏公主同繆星楚交好,兩人同在普寧觀中。這次瓊華宴聖上也會親臨,往回請上多少次都推脫政事繁忙不肯來,這一會倒是肯來了,不知道是不是請了西夏公主的緣故。

    聖上行蹤隱秘,沒有公開來說要到府上來,只差人說了一聲。這倒讓她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西夏公主若是來,差人告訴我一聲。」

    「是。」

    門外車馬喧鬧,人來人往的玉陽公主府今日可熱鬧得很。

    剛一入府,白梓冉就被玉陽公主請了過去,繆星楚跟隨著白梓冉也一路到了側堂,此時宴會尚未開始。

    帶路的丫鬟剛一掀開帘子,繆星楚就感覺到了幾縷目光落到了她的身上。

    作者有話說:

    繆星楚:這裡太複雜,我想走了......

    作者:你走了我還寫啥呢?

    裴懷度:什麼時候有我的戲份?

    作者:應該大概馬上.....

    第34章 玉陽公主

    「這位就是繆姑娘吧?」玉陽公主溫和的嗓音響起在耳邊, 「我家那臭小子不知哪裡來的福氣,認識了繆姑娘,還會給我說醫理了。」

    白梓冉剛剛坐下,抬眼向繆星楚望過去, 面露疑惑, 她本以為玉陽公主今日是請她來敘話, 她們曾有幾面之緣。那時她剛入大魏,人生地不熟, 還是玉陽公主親自送她去普寧觀, 說了幾句安慰她的話,此次也是她下帖請她參加瓊花宴。

    沒曾想第一句開口竟然問的是繆星楚, 她有些驚奇, 不知道深居簡出目不視物的繆星楚怎麼和宋家公子有了牽連。聽玉陽公主說話, 看來這其中別有深意。

    繆星楚拿住茶杯的手微微頓下,她撩起眼皮看著眼前的人, 衣衫纖亮不失溫婉,石榴紅的搭配在她眼底模糊成一片, 茶杯升騰起的水汽更是蒙上一層薄紗。

    「久在信中聽聞宋公子詢問宋夫人的身體,不知可還安好?」

    先不說宋嘉潤那混小子在信中寫回來前對一個女子一見鍾情, 她今日本著挑剔的眼光一看,果然是個獨特空靈的美人。

    就靜靜坐在那頭, 如幽蘭生於空谷, 靜謐而馥郁,嫻靜而美好,容顏姣好, 眉眼淡淡, 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仙子般, 一顰一笑間皆流光溢彩。身邊見慣了奼紫嫣紅的美人,再看多也就是那回事,唯有她身上縈繞著一股幽幽的藥草香,清冽的香氣讓人不自然的眉眼溫和下來。

    原本那些鬱結在心中的鬱氣化成了淡淡的可惜,若是這姑娘身份再高些,再把眼疾治好,按照宋嘉潤那小子的脾性,這般氣質的姑娘治他正合適,說不定是一段金玉良緣。

    「沒什麼大礙,就是些陳年操勞的舊疾。勞煩繆姑娘掛念了。」玉陽公主從一開始語氣中的冷淡軟化了下來,聲音多了分親近。

    繆星楚從袖中取出幾張紙,遞給了青然,青然向前遞給了公主身旁的嬤嬤。

    「這是我依據宋公子口述的症狀和夫人以往吃的藥擬出來的藥膳方子,夫人可拿給相熟的大夫看看,是否合適,吃上一兩個月,就有了效果。」

    繆星楚這幾日也沒閒著,宋嘉潤送來的東西名貴,有些金銀珠寶她就退了,許是這小公子不食人間煙火,拿自家的寶貝借花獻佛。只有些草藥是她所需要的,幫他寫信回方子也算是一種酬勞。

    玉陽公主眼一瞥看到藥方上的字,「繆姑娘的眼疾可有礙?我瞧這字倒像是你寫的。」

    這藥方上的字是繆星楚寫的,當日給白梓冉開藥的時候尚且能在看不見任何東西的時候寫上完整的一個藥方。如今眼疾有好轉,也就自己親自寫了,就是最近用眼有些頻繁,落筆間距和筆鋒等控制地不太好,讓人一眼就看出來。

    繆星楚露出了一個淺淡的笑意,「差些時候這眼疾就有痊癒的可能,還在治療,宋夫人掛心了。」

    玉陽公主眼前一亮,下一秒聽見了一旁坐著的白梓冉的杯子一個拿不穩,重重一聲響落在了桌面上,灑出了些茶水來,罕見的她的表情有些怔楞,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一般。

    察覺到了自己在眾人面前失態,白梓冉拿起帕子掩面擦了擦有些濕潤的唇瓣,掩藏下內心的不太平靜,「怎麼沒聽你同我說起過。我以為你的眼睛還看不見。」

    她那日進宮後險些就沒繃住,拿繆星楚當做藉口是要試探一下裴懷度的態度,結果他只是淡淡看她一眼,平靜地說會讓人送她回去。

    不可置信地抬頭看他,卻只能看到他轉身的背影。巍巍宮闕,颯颯的冷風讓她停頓在了原地。那日他接她回來的時候,眼睛裡看她還有對往日的留戀。

    她以為她的故作矜持會讓她贏得一些牌面,若是輕易入宮會在眾多佳麗中被他漸漸遺忘。可如今看來,好像事情在往另一個方向走去。讓她一時之間舉棋不定,這才有了入宮試探的一幕。

    白梓冉的心沉入了冰冷的湖中浸泡著,骨縫都染上了森寒的冷意,若是失去裴懷度的庇佑,以她此時沒名沒分的處境,又該去往哪裡呢?她怎麼甘願老死在普寧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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