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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21:05:22 作者: 小檀欒
還有,她既起了愛才之心,便有培養宋子逸的意圖,日後給宋桉做個左膀右臂也不錯——
哪知宋子逸竟因宋翩躚未選自己,便心生怨懟。
他如今尚小,遭受波折便知克制,目光陰冷如蛇的同時,還能帶著笑做偽裝。若不是封月閒看了看他,誰也注意不到站在最後面的他。
若是等他長成,想來定成大患。
封月閒捻著手指,眸光漸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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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備下了小宴,待金菱芝用過午宴,坐著馬車回王府,那馬車都比去時輕鬆許多。
少了幾個人,能不輕鬆嗎。
禮王剛午憩起來,見金菱芝進來,哈哈大笑道:
「桉兒呢?我把木匠給他做的小玩意兒拿回來了,撥浪鼓都有三四個——」
金菱芝坐到紫檀木椅上,撐著腦袋,悶了會兒,一臉複雜道:
「在東宮。」
「……」
禮王不傻,這還聽不懂就不是西北王了,可,為什麼呢?
金菱芝走前他雖那樣說,但內心可沒真這麼想,他的想法更為直接——
那一母同胎的,太子都走了,公主還會遠嗎?從奶娃娃養起,雖然更親熱,但一個不好,大黎就斷代了,肯定要挑個大點的,養幾年正好能用。
如此想來,只有一個理由了。
「太子妃掌控了東宮。」禮王篤定道,不然怎麼把這事給了自家人?
「沁胡說。」金菱芝不軟不硬瞪他眼,「你們男人懂什麼,就我今天看哪,是月閒被公主吃得死死的。」
「怎麼看出來的?」禮王虛心請教。
金菱芝甩了甩輕羅扇,將信王府那庶子的事如此這般地說了說。
她當時著急自己孩子要被東宮搶了,也正因著急,她極為關注公主和太子妃的面容,這才發現此事。
當時她也吃了驚,那少年看向公主時,雖不敬,但也能歸結於少年人經不起嗟磨。
可被封月閒看到後,封月閒的怒意比他更甚,這種下意識的細節,總不能是做給公主看的吧?
當真是打心眼兒里,對公主維護到了極點。
禮王聽了,背著手走了走,良久才道:
「封月閒是個極有能力的,便是自己稱主——亦能成事。」
「這話可不能隨意說。」金菱芝下意識道,想了想,又問,「有這麼誇張?」
封月閒是很有能耐,不同她們尋常閨閣女子,以朝堂為棋盤,格局極大,可要是說能做君王……
禮王笑著搖搖頭,卻未說是何意,他繼而道:
「因而,能讓封月閒俯首稱臣者,我對這個侄女兒,倒是頭次有了敬服之意。」
「公主才能是不差,見這些時日的朝上便知。」
禮王點點頭。
「算算時日,此前泗水的事也是她一手辦下來的,當真是天生的龍鳳。」
「因而,若是桉兒受她教導,得了她一身功夫,又有封月閒,想來,前途無量。」
金菱芝默了默,明白夫君的意思了。
其實,這事也輪不到禮王府拒絕,沒看其他兩王府眼睛都羨慕紅了嗎,這是天大的好事,是恩典。
可到底捨不得兒子,金菱芝半頂嘴半感嘆道:
「還用你說,這皇太孫的身份定下來,日後兒子比老子身份還高呢。」
禮王哈哈一笑,頗有幾分豪氣:
「那也是老子的種,老子樂見,以後西北就是他後盾,再有封家那邊,誰還能動我兒子江山!」
禮王高興完,想起來:
「如煙呢?世子讀書去了,兒子東宮給咱們養,咱們的錢全來給如煙打首飾買小馬,她肯定高興。」
金菱芝噢了聲,道:
「如煙也在宮裡了。」
禮王:?
「這下女兒東宮也幫你養了。」
禮王滿臉寫滿了「你瞧瞧自己說的是人話嗎?」,看著金菱芝。
金菱芝嚇了他跳,自己心裡反倒舒坦起來,慢悠悠道:
「我也捨不得女兒,桉兒尚幼,他黏如煙你也知道——」
「讓他改不就行了。」禮王痛心疾首,「我沒想到你重男輕女。」
「……」這老東西說什麼呢,金菱芝又氣又笑,翻了個不雅的白眼,「你當我不是為如煙考慮?」
「考慮什麼?」
「自然是終身大事。」金菱芝巴拉巴拉說了通,最後道,「我們在西北過得太舒心,竟還要清河提醒我這些。」
「如煙在宮中養著,和東宮並兩位公主關係都好,日後比其他郡主貴女,都要高出一截子來。
「你看清河,為何現下京中她是貴女中的頂尖尖,還不是因為和大權在握的公主是手帕交?以後咱們如煙,定不比她差。」
金菱芝這話極篤定,畢竟清河那只是交情,而等宋桉長大,宋如煙這個胞姊的身份,還要往上抬抬。
這麼多身份疊著,日後這滿城佳婿還不是任如煙挑。
金菱芝想到這,再不捨得女兒,也捨得了,反過來還要勸慰禮王。
禮王聽完,覺得好像很有道理,但又咽不下這口兒子女兒都給了東宮的氣,抓起牆上馬鞭就往外走。
「誒你幹嘛去?」
禮王聲音越來越遠:
「去找平津王那老東西!問問他什麼時候把清河嫁出去,嫁得遠遠的,省得攛掇別人家女孩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