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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21:05:22 作者: 小檀欒
不去養心殿不是拿喬,而是……
「先前兩次上的藥起了效用, 瞧著已淡了許多, 待明日,殿下傅粉遮掩,便無礙了。」
來都來了, 江御醫再替「太子」看了看淤傷處, 垂首回道。
他眼觀鼻鼻觀心, 在太子妃眼下, 一眼也不敢多看床榻上的人,待太子妃讓他出來,他二話不說,拎起藥箱就走。
等到了殿外,江逢心下才鬆口氣,擦了擦額邊的汗,面帶苦意。
這算哪門子事啊?
小釋子和他私交甚篤,有個頭疼腦熱的都找他抓藥的,此時送江逢出東宮,邊小聲嘀咕:
「這算哪門子事啊,龍弱鳳強,這一夜顛鸞倒鳳的,怎麼成了太子要看御醫了呢?」
小釋子一臉複雜,聲音更低了些,「哎喲,我進去送東西時瞄了眼,太子被太子妃欺負的哦……嘖嘖。」
到底做慣了東宮的奴才,小釋子滿臉寫滿了「我家主子被糟蹋了」、「太子被太子妃玩弄這個世界還有王法嗎」、「太子妃好熱情似火一女的,太子不會被吸乾了吧」。
最後,他好不容易接受現實,自言自語自我安慰道:
「也不怪太子,太子那身板……唉。」
「唉!」
江逢跟著嘆氣,他看著小釋子,一時無言。
對於他這個知曉「太子」真實身份的,他倒寧願是鳳壓龍呢——
也好比「太子妃把自己小姑子搞了」這種皇家秘辛更容易讓人接受啊。
更可怖的是,都到這份上了,太子妃定然知曉「太子」真身。
——她都知道,她還搞,把嬌滴滴的公主折騰成那樣兒。
都折騰成那樣了,自己去給公主瞧病,她還在旁邊盯梢,一副所有物被染指的模樣,虎視眈眈的,嚇得他問診都不能專心。
太子妃她還是人嗎?
江逢痛心疾首地想。
到了東宮外頭,小釋子感慨道:
「自打太子妃來了,東宮差事樣樣都輕忽不得,江御醫只時時來一趟,便鬆快許多。」
眼裡寫滿了對江逢這職業的羨慕。
江逢用看年輕人的眼神看著他。
「無知是福啊。」還是你比較幸福。
「啊?」
江逢沒有解釋的意思,提著藥箱走遠了,背影都透著滄桑。
宋翩躚沒想到,自己在這小世界頭一次用上活血化瘀的上好秘藥,不是因為被人暗算,而是因為封月閒。
她皮膚嬌嫩,一番折騰,身上便不成樣子,痕跡點點。尤其衣襟外頭的頸項間,遮都沒法遮,只能召御醫拿藥。
那藥膏拿來,封月閒將雪青防得嚴嚴實實的,親自為宋翩躚上藥。
封月閒向來公允,不曾厚此薄彼。
除卻宋翩躚天鵝般纖長的頸間,衣衫之下,處處不曾遺漏。
灑金帳幔下,掩映多少春光,將泄未泄。
只能從間或逸出的低笑,並那時重時輕的喘息聲兒,低斥聲,窺見一二分爛漫春景。
-
前朝。
皇上便如那老虎一樣,發了次威,又打起盹兒來了。
一般來說,上頭昏庸,下頭才好渾水摸魚,但皇上他昏是昏,偏愛指點江山,這江山還是他自己的,他說怎麼樣便得怎麼樣,沒少整些昏招。
好好一朝廷,本來被太子梳理的挺有秩序的,得,又亂七八糟了。
太子黨並封家一派私底下很不愛在這位帝王面前表現,剩下的楚王派系和些極少數的雜七雜八的,倒是很想渾水摸魚,加官進爵,哪想皇上根本是無差別攻擊。
尤其在楚王吩咐之下,他們從前和守皇陵的二皇子交往甚密,此時少不得被遷怒。
天可憐見啊,他們戰戰兢兢的時候,太子寬容大度不予追究。
結果太子一病,皇上往龍椅上一坐,開始算舊帳了。
這時,不管自家還是對家,都眼巴巴的盼著太子趕緊回來輔政吧。
這大黎離不開您啊!
千呼萬喚之下,太子殿下總算病體康復,重新出現在朝堂之上。
如從前跟著二皇子、現在投誠太子的吏部侍郎趙天成,這些天若不是經常裝病,官職都差點沒了,此時見著太子殿下,眼淚都快出來了。
太子往那一坐,大家仿佛吃了定心丸,再不怕皇上出昏招了。
若有什麼不對,太子溫聲勸兩句,或是四兩撥千斤,總能讓皇上改了主意。
從前只是太子監國,或許還無甚感覺。
但當父子同台時,有心之人早已發覺,這個朝廷——抑或是這個大黎的主心骨,早已不知不覺地易了主。
太子用他監國這段時日的卓絕手段,將人收拾得服服帖帖。
提到皇上,思及這些年他的所作所為,眾人表面敬畏,心裡只有搖頭嘆氣的份。
而面對太子,不管你喜不喜歡他,在他溫和卻堅定的態度前,心底漫上來的只有敬服。
明君之相。
在這股堪稱共識的認知下,宋翩躚身邊聚集的力量愈發凝實。
尤其在鄧泊處理災情回來,先是在泗水得了萬民傘相送,贏得身前身後名,功勞加身。
甫一回來,在太子的推崇下,從原本的小小參知,一躍成為了中書省數得上號的平章政事。
原本的平章政事趙鵬,早因在追討戶部債務中辦事不力,黯然離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