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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20:53:54 作者: 痒痒鼠
嘎爾迪心裡有了底氣,之前的計劃作廢,對於父母哥哥的「關心」一律不理會。
曾經她為了接近皇上,也為了知道皇上以前的一樣樣事兒,上到太后娘娘,出嫁的長公主,沒出嫁的小格格……下到皇上身邊的侍衛,吳良輔這些宮人們,每一個皇上身邊的人她都爭取一個好印象。
皇上一一看在眼裡,卻沒有多說。
皇上很大度。
皇上性情穩重,並不是一般「知慕少艾」的年輕衝動兒郎,也不會因為一個女孩子長得多美,家世多好多有幫助,就動心思。
嘎爾迪一掃之前的擔憂,靜下心來研究行軍計策,一舉打下來中印度地區,印度河和恆河流域的糧食產地,徹底歸於大清國。
大軍還沒回來,大清國人就歡呼著鬧騰,舉國大慶。
華夏正統政權,好久沒有這般武力擴張疆域了,還是在接近西部的西南方。
收復西部,打通向西方的陸地商路的未來,不久矣。
嘎爾迪不了解漢人的這份情懷,她知道老百姓沒有牴觸她的打仗方式,小小的開心。
皇上看重老百姓,她也看重。
第二年秋天大軍凱旋,所過之處迎來大清人的夾道歡迎,嘎爾迪瞧著一張張淳樸的臉孔,好像有點兒明白皇上的「仁政」。
回來京城,緊接著就是大婚的日子。
大清入關後的第一場婚禮,還是皇帝的婚禮,隆重之極。嘎爾迪唯一激動的就是,皇上一直沒有要納妃嬪的跡象。
快要大婚的人不讓見面,可皇上是皇上。大婚前兩天,在皇上親自來看望她的時候,嘎爾迪實在忍不住,問了出來。
「皇上不要有妃嬪嗎?」
皇上好像愣住。
「為何要有妃嬪?」這是他的問題。
嘎爾迪張了張口,說不出來。她巴不得皇上的身邊只有她一個。
「日常宮務有額涅打理,嘎爾迪只管忙著軍務,其他的事兒都無需擔心。若是有人和你提後宮進人的事兒,只管推到我身上。」
嘎爾迪猜測,她那一刻的表情,一定是幸福的傻掉的。她只記得皇上在臨走前親了親她的額頭,還摸著她的腦袋囑咐她「嘎爾迪乖乖的,什麼都不要想。」
大婚,洞房,祭祀……兩個人夫妻一體,朝夕相對,夜同寢,日同食,嘎爾迪的感覺,是飛上了天上。
禮親王幾位老伯伯接連去世的哀傷,他們大婚三年沒有孩子的壓力,嘎爾迪都有信心和皇上一起承擔。
順治十四年有了三胞胎,初為人母,嘎爾迪的疼愛之心溢於言表,她想要給予小寶寶們最好的一切。
皇上實行土地改革,嘎爾迪領兵去南方。
南方一行,她見到了太多的民情。皇上常說「老百姓是水,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她終於理解。
有太多太多的老百姓主動幫助他們,送糧食送被褥送衣服,給他們帶路,手下的將士們被感動,幫著丈量土地的官員穩定局面,梳理地方上貴族和老百姓之間的矛盾……遇到地方官行事太惡劣,罪行確鑿,直接當地正法。
然後又收穫了老百姓更多的感激和幫助。
非常時候行非常政策。有當年趁著亂世借著佛寺的庇護逃過懲罰的十惡不赦之徒,現在又強項阻礙官兵清查名下土地,也是一併鎮壓。
該還俗的還俗,該是送交衙門的送交衙門,該入冊的入冊……大清國的佛寺,不允許凌駕於皇權和《大清律》之上。
南方大亂起來,幾位副將都擔憂,她卻看到了重新規劃秩序的希望。
不破不立,嘎爾迪明白,這才是皇上在江南的最終計劃。
見到了孔家的姑娘,孔家的姑娘讓她喜歡,一個堅強的小姑娘,當然,嘎爾迪對孔家軍的識趣也很滿意。
見到了尚可喜,吳三桂等人,他們對皇上的政策不理解,憤怒,憤慨,甚至試圖用言語蠱惑她,他們的結局就是她的未來。
嘎爾迪的心毫無波動,該打就打,該殺就殺,只是對他們口中的「大清朝廷忘恩負義」,冷冷一笑。
「吳將軍當知道,皇上要的是土地新政,從來沒想過打壓你們。至於你們在地方上的斑斑惡行引發的反對聲,那是來自南方老百姓的反抗。」
「好一個大義凜然的皇后娘娘。為臣為將,出生入死,哪個人為的不是豪宅美人,錢糧土地?皇上不給我們過好日子,不就是逼我們造反?那我們就如他心意的反了!」
聲音陰冷,眼神怨毒,然而嘎爾迪的聲音更冷,冷到人的骨頭縫裡。
「既如此,戰場上見。」
戰場上,嘎爾迪為了徹底消滅當年前朝建設的遼東鐵騎,一改之前懷柔的作風,大開大合地殺。
江南的地面被鮮血浸染,血流成河。不說尚可喜、吳三桂的軍隊,就是圍觀的江南文人,前朝遺民,普通老百姓……也都害怕。
皇后娘娘在北印度殺的時候,他們圍觀的挺歡樂,臨到自己頭上,這滋味,一言難盡。
很多老百姓默默安慰自己,他們很乖;很多江南士紳、自稱遺民的文人感受著從腳底板生起的寒氣,默默地投降。
心裡頭因著皇上提出的「士紳一體納糧」產生的怨氣,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