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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味或者至味？世人謂之「三口不忍漱」，說的就是西湖女兒紅。

    皇上品完了茶，對煙雨江南的回憶結束，繼續談正事。

    「王卿認為，今年動工好，還是明年？」

    王大人一愣，隨即明白皇上也有意要給京城修路，「擇日不如撞日，今年動工好。」

    「可行，你去找工部的人商量。」皇上很乾脆，「修京城的道路，自己走的路面，應該都非常用心。」

    用心？王大人心裡打個突，收斂表情站起來行禮回答，「遵皇上令。」

    等王大人輕手輕腳地從乾清宮退出來，心裡默默安慰自己，敢在京城的路面上伸手，那是蠢笨找死，他幹嘛擔心？他不替蠢人擔心。

    剛出乾清宮大門，迎面而來的是慢騰騰地騎著小車車的小阿哥們。

    一身兒紅色刺繡小馬褂、紅色刺繡小褲褲、青布小帽，青布鞋小翹頭，馬褂上面的小鷹、小虎、小龍都是胖乎乎的形象，一雙眼睛大到占據整張臉的三分之一，可愛軟乎。

    手腕上的狼牙手串，腰上和腳腕上戴的玉佩等等，無不顯示小阿哥們的圓胖白潤，無憂無憂受盡親人寵愛的開心生活。

    瞧瞧那串手串，藏在三阿哥手腕上的肉窩窩裡，只能看見半個狼牙。

    王大人情不自禁地露出一個笑兒。

    西班牙人見到小阿哥們恨不得抱一個回西班牙，他們的國王陛下折騰這麼多年也沒個嫡子；神羅人見到小阿哥們羨慕加羨慕，他們的皇帝陛下身體不好，比皇上大兩歲還沒成家。

    前一段時間剛剛送來國書要派使節來見皇上的法蘭西國王，年紀和皇上一樣大，剛剛被西班牙退婚……。

    哎呦呦，越想王大人的笑容越是燦爛。

    小阿哥們騎車到了大門口停下來，宮人把他們從車子上抱下來，抱上大理石台階。王大人自己下去台階，等小阿哥們上去台階站好，規矩地請安行禮。

    「免禮。」小阿哥們端著臉，一起回答。

    大阿哥自認他對大臣們的態度是平和的。

    他上輩子自己做決定遠離朝堂，修行半輩子，沒有任何爭取之心。

    二阿哥自認他對大臣們的態度是和藹的，和藹中透著君臣天塹的不可逾越，威嚴不可冒犯。

    三阿哥自認他對大臣們是非常親切的。

    咳咳，兩個極端。親近的，什麼都好，什麼規矩都不用講。不大親近的，本著臉毫無表情，和皇后娘娘一樣渾身冒寒氣。

    奈何自以為儀態端正的小阿哥們都選擇性地忘記了，他們的年紀還有他們白白胖胖的三頭身體格，還有那頭髮型，這身兒服飾，這個小奶音。

    王大人使出全身力氣不讓自己笑出來，小阿哥們學著皇上和皇后娘娘做大人樣兒，太可愛了麼。

    小阿哥們對著王大人的奇怪舉止小納悶，邁開步子朝偏殿小跑。

    正在凝神思考下一任兩淮鹽運使的人選的皇上聽到熟悉的腳步聲，抬頭一看，三個小虎崽一樣的胖娃娃，紅撲撲的肉臉頰，黑葡萄一樣的大眼睛。

    皇上露出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兒，把圍到他身邊的兒子們攔在懷裡。

    「阿瑪，狗狗--六隻--黑黑--小小。」三阿哥迫不及待地和親阿瑪分享他在獵苑看到的新生的小狗崽的情況，伸胳膊比劃了一下多小。

    「都長得很好？」六隻，不知道都能養住不？

    二阿哥也非常喜歡新生的小狗崽，眼睛亮閃閃的閃著期待，「好。祖母說--都好。」

    皇上點頭，看向大阿哥。

    大阿哥越長大越不愛說話，習慣性地讓著兩個弟弟。

    大阿哥被阿瑪眼神詢問，心裡莫名歡喜，「六隻--堂兄要--正好。」

    獵苑裡最兇猛的兩隻獵犬終於配對成功，生了一窩，小傢伙們都等著要。皇上對於小兒郎們的活力和熱情抱著讚賞的態度，「貓兒去看了嗎？」

    說起貓兒，大阿哥和二阿哥一起笑著看向天天喊著貓兒的三弟。

    三阿哥的小胖臉糾結在一起，「貓貓啊--阿瑪。」三阿哥伸著胳膊又比劃了一下，「貓貓肚子大--要生。」

    獵苑裡的每一隻貓兒三阿哥都喜歡得不得了，可他只能選一隻，犯了選擇困難症的三阿哥要等將要生產的母貓肚子裡的小貓兒。

    皇上也想笑話一番三阿哥。

    皮實的三阿哥自己也咧著嘴巴笑，胖手拉著阿瑪的衣襟撒嬌，「阿瑪--筐筐。」

    「車車後面--筐筐。」

    親阿瑪看向大兒子和二兒子，大阿哥這回先開口，語氣不贊同，「十四姑姑--貓貓在車車筐筐里。」

    二阿哥也不贊同，他們的車車太小，沒有地方放筐筐。

    奈何三阿哥不想放棄。他夢想著自己騎著車車快速如風，狗狗蹲在車車後面的筐筐里，貓貓蹲在車車前面的筐筐里。

    「筐筐啊--阿瑪。」三阿哥耍賴，阿瑪一定有辦法給小車車按上筐筐。

    親阿瑪伸手捏捏他鼓起的臉頰，「等你們大幾歲，阿瑪給你們的車車都按上筐筐。」

    大阿哥和二阿哥乖巧地點著腦袋；三阿哥抱住阿瑪的胳膊，繼續求，「大哥、二哥、澤安三歲啊--阿瑪。」

    親阿瑪做糾正，「一年八個月加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