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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20:53:54 作者: 痒痒鼠
    宮裡製作的風箏用扎、糊、繪、放等技藝把風箏做的精美玲瓏,又因為它獨特的造型在天上的風箏中獨樹一幟。

    周圍過節的人都看過來。

    碧空萬里,慧風和暢,草木萌發的上巳節時節,大傢伙兒都在喝酒玩樂、寫詩做賦的鬧騰,年輕英俊、高大挺拔的皇帝陛下穿著一身兒修身的青綠色「巡邏裝」,牽線奔跑,仰首遠望,整個人都洋溢著春天的喜悅和情趣。

    三阿哥的眼睛追逐著親阿瑪的身影,追隨著風箏的身影,發現眾人的注視後,特別是那些視線火熱冒著綠光的「魔女們」,心裡一突。

    熱情似火、大膽潑辣的滿洲女子、蒙古族女子,溫柔纖細、知書達理的漢家女子,風情各異、不停拋媚眼的其他民族女子……。

    三阿哥真心覺得,他應該拉著親阿瑪去帳篷看書嗷,就不能讓親阿瑪在外面讓飢餓的「魔女們」更動心。

    自覺失策的三阿哥後悔。

    習慣了被人注視,完全沒有在意的皇帝陛下把風箏放飛到適當高度,交替的放出和拉迴風箏線,讓風箏保持平穩飛行狀態,然後抓住一個起風的機會將風箏送上高空,利索地將線剪斷,任其飄逝。

    「飛飛啊。」三阿哥被風箏翱翔天空的身姿吸引,喊出來,「阿瑪--蒼鷹飛飛。」

    「飛飛。」親阿瑪望著逐漸消失在天邊的小風箏,把胖兒子一下子舉國頭頂,迎著陽光的笑容裡帶著一抹虔誠,「風箏飛飛,阿瑪的胖寶健康強壯,無憂亦無愁。」

    胖寶瞬間忘記一切擔憂,快樂得哇哇哇大喊,「胖寶--巴圖魯啊--阿瑪--澤安啊。」

    三阿哥想起自己響亮的大名兒。

    這個時候當然是用正式名兒。

    親阿瑪因著他無憂無慮、滿懷夢想的小模樣開心,「我們澤安是巴圖魯。」

    隨即他想起小麼兒剛剛出生時候的瘦小,舉著他高興地玩舉高高,到林子裡飛高高。

    「阿瑪--澤安飛飛--。」

    「阿瑪--高高--。」

    「哇--阿瑪--哇」

    …………

    這一片地方剎那間都是大清國三阿哥興奮的歡聲笑語。

    三阿哥感覺今天是他非常--非常--非常開心難忘的一天。

    「二月二,搓麻線。三月三,放風箏。」在一年之始的春天放風箏不光是國人鍾愛的一個玩樂,還是一項古老的習俗----「放晦氣」,人們節日避邪的一種護身符。

    把風箏放上天去,故意剪斷牽線讓風箏飛走,這樣就可以放走「晦氣」交上好運,達到「消災法難」的目的。不信佛不信道不信滿天神靈的阿瑪親自給他放風箏,祈求風箏把他的病痛和煩惱一同帶走。

    「澤安開心啊--阿瑪--。」三阿哥衝著親阿瑪大喊。

    他被親阿瑪抱在懷裡,父子兩個一起站在一顆大樹最高的一根樹枝上。

    綿延起伏的西山山脈,奔騰不息的永定河水,鬱鬱蔥蔥、春花爛漫的草地,歡笑過節的人群,頓生一種迎風飛翔、登高望遠的感覺。

    還有狹窄曲折、幽靜深邃的林間小路,較為隱蔽的泉水溪流叮咚。

    避喧而見獨,不亦仙乎哉!

    絕頂遙看萬里空,不亦樂乎哉!

    親阿瑪發現胖兒子沒有了這一整天的焦慮不安,笑容開懷。

    「游之適,大率有二:曠如也,奧如也,如斯而已。」唐代文學家柳宗元把適意的風景特徵概括為二點,「曠如」和「奧如」,這個地方可謂是占盡機緣。

    「阿瑪--蟲蟲。」

    沉浸在舒展胸意的美好中的三阿哥一低頭--自己面前的一根表皮微黃的樹枝有很多翅膀比較大,行動緩慢的小黑蟲子。

    「那是斑蝥蟲。」親阿瑪不用仔細看就知道,春天這個時候,這種蟲子最多。

    「斑蝥蟲喜歡黃色的東西,有一定的毒性,算是害蟲的一種,也是一味中藥……若是有人不害怕,可以抓起來曬乾買給藥鋪,全身皆可入藥。」

    三阿哥聽出來阿瑪話里的停頓,看向阿瑪的眼神兒疑惑。

    親阿瑪親親胖兒子的小額頭,笑著問道:「澤安覺得我們怎麼下去好?」

    「阿瑪的內力,好像要用完了……。」

    澤安……。

    澤安三阿哥睜著眼睛望著親阿瑪,頭上稀稀疏疏的小頭髮配合著微張的嘴巴,呆乎乎、傻乎乎。

    他長得胖,可以先掉下去給阿瑪當墊子??

    …………

    晚上一家人回來皇宮,齊聚坤寧宮。用完晚食,洗漱沐浴,都是玩了一天各有收穫的一家人都有點小累。

    除了累,很多的是興奮。三位小阿哥在他們的房間裡用著「獨特」的語言聊天,本來打算和兩個哥哥商量有人和額涅搶阿瑪的三阿哥,興致高昂地和兩位哥哥顯擺阿瑪和他的飛高高。

    包括阿瑪最後用外家功夫抱著他完美落地。

    「高高啊--站在樹梢--小鳥--」三阿哥還伸著兩隻胖胳膊比劃了一個飛翔的姿勢,「好看啊--高高--。」

    站得高風景更好看。兩位哥哥明白弟弟的話,對視一眼,心裡都在琢磨,阿瑪無緣無故怎麼會帶三弟飛高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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