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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20:46:23 作者: 細魚
她冷笑一聲, 道:「怕不是廉郡王的意思。」
瑪爾渾和佟佳氏二人都怔住了,抬眼看向塔娜。
塔娜忙道:「阿瑪,額娘, 你們細想一下, 咱們和廉郡王無冤無仇,他為什麼要這樣害我們?恐怕這件事背後是安寧的主意。」
瑪爾渾怔了怔,遲疑著說道:「不會吧?」
佟佳氏卻像是明白了什麼, 她咬著牙,堅定地說道:「怎麼不會?爺您不清楚, 前幾回安寧和我們這邊鬧得不是很愉快。她心裡怕是記著仇呢。」
「就是,阿瑪。」塔娜別有用心地說道:「依我看,廉郡王不像是那樣的人,這主意必定是安寧想出來對付我們的。咱們把她當親戚看,她怕是把我們當仇人看呢。」
瑪爾渾臉上凝著一層寒霜。
他擺了擺手,道:「行了,別說了。」
塔娜見狀,知情識趣地閉上嘴巴。
但她知道,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從今日起,她爹心裡對安寧肯定有意見,而她的計劃已經成功了一大半了。
以前的時候。
塔娜瞧不上胤禩,覺得他爵位低,外家勢力又薄弱。
可是這陣子來,胤禩顯然很受重用,又在京城裡頗有疼愛福晉的名聲,塔娜心裡便起了自己的心思了。
依著安郡王府如今的情況。
要想嫁給九阿哥、十阿哥當福晉,塔娜的身份還不夠。
可是,當一個八阿哥的側福晉,她的身份可是綽綽有餘。
就這兒八字還沒一撇的事兒,塔娜還自覺很是委屈,不甘心俯首在安寧底下呆著。
對於塔娜的這點兒心思。
安寧毫無察覺。
如今的她,根本不需要去委屈自己和安郡王府打交道。
更不用說,安寧本來也不是那種委屈自己的性格。
康熙三十八年剩下的小半年過得很快。
這半年間,京城裡不少人家過得很是艱難,甚至傳出有些人家困窘到不得不拿福晉的嫁妝出去變賣的事,至於這事是不是真的,康熙根本沒有理會。
當日跟國庫借銀的時候,花銀子就那麼大方,如今日子過得艱難,也是自己作的。
不過,對於大多數的人家來說。
國庫的銀子還了之後,只不過是手頭緊了點兒罷了。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能在京城裡站穩腳跟的,有幾個人家是能夠被小瞧的。
半年的時間轉眼就過去了。
國庫欠銀的事情也很快就解決。
朝廷上的氣氛卻有些古怪。
康熙對胤礽的態度時好時壞,引得不少人的人心浮浮。
在這種情況下。
董鄂氏的禁足被解除之事,根本沒有幾個人留意。
半年的時間。
足以天翻地覆,足以讓田氏在三貝勒府上徹徹底底地站穩了腳跟。
「叩叩叩……」
一聲聲木棒敲擊在木魚上的悶響聲在小佛堂里響起。
「福晉。」
陳嬤嬤輕輕推開了門。
小佛堂內的木魚聲戛然而止。
董鄂氏回過頭來,她的面容憔悴,目如死珠,眼裡如一潭死水,「太醫怎麼說?」
陳嬤嬤伸出手扶起董鄂氏,小聲地說道:「太醫給田氏把了脈,說是懷上了,足足三個月。」
三個月!
董鄂氏眼睛裡迸射出恨意來。
她的指甲深深地陷入陳嬤嬤的手臂上,陳嬤嬤疼得呼吸一緊,卻是不敢出聲。
董鄂氏沉默半晌。
她直接道:「我去瞧瞧她!」
「福晉!」
陳嬤嬤慌了。
這半年來,福晉的脾氣越來越怪,連大爺和三爺都不怎麼敢親近她,這會子爺還在田氏那裡,福晉要是過去,必定要出亂子了。
「你放心,我只不過是過去說幾句話罷了。」
董鄂氏面目扭曲了一下,隨後舒展開面容,溫和地說道。
陳嬤嬤張了張嘴,也不好說什麼,只好陪著董鄂氏過去。
「你這診出喜脈,怎麼卻皺著眉頭?」
命人送走了太醫後,胤祉側過頭,對田氏問道。
田氏摸著肚子,這已經不是她頭一次懷了,上次懷了老二,她處處小心,可孩子生下來第二日就沒了。田氏那會子還是個連玉碟都上不了的妾,就算知道是董鄂氏乾的,也苦於找不到證據,只能躲在暗處偷偷地哭。
但是,這一次,她絕對不會讓孩子出事!
「爺,妾身是害怕。」
田氏眼眶泛紅,臉上露出欲言又止的模樣。
她歲數雖然大了些,但是保養得當,二十七八歲的人皮膚依舊跟小姑娘似的,再加上性子溫柔似水,胤祉對她很有幾分真感情。
「你怕什麼?」
胤祉摟她入懷,道:「你如今懷著身孕,不要多憂慮才好。」
「妾身曉得,可是妾身怕這回又跟上次一樣……」
為了孩子,田氏著實是豁出去了,她雙眼含著淚水,「妾身知道這些話不該說,可是為母則剛,妾身想跟爺討一個請求。」
胤祉眉頭微微皺起,他道:「你想要什麼?」
「妾身希望這次懷孕,爺能准妾身在院子裡安個小廚房。」田氏說道。
胤祉心裡頭覺得田氏有些多慮了,但他只當是田氏上次沒了孩子故而這一次特別緊張,便也沒有多說什麼,直接就應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