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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20:46:23 作者: 細魚
張氏並陳白朮等人走了進來。
張氏今日的臉色出奇的難看。
都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昨日傍晚的事,一夜之間已經傳得整個貝勒府都知道了。
現在闔府的人誰不知道她邀寵邀出了一出笑話,不但沒把胤禩留在她的院子,反倒是幫了安寧一把。
張氏這一路走來,只覺得所有人都在瞧她笑話,都在諷刺她。
若不是怕安寧拿她不請安說事,她都不想出院子了。
「坐吧。」
安寧瞟了五個人一圈,冷淡地說道。
她的眼神在張氏身上停了停,又飛快移開。
「福晉的氣色瞧著可真好,皮膚簡直膚如凝脂,您這是用了什麼胭脂水粉啊?」楊思思一落座,就笑著拍安寧的馬屁。
昨兒個她還不信花心宜說的話,可是當半夜裡聽到府上的傳聞的時候,她才發覺她們的確是看走了眼。
闔府上最聰明的女人不是張氏,而是福晉。
能獨占八爺的寵愛,又不讓旁人說出半句閒話,反倒要誇她賢惠,這樣的女人,哪裡是她們能斗得過的?
更重要的是,從這些日子看來,胤禩對那張氏不冷不熱,反倒對郭絡羅氏寵愛有加。
安寧不冷不熱地回道:「不過是用了自己調的胭脂水粉罷了。至於氣色好,那是我心裡沒什麼事,不去算計別人,自然吃的下睡得香了。」
她對陳白朮四人是恨鐵不成鋼啊。
她的意思是讓她們四個和張氏爭寵,機會、時間都給了,甚至還貼心地安排她們和張氏住到一塊去了,這樣一來,但凡是胤禩去張氏那裡,就少不了碰見她們的機會。
誰知道這四人不爭氣也就算了。
竟還跑到惠妃那裡告她的狀。
這簡直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安寧覺得,要論賢惠,整個京城怕是再也挑不出像她這樣賢惠的了。
奈何陳白朮四人如今都深深以為胤禩和她夫妻和鳴,舉案齊眉,都以為安寧前陣子是在故布疑陣,引她們上鉤。
陳白朮四人微低著頭,神色有些難堪。
安寧瞧到這一幕,心裡頭越發恨鐵不成鋼。
當著張氏的面,她也不想讓張氏瞧這四人的笑話,免得反倒叫張氏得意。
「我瞧你們四個妹妹,也都是極好的。」安寧邊朝首陽使了個眼神,示意她去把她用靈泉調配出來的胭脂水粉給取幾盒出來,邊對陳白朮四人說道:「有些事不必著急。我這兒有些胭脂水粉,你們且拿去用。日後必定有你們的好處。」
首陽端了好幾盒胭脂水粉出來。
陳白朮四人瞧著她手裡的胭脂水粉,沉默片刻後,都屈膝謝了禮。
「這時辰也不早了,想來你們也都還沒有用過晚膳,我也不留你們。你們且去吧。」安寧帶著倦意,說道。
「是。」眾人應了一聲,退了下去。
一旁陳白朮的丫鬟碧珠上前接過首陽手上的胭脂水粉。
回到院子。
四人盯著桌上的胭脂水粉,俱都沉默了下來。
「福晉這一招又是什麼意思?」
陳白朮如今只覺得安寧這個人實在叫人看不透。
她這十數年見的人不少,在宮裡頭更是見識了不少,但是,從未有人像福晉這樣,叫她有種有力無處使的感覺。
按說。
她們去宮裡頭告狀。
安寧怎麼也該搓揉她們。
如今,安寧對她們既沒有懲罰,又沒有什麼發落,這簡直叫四個擔心了一晚上的女人心裡頭七上八下的。
「會不會是這胭脂水粉里下了藥了?」
楊思思看著桌上的胭脂水粉,顫抖著聲音說道。
陳白朮四人心裡一跳。
四人看著桌上的胭脂水粉,不禁寒毛倒豎。
陳白朮不聲不響,上前取走了一盒水粉。
「陳姐姐!」婁彤葉失聲。
「既然做錯了事,合該受些懲罰。」陳白朮沉穩地說道:「要是福晉在這裡頭下了東西,那我也認了。」
其他三人默不作聲,都上前去拿了自己的份兒。
四個人提心弔膽,連著用了好幾日,每日都時不時照下鏡子,生怕自己爛臉。
可是她們用了幾日後,發現不但這臉沒爛,反倒是皮膚好了許多。
「碧珠。」
陳白朮對著鏡子,疑心自己要麼是看錯了,要麼就是有問題。
「主子。」
碧珠走了過來。
「你瞧瞧,我最近的皮膚怎樣?」
陳白朮轉過身來,對著碧珠問道。
碧珠打量了幾眼,滿是羨慕地說道:「主子的皮膚可真好,竟看不出半點兒瑕疵來。」
看不出瑕疵?陳白朮愣了愣,她拿起銅鏡,又上下左右照了一會兒。
前陣子,她眼下有些發青,現在卻是一片光潔,而且皮膚嫩滑,簡直比新剝殼的雞蛋還嫩。
陳白朮看著鏡中的自己,懵住了。
「你們也都發現了吧。」
陳白朮急急忙忙尋來楊思思三人,說起了這事。
楊思思三人都點了點頭。
楊思思道:「我前幾日就發現了,我是個易上火的體質,一吃羊肉,臉上就要長小疙瘩,但是自打用了福晉的胭脂水粉後,卻是不再長過。你們瞧,如今這臉上的皮膚,可比在江南的時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