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3章：生怕又是夢一場

    春雪消融，萬物復甦。

    轉眼，這個春天已經過了大半了。

    御花園的花花草草樹樹木木都已經是春意盎然。

    向年覺得自己不能再偷懶了，便早早起了個床，準備練功。

    小顏燁一大早也跑了進來，據說是先來這裡晃一圈，一會得去翰林院上課。

    向年乾脆抓著他一起在院子裡扎馬步。

    小顏燁因為宣王不是嚴格的父親，至於清平縣主，就更加不是嚴格的母親，基本上是處於放養的狀態。

    雖然也請了師傅教他練功，但基本上是兩天打魚三天曬網的狀態。

    一個馬步也是扎得歪歪扭扭的。

    向年涼了他一眼，語重心長的道，「小燁啊，我看你不是練功的料子，不如你回去繼承你家王爺的衣缽好了，好好學畫，或許更有建樹。」

    小顏燁一聽，立馬挺直了背脊，壓低了跨步。

    「小燁不做父王那樣的人，天天風花雪月，琴棋書畫的，不適合小燁，小燁要做戰神皇帝叔公那樣的人，保家衛國，征戰四方，揚名立萬。」

    脆生生的嗓音，真是稚嫩又堅定。

    （正在府中作畫的宣王，表示受到一萬點暴擊。）

    「嗯，志向很遠大，那就從扎一個時辰的馬步做起吧，你要知道，你戰神皇帝叔公，那是從七歲起，就已經遠赴邊疆，抗擊流寇了。」

    「好，皇嬸嬸說得對，就從扎馬步做起。」

    小顏燁憋著一股子氣，終於扎得有模有樣了。

    向年斜睨了他一眼，表示很欣慰。

    然後，一大一小，在早起的朝陽里扎馬步。

    金黃色的朝陽打在兩人的身上，仿若給兩人踱上了一層金光，小鳥在枝頭吱吱喳喳叫得歡暢。

    整個院子有種極致的靜謐與美好。

    外頭有兩道身影一前一後的奔了進來。

    男子一襲白衣，女子一襲棉麻布裙，俱是清曜無比，仿若不染人間煙火。

    女子身子都有點發顫，生怕又是夢一場。

    男子捏著摺扇的手收緊，另一隻手一抬，握緊了女子的手，帶著她走了進去。

    「哈，嘿，哈……」

    向年在裡頭演練起了打拳的動作，示意小顏燁跟著她做。

    她可是當過師傅的人，教一個小顏燁那是卓卓有餘的。

    「哈，嘿，哈……」

    小顏燁脆生生的跟著吼，出拳，踢腿，那是有模有樣。

    一大一小清亮的嗓音，灑落在這處靜謐的院子，美好得不似人間。

    白衣男子和布裙女子，匆匆奔進來，看見這一幕，整個頓在了原地。

    那纖細的背影，那烏黑的長髮，那熟悉的側臉輪廓，還有此刻她打著拳的姿勢，與他們腦海中日思夜想的畫面終於重合在了一起。

    這十年來，流盡了多少淚才盼來了這一刻。

    谷靈素盯著那身影，淚水漸漸模糊，身子顫抖得厲害，想要叫一聲，可是張了張嘴，那聲音無論如何都發不出。

    喉間仿若哽著一個什麼東西，心口處痛得不能自持。

    一手抓著鳳絕塵的胳膊，雙腳軟得只有那一步都邁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