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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20:24:45 作者: 齊子奇
    慕華看著上善漸漸遠行的身影,心裡一陣難受,一直不知道自家娘親曾經是怎麼一個經歷,有時候看著娘親站在窗前看著遠方地背影是那般的孤獨與絕望。慕華想著想著心裡便是一陣難過,悄悄的擦了擦眼睛。

    站在慕華身邊一個十一、二歲地孩子。看著慕華撇了撇嘴嘲笑道「真是個奶娃娃。離開家便抹眼淚。」

    慕華看了看那這個孩子笑了笑。沒有言語。魯彥辰碰了個軟釘子。甚是覺得沒有趣。看了看慕華身邊地行李較多。不屑地道「你拿地東西真多。煩死了。我幫你拿了。省地當了我地道。

    」

    慕華見他想幫人還說話這般氣人心裡好笑。也裝作一本正經地行了禮。笑著道「真是謝謝了。」

    魯彥辰瞥了他一眼。耳朵紅了紅。接過慕華左手裝著雜物地籃子。一副倔強地樣子。慕華笑了笑。輕聲問道「聽你地口音是京城地。」

    魯彥辰撇了撇嘴道「你不知道?這裡講學全是用地雅言。要是不說雅言便不予錄用。我當然是自小兒學雅言了。」

    慕華鬧了個大紅臉,自打秦朝開始便是用京話(現在地北京話)為雅言,原來周朝的雅言全部取締,不管哪個學院都要用雅言教學,這是規矩。

    慕華臉紅紅的有些不好意思,便沒有在言語,魯彥辰也看著天,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大概等了一刻鐘的時候,輪到慕華交束了,慕華忙從袖口裡掏出荷包,拿出一定十兩地銀子,交與收銀子楊夫子,楊夫子看了看銀子笑著道「可是蒙學班的?這是交地全學?」慕華笑著點了點頭道「是,不是說住宿和伙食加上束便是十兩嗎?難不成不夠?」

    楊夫子笑著道「夠的,一年十兩,只因現在許多地學子不住宿也不吃學院的飯菜這才想著問一聲。」

    慕華聽了這才明白,許多家裡支付三兩銀子地束便是難了,更何況比束還要貴的食宿,慕華忙給那楊夫子行了禮道「以後有勞夫子了。」

    楊夫子一看這慕華行為舉止皆是正派,又十分的有家教,當下心裡喜歡,笑著點了點頭,楊夫子挑了一間陽光充足的房間給慕華,道「東邊第三間房子。」楊夫子剛說完,魯彥辰忙道「夫子,我要與他住一個房間。」

    楊夫子聽見抬頭一看魯彥辰一副指派人的摸樣,心裡當下不喜,然也沒有說什麼,只道「你也是全學的?」

    魯彥辰點了點頭道「是的,我要和他住一起。」慕華見魯彥辰語氣有些僵硬,夫子臉色有不喜之色,忙笑著道「夫子,我們也是舊識,加上我們年紀不大,住在一起也相應的能照應彼此,希望夫子成全,學生當感激不盡。」

    楊夫子笑著點了點頭,摸了摸山羊鬍子笑著道「好吧,也不枉你們相交一場。」說罷便大筆一揮這魯彥辰和慕華便是一個房間了。

    慕華依然一副殭屍臉,拎著慕華的行李自己肩上一個小包袱到了房間,慕華一看便喜歡,屋裡一股淡淡的墨香,床鋪也極為乾淨整齊,慕華想起自家娘親非讓自己帶一套自己的床單被罩就好笑,也是乾淨的過頭了,慕華一想起娘親心裡便是有著說不出的溫暖。

    慕華見魯彥辰坐在床上發呆,素淨的臉上帶著迷茫,慕華笑著問道「兄台,你這是怎麼了,可是喜歡這個地方?」

    魯彥辰瞥了一眼慕華冷冷道「這有什麼喜歡不喜歡的,不就是一個睡覺的地方。」

    慕華也不好再說什麼,笑了笑,自去收拾東西,自己端了盆水挨著把屋子裡的地方抹了抹,又把自己的衣服疊好放在衣櫃裡,左右看了看收拾妥當,見書桌有兩個,自己也不好先挑,笑著對發呆的魯彥辰道「兄台,你可是喜歡那個桌子?你先挑。」

    魯彥辰一副不耐煩的樣子道「你煩不煩,你只管用你的,你喜歡那個便用那個,羅嗦什麼。」

    慕華一聽這話心裡不由有些惱火,自己好心讓他先挑,如今卻這般的語氣,也不理他自己挑了一個離床近的桌子,拿出自己的文房墨寶擺好,收拾的整整齊齊。

    魯彥辰見慕華抱著書在讀,便揚起驕傲的臉道「喂,你叫什麼名字?」

    第十六章 相逢

    華和魯彥辰住了幾日,也深知這魯彥辰是個什麼也不爺,慕華也不說什麼,需要幫忙的也一點也不含糊,對魯彥辰也是客客氣氣的,兩人倒也相安無事,安心的學習。

    俞天佑心疼的看著躺在床上的小上善,冰雨看著上善心裡難受,拉著哥哥的手,雖說含著淚,然也不哭鬧,靜靜的守在哥哥身邊,俞天佑也知道這幾日天氣驟然轉涼,孩子身子受不住,便親自安頓了兒子的飯食於湯藥,仁義見了心裡也著急,這要是不去,指不定先生怎麼樣處罰自己呢,想了想,咬著理想牙對俞天佑道「老爺,公子這會子不去書院,先生那邊」

    俞天佑也知道周思齊甚是嚴格,疲憊的臉上掛了一絲安慰的笑,道「你在這裡伺候公子,我去書院給先生說一聲,也放你們幾日的假。」

    仁義一聽,心裡高興的光想跳起來,這一年裡頭日日陪著公子學習,真真是煎熬,如今能放幾天假,真是開心,想著不由的面露喜色,俞天佑見了心裡也感覺好笑理想文學,真也是累著孩子了,看著上善那張酷似妻子的臉,心裡一陣心疼。

    俞天佑親自打馬前行,到了書院,見書院到處是朗朗的讀書聲,心裡也感慨萬千,身邊的滿子上前笑著道「真是好地方,雖說天兒有些涼,這裡卻讓人感覺熱乎乎的。」

    俞天佑笑著看了看周圍,便去了周思齊地書房,到了書房周思齊見俞天理想文學佑親自來了,笑著打了招呼,俞天佑笑著作了揖道「這兩日孩子身子不自在,現在還在熱,便親自給先生來請個假。」

    周文學思齊笑著讓小廝們倒了茶,聽俞天佑這麼一說,忙問道「可是要緊?請了大夫沒有?」

    俞天佑勉強的笑了笑道「也是我忙,照顧孩子照顧的不周到。」

    周思齊本想勸著俞天佑在娶一房,然又想起俞天佑以前說過這輩子出了妻子以外誰也不娶,便也沒有接話,正巧,外頭的傳話道「先生,學子陳慕華來了。」

    周思齊笑著道「進來吧。」說罷對俞天佑道「這個孩子寫文章極有天賦。」說著從桌子上拿了一篇《錦竹江河篇》笑著道「這文章極有天賦。寫地一篇大江東去浪淘盡。開頭便是極有味道地。順著這開頭。便是斜陽中顯得水域更加帶著淒涼卻又壯觀。這篇文地手法雖說生硬些。然十歲地孩子寫成這樣確實極難得地。」

    俞天佑一看開頭。心裡一驚。這開頭極像是自家妻子以前隨手寫來地芳姐兒曾經無聊練字地時候時不時會寫些熟悉地詩詞。或是句子。俞天佑曾一度認為妻子便是極有天賦地詩人。後來被自己說地多了。自家妻子便寫地少了些。也就是那幾篇。俞天佑感劉芳就在自己地身邊。正想著。卻見進來一個十來歲地公子。穿地衣服乾淨整潔。雖說是粗布卻顯得極為俊秀。

    俞天佑不由地多看了兩眼。卻見這孩子腰間掛了一個繡著梅花地荷包。繡地精緻典雅。俞天佑一看。心跳驟然加劇。臉色通紅。眼光緊緊地盯著那個荷包理想文學。眾人皆感覺詫異。看著那少年神色有些緊張。俞天佑深吸了口氣道「這位小公子。你地荷包是哪裡買地?」

    慕華。因今天慕華有篇文章寫得極為出色雖說語句有些生澀。但是個十來歲地孩子。卻能寫出一篇極為錦繡地山水篇。卻是很不容易。周思齊看了也稱好。便喊了慕華來見見。

    慕華看了看自己腰上地荷包。心裡多少有些知道怎麼回事兒。笑著道「是我姨母做地。」

    俞天佑聽這孩子說了以後流利地京理想文學話。心裡更是確定了。這也難怪俞天佑能確定。這荷包上地梅花是芳姐兒自己手繪地。畫法於旁人地不一樣。就連上邊地朵朵梅花都是透著鐵骨錚錚。加上芳姐兒極喜歡用梅花地樣子做荷包。更是確切地認為芳姐兒就在身邊。俞天佑忍不住淚流滿面。看著這荷包有著說不出地悲傷。一個鐵骨錚錚地漢子卻如孩子般痛哭流涕。神似有著說不出地味道。有悲傷。有慶幸。有失而復得地憐惜。周思齊看了卻不知道所以。左右不知道該怎麼辦。

    滿子拉著俞天佑焦急道「老爺,您說句話呀,這是怎麼了,倒是說話呀。」

    慕華心裡隱約知道些什麼,看著俞天理想佑這個樣子,心裡也萬分的傷感,擦了擦淚,輕聲對俞天佑道「我和我姨母住在南口巷子,大人。」

    俞天佑聽了這個消息,驚慌的抬起頭,驚

    著慕華道「是城南南口巷子?」

    慕華輕輕的點了點頭,俞天佑跟使了魂魄似的,跑了出去,連帶著門檻也沒有看見,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滿子詫異的看著俞天佑的背景,周思齊無奈的搖了搖頭,輕聲道「英雄難過美人關呀。」

    慕華紅著眼睛失神道「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

    俞天佑騎著馬跟瘋了似地,到了城南,到了南口巷子,卻見一排排整齊的房屋,心裡知道忘了問那間房子,俞天佑看著冗長的小巷,心裡漫著無盡的相思,整整兩年零一百二十三天,自己度日如年,不管劉芳經歷了什麼,只要她還是她就行,自己夜夜不能寐,日日想著都是妻子的臉,哭的,笑的,悲理想文學傷的,調皮的,一顰一笑跟印在腦子裡一樣,反反覆覆的在腦子裡出現。

    俞天佑看著天,真想大笑,老天呀,也不枉你疼我一場,在我有生之年還能在見我家娘子,想著想著大顆大顆的眼淚滑過帶著幾分滄桑的面頰。

    芳姐兒提著籃子,頭用粗布藍頭巾抱著,臉上依然用黑灰色的胭脂等物塗抹,心裡略有些如意,今天和秦掌柜的談妥了,先賣著試試,要是真是好賣便正經的做這道生意,芳姐兒心裡盤算要是一個月十兩銀子的話,那可是一筆不少的收入,自己也能用自己存的三百多兩銀子和幾個大金鐲子買幾畝好地,租出去,也是一個固定的家私。

    想著心裡便有著說不出的得意,然想著兒子上善,卻又是心酸的不行,這個事安頓好,便去悄悄的打聽俞府在那裡,要是日日能文學看上兒子一眼也是極好的,想著想著,便不由的抹眼淚。

    俞天佑站在巷子裡,正迷茫的看著一幢幢房子的時候,卻不經意看著芳姐兒一步一步的走過來俞天佑的心泛起波濤,他痴了,痴痴的看著一步步走過來的妻子,細細的看著妻子臉上每一個表情,淒涼,帶著些許的絕望,俞天佑的心卻是有著說不出的感覺,兩年多了,這兩年自己過得什麼日子,日日的相思跟毒藥似的腐蝕著自己的心,俞天佑知道這種折磨不僅僅是自己,如今看著芳姐兒這張臉上塗抹著不知道什麼東西的臉,穿著粗布衣服,心裡更是壓抑不住的疼,俞天佑握著拳頭,牙齒緊緊的咬著,這疼瀰漫整個身心,恨自己無能,卻不知道妻子這幾年一個女人家過得什麼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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