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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7:35:11 作者: 燈籠紅染
只是不知這一世此人又充當著一個什麼樣的角色,因為蕭祁墨一重生,就立刻以聯姻的名義調回了鏢旗將軍,遠離軍權,自然就不易被扣上罪名。
他還會利用自己對付老十九嗎?離思這般想著,自心裡回道:「錯一次是防不勝防,若再錯一次,便是愚蠢至極,我再不會成為別人用來對付你的利劍,同樣的錯誤,絕不可能犯第二次。」
她回過神來時,聽到什麼「退婚……」。
感覺那位爺已經起床,而且就要出門,鍾離思連滾帶爬溜回了將軍府。
前些天心心念念想得到諒解,這會兒竟莫名其妙不敢去面對他。畢竟人家從始至終也沒說原諒她,這會兒再聽到個「退婚」什麼的,更是慫得大門都不敢出。
果然,過不多時,暗夜的聲音自將軍府大院裡響起:「王爺請鍾離小姐一同進宮。」
武大志聽罷一陣大喜,趕忙來通報,離思坐在陰暗處,心虛一聲:「去問所為何事?」
婢女回來說:「王爺說如了你的願。小姐,是什麼願?」
這話聽得鍾離思一屁股坐在地上,他要退婚???離思牙槽骨蹦蹦作響,這老十九能耐了。
「不去不去,就說我全身無力,病入膏肓,需要緊養。」
暗夜將這話傳給他家主子,蕭祁墨負手站在兩排血紅的楓樹中間,悠悠然側頭看向將軍府閣樓,他鷹眸定在鍾離思的窗台上,良久才上了馬車。
自蕭祁墨離去,離思整顆心都不在自己身上,不知飛去了哪裡。她愣愣坐在櫥窗下等著結果,等著聖旨說她無德無能,說她不守婦道,說她配不上瑞親王,最後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可是從清晨到傍晚,又從傍晚到清晨,那男人都沒有回來過,那輛馬車也沒有再出面過。
這退個婚還成國家機密了不成?需要如此繁瑣?不就是他蕭家人一句話的問題嗎?離思百思不得其解。
直至正午十分,聽街頭傳來震耳欲聾的沸騰聲,遠遠看去,萬人空巷、人山人海!
離思站在閣樓上,眼角跳個不停,三兩步奔下樓,去馬鵬里拉了匹馬,策馬飛奔過去。
馬背上的女子長發飄飄,鮮紅的騎馬裝與那片楓樹林融為一體,馬像離弦之箭,快到只看到一抹影子。
她飛馬越過人群,來到城門上,只見那人一馬當先,身後跟著千軍萬馬,好不壯觀。
蕭祁墨要出征?可她卻是最後一個知道的。想到這裡,許是城牆上風大,鍾離思身形晃了晃,一顆心如同被人生生剝開似的,鮮血淋漓,疼得她扭著胸口,不知如何是好。
蕭祁墨扭頭,看到這一幕的他不自覺握緊了拳頭,眸中閃過一絲疼痛。
一旁的太子也是一身鎧甲,英姿颯爽,他見老十九神色有些複雜,調侃道:「皇叔是為了保護皇嬸,出徵才不願告訴她的吧?」
老十九充耳未聞,良久後收回視線,歪頭笑道:「不,我是捨不得她難過,所以才沒敢告訴她。」
這話明顯與他往常的風格不搭,但太子從他眼中讀出了認真的韻味。
「聽說你二人最近鬧矛盾,看來是緩和了,十九皇叔跟皇嬸吵架跟吵著玩似的。」,太子繼續打趣道。
老十九再回頭看去,軍隊已走出許久,那道紅影仍一動不動矗立在高高的城牆上。
武大志追上城牆,只看到了個蕭祁軍的尾巴,她上氣不接下氣問道:「小姐既有不舍,做何不追上去?」
離思埋頭冷笑,「罷了,人家有意躲我,我何必自取其辱。太子與親王一同出征,出了何事?」
「聽大少爺道,趙氏黨羽為趙燁打抱不平在邊境起兵,欲進宮為開國元老討個說法。」,武大志說。
離思皺眉沉思,誰這麼囂張?趙燁本就罪該萬死,竟有人敢公然為他起兵?有那麼多不怕死的人為他飛蛾撲火?究竟是意氣用事,還是故意為之?
蕭祁墨到底知不知道他很可能會被前後夾擊?甚至已經處在水深火熱中,他這麼聰明,應該知道的吧。
沒有得到允許,離思不敢貿然出城,只得安分地回了將軍府。
消息來報,蕭祁軍一路南下阻擊叛軍。邊疆軍退守邊疆,陳國藉機發兵,在兩國邊境上虎視眈眈、蠢蠢欲動。
而這位發起者不是別人,正是公子闕!他在多次被慕容寧追殺未果後,主動回了陳國,只用了三個月的時間便奪下了政權,登基為帝!
這是鍾離思意想不到的,這一切較上一世來說,時間上提前了。
鍾離赤誠運輸賑災糧食回到京城時,已接近年關,邊關戰事吃緊,他多次請戰,卻都被永順帝拒絕了。
回的乃是:「將軍戎馬半生,也該休息了,我輩人才輩出,把機會讓給年輕人吧!」
言外之意便是鍾離赤誠一家獨大,不給眾皇子們機會,就這樣,蕭祁墨與鏢旗將軍徹底斷了聯繫。
新年悄悄來臨,轉眼已是來年三月,萬物復甦,芳草鮮美。
叛軍早已被一網打盡,真正的敵人在不知不覺間已經登場,陳國軍隊在公子闕的帶領下勢如破竹,趁這頭還在叛亂時,已奪得大澤兩座城池!
一時間,京城留言四起,瑞親王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名聲蕩然無存,更多的是對他的責怪和謾罵。
四月,戰事毫不見好轉,鍾離思也是納悶,這不是他蕭祁墨的正常水平,他到底在周旋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