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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7:35:11 作者: 燈籠紅染
這幾日皇上派人四處搜查血洗琴行的人,所以他受傷的消息,一直隱藏得極好。也真夠憋屈的,明明是落月族的人偷襲他們,這廂卻不能直接說出來。
一則是因為那樂器店是皇上最喜歡的,公然血洗店鋪,就是等同於跟皇上宣戰。
二則若是他受傷的消息傳出去,說不定殺他的人鋪天蓋地而來,勢必對他沒有好處。
所以此人即使重傷在身,也只得忍著,更不能讓別人知道。
想到這裡,離思問:「可有大礙?要不要回府休息。」
蕭祁墨繼續與她勾肩搭背,拉著她進了大殿,他低聲道:「不必,我若回去正中下懷。」
「什麼意思?」,離思才問出來。
「老臣拜見王爺。」
趙燁從人群中衝出來,啪一聲跪在蕭祁墨面前!
他這一跪,滿座賓客皆譁然。在座的有皇上,有皇后,這老狐狸竟來跪老十九?
當著滿朝文武的面,蕭祁墨俯身在趙燁耳邊說道:「你想做什麼?」
趙燁雖是老骨頭一把,面色卻十分兇狠,他咬牙切齒揚聲道:「我趙家無能,子嗣單薄,只留得個孫兒趙焯,他犯了錯,也受了罰。不求他再有出人頭地的機會,只求他在軍中好好做人,改過自新。誰曾想王爺竟連唯一獨苗都不給老臣留,痛下殺手……王爺既連老臣唯一的孫兒都要殺,不如把我這老匹夫也斬了吧!」
趙燁說罷,忽然老淚縱橫,傷心欲絕。
眾人聞言大驚,尤其是趙皇后,瞪著雙眼睛自鳳位上一步步走來:「父親,你說什麼?焯兒……死了?」
趙焯死了?怎會如此,誰殺的?離思滿腦子疑問。
「死了,我唯一的孫兒,你唯一的侄兒死在軍營里,被人挖心而死。這位王爺啊,哈哈哈哈,遲早要翻天。」
永順帝面色一沉再沉,對於一個帝王來說,恐怕再沒什麼比被人無視更受打擊。趙太師當著滿朝文武的面,直接跪蕭祁墨,不管他有意無意,皇上都是接受不了的。
他一拍桌子,怒氣沖沖說道:「太師,今日是太子大喜之日,天大得事明日再議。」
趙燁才不會管誰大喜,他早就把他這位女婿吃得死死的,這麼多年來,永順帝疏遠一眾親兄弟,全靠仰仗著趙家穩定超綱。
「十九弟,太師說是你殺的,你是不是該解釋一下?」
蕭祁墨扯嘴冷笑,拉著離思踏步而去,任由趙太師想怎麼跪怎麼跪。
落座許久,他問:「證據。」
趙太師哼了一聲,道:「這幾日你都不在京城,請問王爺去了哪裡?」
離思手心裡冷汗直冒,是趙燁自導自演嗎?不太像,既然趙焯是趙家獨苗,他怕還不至於為了拉倒蕭祁墨而殺掉自己孫子。而且死一個趙焯,根本不可能撼動老十九的地位。
是趙凝嗎?她這麼久都沒出來作妖,也從沒透露未來的天下是老十九這檔子事,蕭祁墨可是他吃著碗裡想著鍋里的人,她不會這樣做。
「太師,本王去了何處,需要向你匯報?」
蕭祁墨抬頭,眸中波瀾不驚,反問道。
「十九弟,本宮侄兒與你素來不合,你若沒有殺他,為何不告知這幾日你去了何處?」
趙皇后眸中閃過森森寒意,說不好還想大打出手。
離思忽然起身,沖皇后行禮道:「王爺這幾日一直在北苑,臣女可以作證。」
皇后逼問:「鍾離思,又是你!你二人竟待在北苑三四日?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蕭祁墨勾嘴一笑,「本王與她名正言順,自是做該做的事,何來見不得人?」
「你們……哼。」,皇后一臉不悅,甩手坐回椅子上。
「陛下,老臣有證據,只不過像焯兒這樣的罪臣,死有餘辜,王爺要殺,我等也只能承受。」
趙燁跪至御前,險些摔倒。
他的獨門絕招——倚老賣老,以慘賣慘,屢試不爽,很是管用。
永順帝自然也想打壓蕭祁墨,但凡有機會,他都不會放過。
他道:「放肆,朕只是處罰趙焯,還沒說要他命,誰還敢替朕做決定?你有何證據?」
趙燁自袖中抽出一封信,宦官將之傳給皇上,永順帝看後一拍桌子,遞了過來:「十九弟,你要不要看看?」
宦官又將信傳了過來,蕭祁墨接過,離思側身瞥過去,那字跡……以她這大半年對他的了解程度,看多少眼都覺得那是老十九的字無疑。
上面只有三個字:「殺趙焯!」
離思始終難以相信,蕭祁墨何其睿智,即便要除趙焯,也定會做得讓人抓不到任何把柄,為什麼還會給人留下證據。字跡這般如出一轍,那已經不能用像來形容,可以說就是出自他手才對,究竟是誰在模仿他寫字?
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就要看永順帝能容忍到什麼地步,若他不想追究,趙焯死便死了,若他想追究,硬要治蕭祁墨亂用私權的罪,也是沒有辦法。
「大夥都在,這麼熱鬧?」
蕭祁墨捏著那封信正在沉思,太上皇人未到聲先至。不多時被人攙扶著進了殿,永順帝忙上前去迎接,眾臣紛紛跪地行禮。
「父皇,適才傳話說身體不適,此時好些了嗎?」,永順帝慰問道。
「皇帝,你不姓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