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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7:35:11 作者: 燈籠紅染
場面驚心動魄,老者命懸一線。蕭祁墨鷹眸一挑,手中長矛飛出,穩打穩刺在那隻藏獒身上,卻沒要它性命。
萬物皆有靈性,求的只是個生存。畜生以肉為食,人類是他們的主導者,不到萬不得已,老十九不想動殺心。
老者反應及快,拔出長矛轉頭就要刺去,藏獒受疼仰天長嘯,身型敏捷如虎,拖著受傷的腳退至另外兩隻後面。
蕭祁墨踏步走出雪峰,那身行頭並不比老者好,卻走出了天地為他獨尊的步伐。
看少年腳步優雅,老者笑道:「看來今日我老匹夫命不該絕,多謝少俠搭救。」
蕭祁墨微微點頭,眼尾無時無刻不在關注著那幾隻盯著自己的東西。
他道,「老丈何不放下幼崽?」
「年輕人,我一但放下手中幼崽,畜生無所顧忌,便會群起攻之。」,他邊防範著邊說道。
藏獒聞聲,喉嚨里發出陣陣低鳴,時刻都有撲上來的可能。
蕭祁墨一步步走過去,復而又道:「萬物皆有靈性,你捉它幼崽,它們自然不依不饒,你且試著放下,屆時倘若不行,你我聯手再戰也不遲。」
老者遲疑了一番,「好,依你所說,其實我也並非故意捉它們的幼崽,實在是這幾個畜生先盯上的我,實屬無奈。」
他說罷將幼崽放至地上,毛茸茸的東西當即奔了過去,有兩隻藏獒仰天悲壯地哀嚎了一聲,叼上它們的幼崽轉身離去。
唯獨剩下一隻沒有要走的意思,那是勢必要將兩人撕碎的氣勢。
方才那兩隻一公一母,顯然只為搭救幼崽,這隻卻不是。
它不給這邊喘氣的機會,一如雄獅咆哮般縱步撲了過來,棕灰色的長毛,跑起來感覺地面都在震動。
蕭祁墨認出了那是一隻藏獒王,霸道到讓人膽寒。
他順道抄起地上的寶劍,已經記不清楚那是那日的第幾次搏鬥。霎時間人獸相撞,藏獒兇殘至極,獠牙直咬他頸部。
蕭祁墨飛身蹬在樹上,抖落千層雪,壓在那畜生身上,打得它嗷嗷直叫。
那頭乘勢猛撞過來,這邊側身一閃,避開他那張血盆大口,腳步輕盈,動如脫兔,趁機狠狠地踢在藏獒的腹部。那東西登時砸在樹幹上,又重重地彈回地面,掙扎了數下,沒起得來。
老者大罵一聲,提起長矛就要刺殺,被蕭祁墨抬手止住,「不必傷它性命,此物乃獒中之王,他若死去,山中藏獒必定傾巢而出,屆時再想離去幾乎不可能。」
老者正眼打量著少年,心道,此等身手配這張臉,讓人嘆為觀止。他笑道:「年輕人好計謀,制敵之道,有時候未必需要趕盡殺絕。方才你讓我放開幼崽,目的是分散它們的實力,三隻變一隻,對付起來就容易得多。這下又讓我放過這隻,乃是考慮到你我現在的處境,不宜再戰。進退自如,張馳有度,話說你在哪個營當職?」
蕭祁墨微微點頭,並未答他。
地上的藏獒還沒死心,起身還要攻之,卻被蕭祁墨射去的寒眸怔住,雙目相對,那廂被嚇得一哆嗦,夾著尾巴跌跌撞撞消失在雪地里。
那樣的眼神,看得老者眉頭微微一皺,打趣道:「禽獸之變詐幾何哉?止增笑耳。」
他說自己認得路,所以帶路走在前面,二人走出許久,他問:「年輕人怎麼稱呼?」
蕭祁墨低眸答道:「子夜。」
那頭仰天長笑,「文化人,一聽就是書讀多了無計可消除,遂只能打發在名字上。」
這已經是子夜說話最多的一天,心裡有些反感此人話多如水。
但見他老當益壯,全身被咬成那樣,竟還能談笑風生,不把身上的疼痛當一回事,不由地對老者生出幾分敬畏。
「咱兩算是互救了,不是吹,你若遇不到我,今日就是不被野獸咬死,也會困死在這片深山裡。」,他繼續絮叨。
子夜:「……」
雖然他說的是實話,但子夜沒有閒聊的心思,只想找個地方靜靜地處理一下傷口。
走出許久,崇山峻岭終於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望無際的草原。正值冬季,白草枯萎,只剩一片光禿禿的雪地。
老者將衣擺薅起來栓在腰上,裡面有個白袋子,鼓鼓囊囊裝著不少東西,他沖子夜拍了拍,笑道:「雪靈芝,總算沒白跑,我那女兒天生體寒,一到冬季就無法入眠。要不是為找這玩意兒,誰願進這破深山。」
子夜:「……」
子夜依舊不想搭理老者,更不想聽關於他女兒的瑣事。
怎奈一路行走,那人沒有半點要停的意思,他說:「唉,想起我這么女,聰明是很聰明,十一歲便能排兵布陣。就是太頑皮,從來不務正業,該學的不學,不該學的摸得門兒清。」
這頭終是沒忍住,回了句:「與我何干。」
作者有話要說: 久等了,卷二:則為你如花美
歡迎評論呀呀呀呀!!!默不作聲我沒動力(大哭了我)
跟著作者思路走就是了,老十九馬甲有點多,等著他一步一步被扒。
至於鍾離思為何記不得蕭祁墨的容易:見過他時,不知道他叫那名字。慕名而去時沒見到本人。
離思的記憶加上十九的記憶,構成了完整。前程往事已經過去,這一世,絕對是好的。
第39章 【稚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