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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7:35:11 作者: 燈籠紅染
    帳外的人回道:「確定,那女人死了!」

    蕭祁墨拉上離思,坐回案几旁,等著瓮中捉鱉。

    果然,不多時傳來腳踩枯草的聲音。

    幕後主使掀開營帳,當看到正前方坐著的人時,如同被雷擊中,半步也不敢上前。

    第24章 【意亂】

    鍾離思若有所思地打量著不遠處的趙焯, 不解他那顆殺自己的心為何這般執著。

    蕭祁墨未婚妻這個位置吧,有時候舉足輕重,有時候又至關重要。情殺, 她想到趙凝;政殺, 那人可就多了,皇上、皇后甚至是二皇子,恐怕誰都不想讓蕭祁墨與鍾離家聯姻。

    這麼說來, 一開始的賜婚, 定也是太上皇執意要求, 永順帝根本就是迫於無奈。

    鍾離思這樣出了會神, 趙焯連禮數都懶得管, 張口咬牙切齒道:「蕭祁墨!」

    蕭祁墨斜眼看去,「本王不聽遺言。」

    趙焯冷笑, 「你豪橫什麼, 吾乃是奉皇上之命追拿助廣陵逃跑的幫凶!」

    蕭祁墨看了看鐘離思,低眉漫不經心說道:「捉到了嗎?」

    這樣明目張胆的死不認帳,也只有他敢, 就是坐在他旁邊的離思都有些心虛。

    「就是你旁邊那個女人,你別得意,她右肩中了我一箭, 是與不是, 回京自有皇上定奪。」, 趙焯氣焰囂張。

    蕭祁墨不以為然道:「嗯,本王也很期待。」

    見瑞親王沒有追責的意思,趙焯越發得意,「若無事,卑職先行告退。」

    蕭祁墨勾嘴冷冷一句:「告退?」

    趙卓轉身, 勉為其難行了個禮:「卑職因捉拿犯人誤闖了王爺的營帳,待回京後自會向皇上請罪。」

    蕭祁墨冷笑了一聲,走上前正眼盯上他,「門外幾米遠有個牢籠,你自己進去?」

    趙焯一張臉就差擰成一股繩,他呲牙道:「我受皇上之命捉拿幫凶,你這般橫行霸道,皇上知道嗎?」

    「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本王處置夜闖軍營的亂臣賊子,還需請示?」,他臉上沒有過多表情,句句鏗鏘有力。

    即便是在油燈下,也能看見趙焯的雙目赤紅,他捏緊拳頭想打上一場,可身份懸殊著,縱使趙家權傾朝野,但這位老十九,至今沒幾個人敢得罪。

    「王爺要臣坐囚車,臣不敢不從命,回京後,臣定會向皇上好生匯報。」

    聽他二人一番高低較量後,離思幾步走了過去,順勢掀起營帳,眉眼帶笑說道:「走吧大人,離思送你一成,順便還可以幫你鎖個門。」

    趙焯長得不錯,就是太招人恨,他怒視著鍾離思,眸中那股殺意昭然若揭。

    營帳外,他盯著四面通風的牢籠躊躇不前,沒有要進去的意思。

    離思抬腳,用力一踢,那廂措不及防撲了進去,臉撞在鐵桿上,鼻孔頓時流出兩道嫣紅的鮮血……

    「野蠻,粗魯!」,趙焯怒吼。

    鍾離思鎖上牢籠,哈哈笑了兩聲,「多謝誇獎,我還有更野蠻更粗魯的,迫不及待想讓你見識見識。」

    趙焯見慣了京城裡知書達理的姑娘,何曾遇到過這等野的女子,氣得腦門上直冒青煙。可又擔心此女真的會不計後果,這下敢怒不敢言。惡狠狠瞪著鍾離思,那是一種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的神情。

    「夜裡涼快,大人保重身體。」,鍾離思說罷轉身離去。

    何止是涼快,寒冬臘月的天氣,夜裡蓋著被子都會冷,更別說關在那路邊!

    蕭祁墨站在門口看到這一幕,嘴角微微上揚。

    離思向他走去,眼尾瞥向屋內已經全部倒地的黑衣人,並未多問。

    她拍了拍手說道:「我這等舉動是不是有辱斯文?」

    蕭祁墨帶頭去了別的住處,隨口回了句:「甚好!」

    得到肯定,離思心情不錯。她三兩步追上去繼續問道:「何時回京,趙焯要告你黑狀,你有把握贏他嗎?」

    聽她這麼一說,蕭祁墨停了腳步,低頭看向離思,糾正道:「他要告的是你的黑狀。」

    額,也忒不給人面子了,離思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那可不一定,你明知是我助廣陵逃脫,卻知情不報,而且還特地把我藏在你的軍營里。如果我是幫凶,那你便是幫凶的幫凶,同樣是重罪!」

    鍾離思那她六親不認的行頭著實討打,月色下蕭祁墨直勾勾地看著她,一步一頓說道:「你這是,威脅我?」

    離思沒有閃躲,說了句更欠打的話,「離思不敢,實話實說而已。」

    蕭祁墨忽然湊近她,鼻尖都差點碰在一起,將碰又不碰,讓人浮想聯翩。

    那夜夜色撩人,那夜朗月清風,那夜星光燦爛,他薄唇輕啟說道:「我看你敢得很。」

    不待離思回神,蕭祁墨已拂袖而去。

    鍾離思怔怔無言,這算什麼?調戲?挑釁?示威?耍酷?

    終是暗夜帶兵圍剿了試圖襲擊邊境的敵軍,蕭祁墨連夜重新調整了翻守城隊形,徹夜與一眾將領制定好周全的防護措施後,於次日清晨起程回京。

    離思這次離家,前前後後半個月之久,她不知道等待她的會是什麼,或許是她爹的棍棒,或許是皇上種種拷問。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她目前最為頭疼的是,自己跟蕭祁墨同坐一輛馬車,也就意味著接下來長達幾天的路程中,她有可能會被憋出不治之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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