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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7:35:11 作者: 燈籠紅染
蕭祁墨斜眼看來,漫不經心說道:「怎麼,你怕了?」
離思:「所以這不正在跟你達成一致,極度配合你嗎?你到底想出辦法沒,怎麼退婚?要不……你再讓我抓兩把?」
蕭祁墨忽然坐了起來,整個身子向前傾斜,二人隔得很近,這讓坐在他對面的離思不得不將背貼在馬車邊上。
他問:「那日你為何要抓我?」
這個問題她覺得無法解釋,難不成要跟他說:上一世我爹造反,我占山為王,是你替天行道殺了我?
鍾離思大腦不停地運轉,最終想出個:「當日你提著個紅燈籠進來,步步緊逼,誰知道你對我有沒有非分之想,我不抓你抓誰?」
蕭祁墨定定地盯著她,肯定道:「那你怎麼解釋,在書店跟蹤我!」
這個問題離思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他就是覺得那個被光線遮住的眼神很熟悉。可具體像誰,她卻不知道。
想到這裡離思不答反問道:「那你怎麼解釋在書架背後偷聽我們說話呢?」
蕭祁墨坐直身子,手指輕敲著膝蓋,半響才回了個:「太吵。」
作者有話要說: 兩更,記得看上一章。
第10章 【皇子】
蕭祁墨從始至終沒個笑容,話說不過三句。鍾離思掀開帷幕往外看去,仔細又打量了翻四周,皺眉道:「這不是回府的路?」
蕭祁墨:「誰說我要回府?」
離思坐正身子笑道:「王爺莫不是在這京城藏了什麼美嬌娘吧?若真如此,我就不打擾了!」
蕭祁墨星眸似銀河,深不見底,一句話不回,她正尋思著跳下車,馬車便停了下來。
那頭起身率先出了馬車,離思掀開帘子也跟著跳下去,抖了抖衣裳抬頭一看——大理寺。
蕭鎮胤領著一堆護衛站在大理寺門口,好像正在等他皇叔,
他笑如春光燦爛,走上前一句:「十九皇叔,皇……鍾離思。」
他那個「嬸」字還未及吐出,眼睛瞥向蕭祁墨,忽然改了口喊她名字。
難得今日他沒叫自己皇嬸,離思也不好再喊他大侄子,微微欠身行禮道:「太子殿下!」
哪知蕭鎮胤哈哈笑道:「你還會這等禮儀,難得難得。」
原來在他們心裡,她就是個野性難訓、不懂禮數的人。離思覺得心有不甘,其實她也不是不知禮數,只是分場合分人物而已。
蕭祁墨稍微退了半步,等太子走在前面,身份懸殊拿捏得相當到位。一路暢通無阻,不知是他的作用,還是太子的作用,他們所過之地,跪了一大片人。
離思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低聲問:「殿下,你們這是要去……」
蕭鎮胤提腳上了台階,側頭道:「為前戶部尚書廣毅侵吞國財一案,此案原是交於大理寺全權負責,原本已經判定斬首廣毅,其家眷流放南蠻。但最近我那二弟蕭鎮煬道他又查到其他罪證,證據已提交大理寺,要求滿門抄斬。」
當今皇上共有三子,太子蕭鎮胤,二皇子蕭鎮煬,三皇子年歲尚小。在漠北那會兒便聽人說起過這位二皇子,出了名的怪脾氣,一般人不敢惹他。
離思又問:「那你皇叔來做什麼?」
蕭鎮胤忽然低聲道:「皇叔的前一任未婚妻,便是這廣毅之女,賜婚的時候我皇叔在外領兵打仗,回來時她人已經香消玉殞。其實從沒見過面,但皇叔說這是他欠廣家的人情。」
蕭祁墨扭頭掃了眼二人,離思忙站直身子成立正姿勢走出去,帶那廝轉過頭,她便又交頭接耳道:「所以說你皇叔這克妻的命是人為的?」
太子搖頭:「我也不知道,他也沒說過。」
人為的才最讓人害怕的,也就意味著或許她已經被盯上了。想到這裡離思禁不住打了個寒顫,像有人盯著她後背似的,瘮得慌。
大理寺監牢,地下二三層,終日無光,暗無天日,陰氣沉沉,空氣中充斥著各種難聞的味道,其中對刺鼻的當屬血腥味。
離思緊跟其後,大老遠便聽見皮鞭抽打聲,有人說:「廣大人,你已是必死之人,招了還能免去皮肉之苦,何苦這般折磨自己?」
「沒做過就是沒做過,二殿下讓我招什麼?」
蕭祁墨到時,逼供的獄卒揮鞭還要打,卻被他一腳蹬至角落,爬都爬不起來。
廣毅被打得渾身是血,半百年齡還受這等折磨,教人不忍直視。
蕭鎮煬坐在廣陵對面,二郎腿翹得靠高,見來人,他起身行禮道:「皇兄,皇叔!父皇命我監督辦案件進程,我這也是無奈之舉。」
蕭祁墨冷眼瞥去:「是嗎?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哪個部門的監獄長,竟在這裡做起了屈打成招的事,這是你該管的嗎?」
蕭鎮煬嘴角划過一絲恨意,毫不示弱道:「侄兒受教,皇叔威名遠揚,功過千秋說什麼都是對的。不過皇叔有句話說得極好,不知道的還以為皇叔才是我中州國的太子殿下。」
「鎮煬!」,蕭鎮胤警告地喊道。
蕭鎮煬不以為然道:「皇兄,你可長點心吧,別哪天這天下還沒輪不到我們兄弟兩便被別人奪去咯!」
論嘴皮子,蕭鎮胤顯然不是他對手,氣得滿臉通紅。
蕭祁墨眯眼看去,乃問:「兄弟兩?中州何時多出一個太子?是你嗎?說話可要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