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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7:35:11 作者: 燈籠紅染
放眼天下,再沒哪個女子能有娘娘這樣的風采與颯爽,離思一直仰慕娘娘在軍事上的傑作,就是不知道有沒機會聽您訴說過去?那場你一個人單槍匹馬營救皇上的佳話至今廣為流傳,若離思能有幸聽娘娘將當年石破天驚的救人事跡,死而無憾,死而無憾。」
離思一番天花亂墜的吹噓,沒曾想入了京城,自己竟還有這等技能,還真會入鄉隨俗!
誰都想聽好話,誰都禁不住別人的吹捧,皇后亦如此。她笑得人面桃花,拉著離思的手就差說句:「志同道合,相見恨晚。」
於是那天,明明是一場以詩會友的宴席,硬是被鍾離思三言兩語篡改成了論兵法的宴席。那些世家小姐們個個支支吾吾說不出個名堂。
皇后連連搖頭:「不行,你看你們這點小胳膊小腿,走路都會被風吹倒,得多學學離思,你看人家這身板,這氣勢。」
眾人:「………」
皇后一直沒有讓趙凝起身,她便一直跪著,她也真能忍,雙眼通紅,低頭一句話不說。
正午至下午,聽皇后回憶曾經,但多半是在吹噓自己,不過離思寧願聽她一個人唱獨角戲,也實在不想看到一群女子在那裡冷嘲熱諷。
當宴會散場,離思走出朝華宮,恍如隔世,她開始懷念起漠北來,還是在那裡好,至少不用對誰牽強附會。
再說這廂,趙凝依舊跪地不起,皇后走到她身旁冷冷道:「你可知我為何要罰你?」
趙凝低頭:「凝兒……冒犯到娘娘了。」
皇后哼了一聲:「你被嫉妒沖昏頭腦,說話沒有分寸。那樣的話誰聽不出你是在諷刺她,可你看看人家怎麼應對的?」
趙凝豆大的淚水滴,下,俯首道:「凝兒知錯,可是皇后姐姐,我……」
趙凝一閉眼,淚水滾下,終是沒繼續說下去。
離思正準備去找武大志,又被人叫住,她扭頭看去,趙凝走下台階,身型有些晃悠,應該是跪得太久的原因。
她說:「鍾離姑娘,往日多有冒犯之處還請諒解。」
離思聽她不叫自己妹妹,感覺舒適很多,此人從她賜婚宴那天出現,一直是有意無意的話裡有話,所以她不喜歡。
離思笑著擺了擺手,笑道:「沒關係,叫我離思就行!」
二人都要出宮,不可避免同路而行。
剛出宮,老遠就看見蕭祁墨在同人交涉,應該是政務上的事,對方一直向他匯報事情。不多時道路另一邊緩緩行來數輛囚車,約摸十來個人,皆被鎖在囚籠里。
這樣的場面她也經歷過,滿門抄斬!只是不知道這些人因為什麼而受牽連。
囚車經過,車裡的人抬眼看過來,那人一臉生無可戀,絕望的眼神讓人不忍直視。但就是那一眼,鍾離思已經認出他來——廣陵,她上一世當山大王時的左膀右臂。
離思萬萬沒想到,重活過來,會遇見還沒有當山賊時的廣陵,再見面居然是以這樣的形式這樣的場景。上一世她曾無數次問他為什麼會去當山賊,他卻從來不說。
「你認識?」,趙凝問。
離思搖頭:「不認識,這是哪家?」
趙凝看了看她,回道:「前戶部尚書廣毅一家,因為私吞國庫財產,金額巨大,廣毅被判斬邢,其家眷被流放。」
原來如此,廣陵是被流放的。離思不漏痕跡又問:「這麼大家子人,是要流放置何處?」
趙凝:「南蠻!但還要在京城關上幾日,聽說案件有新的發現,說不定會被滿門抄斬。」
鍾離思抬眼若有所思看著那輛遠去的囚車,並不多話。
蕭祁墨正在談話的那位,鍾離思曾有幸見過一次,大理寺卿,也就是大理寺的老大。
一番吹談過後,蕭祁墨抬步走來。此時武大志揮著手:「小姐,這邊。」
離思揚聲道:「你先回去,我跟王爺一起走。」
說罷她又對走過來的人說:「王爺能不能捎我一程?」
蕭祁墨也不看她,只回了個:「理由?」
鍾離思絞盡腦汁想了句:「你的馬車寬敞,你的馬車明亮,你的馬車……符合我的氣質。」
「鬼話連篇。」
也不管他答應與否,離思自顧自爬了上去。
回程途中,那廝一如既往的安靜。之所以主動與他同坐一輛馬車,離思想跟他打探一些關於廣陵的消息,但又沒有任何藉口和理由。畢竟一個漠北來的和一個京城的廣陵,八竿子打不著,突兀地問出來,反倒讓人覺得奇怪。
「有事?」,倒是蕭祁墨先問。
離思想起「藏獒」事件,沒好氣地回了個:「沒有!」
蕭祁墨又問:「為何主動與我同行?」
這頭:「繼續商討退婚大計。」
那廂:「……」
又了一會,實在是安靜得出奇,離思側頭問:「喂,話說你為什麼對趙凝那麼冷漠?」
蕭祁墨睜眼看來,挑眉道:「想聽?」
離思點頭表示非常非常想聽。
半天不見他回話,鍾離思白了他一眼:「五行缺心是怎麼個缺法?你能不能解釋一下。」
「……」
「話說你為什麼那麼討厭女人,以至於府里一個婢女都沒有?」
「……」
「我前面九個未婚妻,怎麼死的,九個啊!你是怎麼把他們剋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