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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20:24:09 作者: 胖大蔥
    想到齊芸,齊永盛就不可避免地想到了自己慘死的兒子齊興偉,他的兒雖然慘死,但齊芸那個女人肯定對他還心懷恨意,想必要不了多久,就是齊芸上京的時候,而到時候自己也得和對方殊死搏鬥一番。

    去年突破大境界的齊永盛捂著胸口咳嗽了兩聲。他上回受傷,又鬱結於心,傷勢一直反覆,至今未愈。

    齊星辰坐在齊永盛下方,發現自己的外公齊永盛難受得很,蹙著眉頭,關切地問道:「外公,你怎麼了?又不舒服了嘛?」

    說著,齊星辰上前用手給齊永盛順心口。

    其實這般動作並沒有多少用,傷勢依舊在。但來自子嗣的關心讓齊永盛心中舒服了不少,他的興偉雖然不再了,但他還有心蘭,心蘭的這個孩子星辰天賦也極好。

    有齊星辰在,齊永盛就能暢想一番將來齊家由他這一支坐穩的畫面,這也是他奮鬥的意義。這樣想著,齊永盛想要勝過殺死齊芸的人更勝。只有他勝利了,齊家才是他的。

    勝者什麼都有,敗者就只能像齊芸那般龜縮在一處,或者更慘,直接喪命。

    而想想自己的優勢,他在京中規劃多年,根底深厚,齊芸若是殺他心切肯定會自投羅網,如此一來他的勝率更高。除此之外,他還有別的優勢……

    對著齊星辰擺擺手,齊永盛說道:「沒事,你繼續打坐。上回雖然敗了,但你敗不餒,只有不斷進取,才能有勝過對方的一日。」

    「是,孫兒定當勤勉!」齊星辰用力點頭,坐在蒲團上沉心,闔上眼。

    ……

    齊芸的宅院。

    院子裡最大一顆樹下被挖了一個坑,齊芸拿著鋤頭挖出一個圓形的土球,然後將土球取了出來。

    「啪----」齊芸在土球上連拍三掌。

    三掌過後,土球外側的泥巴紛紛掉落,酒罈的模樣顯現出來,分明是一壇陳年的酒。

    齊芸笑著回頭:「這是我來這裡時埋下的。比你小上些日子,但年頭碰巧一樣。」

    趙雪槐想起,齊芸曾經說自己的年歲也是讓齊芸上輩子決定幫忙的原因,她莫名感覺這應該和這酒有聯繫。都是陳年舊事,只希望師父從過去走出來,活得暢快些。

    兩人走到桌前,桌上擺著兩隻粗瓷碗。這些碗算是齊芸這裡最寒磣的碗,酒也不是什麼特別的酒,只是她當年在酒家沒喝完的最後一壇,心念一動偶然間才將酒罈埋下。

    粗酒配粗碗,齊芸抬手一拍,卸下酒蓋兒,撲鼻的酒香漫上鼻尖。

    趙雪槐嗅得熏熏然,這酒味兒濃厚,她可不怎么喝酒。不過師父興頭來了,試試也成。和自己年歲相當的酒,不知道喝起來什麼滋味?

    齊芸在趙雪槐好奇的目光下將酒水倒入碗裡。

    酒色清冽,沒有一絲渾濁物,想來當初釀酒的師父也是廢過一番功夫。那些所謂的名酒,埋下去最後陳釀能不能成功,也是兩可之說。

    趙雪槐端起一碗酒,湊到嘴邊去飲。

    一口下去,味道烈讓趙雪槐皺起眉。

    「怎麼還有點兒苦。」趙雪槐奇怪問道。

    齊芸笑笑,沒告訴趙雪槐原因,只道:「苦酒回味甘。」

    回答完徒弟,齊芸給自己倒了一碗又一碗酒。

    直至喝完一整壇的酒,她擦擦嘴角,念叨起當年:「十九年前,我就是這個樣子。十九年後,我還是這樣。這樣看來,當年和今年一樣。」

    「有些一樣,有些不一樣。比方說,你多了個徒弟。」趙雪槐俏皮地笑道,扶一把有點晃的齊芸,「師父,你是不是醉了,回屋睡會兒?」

    「好,為師有些頭暈。你要是有空,把這事告訴那兩老頭一聲,他們也惦記很久了。」齊芸晃了一下,差點撞進徒弟懷裡。

    趙雪槐頭疼地把美人師父一把抱起,給放床上。

    「師父,你醉了。好好睡。」

    「我醉了啊?」齊芸呢喃一聲,乖乖闔眼睡去。

    趙雪槐照顧好齊芸,這才去客廳里。走出兩步,發現自己也有點暈,想來那酒還真是醉人,她才喝了一點點呢。

    雖是微有醉意,趙雪槐還是清醒地分別給鄭濂和氣旋子去了電話,告訴這兩位長輩她師父齊芸的好消息。

    氣旋子高興得和上回他誤以為齊芸和趙雪槐早有關係生氣時一樣,一巴掌拍碎了一張桌子。

    鄭濂更矜持些,但在面對肥羊顧客時,收錢都少收了一些,沒有像以往那般獅子大開口。

    打完這兩通電話,趙雪槐想起自己也可以打個電話,免得那人又念叨自己不給他打電話。

    和程旭隔著電話線聊天,也是讓人輕鬆愉悅的事,主動由雙方一起來。

    打電話之前,趙雪槐掐算了一下星期幾,然後撥通了電話。正是周末,程旭放假,但兩人還沒分開幾天,對方應該不至於來看自己,現在肯定在營里。

    電話撥通,程旭的聲音帶著笑意:「這是想我了嗎?你頭一回給我打電話呢。我還在忙,老李知道我要走,真是使勁壓榨我。」

    「不是你自己想著多幹活?」趙雪槐知道,就程旭那個人,肯定捨不得離開那地方。幹活什麼的,也肯定更多是出自於他的主動和自我愧疚,雖然他並不欠那方土地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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