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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20:24:09 作者: 胖大蔥
    「對,黑色的就是怨氣,你們身上也沾了一些。仔細看,老爺子身上有層淡淡的金光,那是福澤,現在你們家老爺子就靠那個護命。而那個害人的,就是想要你家老爺子身上的福澤。」趙雪槐一邊說著,咬破了自己的食指,疼得吸了口氣。

    解釋完,趙雪槐用留著血的手指在瓶子上畫著符陣。術師的血蘊含真氣,是一大法寶,也可以通靈。就是這取血的手段,實在疼。

    要是要用一兩滴用針戳一戳,多了就得上咬的或者刀。嘖,掙錢都不容易。趙雪槐這一身功夫本事,當初不知道吃了多少虧,數都數不過來。

    小小的玉瓶原本通體潔白,眼下被趙雪槐的血跡沾染,就像吸水的紙一樣在上面開起血紅的梅花。

    田芳和羅松軍自動息聲,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趙雪槐動作。

    九個字符,有規律地排列在玉瓶上,趙雪槐用手堵住瓶口和瓶底,用力一拍,白色玉瓶變成了紅玉瓶。

    田芳眨了眨眼,看著突然變了模樣的玉瓶:「怎麼突然紅了……」

    羅松軍心裡也有點驚訝,不過比田芳鎮定。看田芳驚訝,他還伸手摸了摸對方的頭,說道:「大師做法呢。」

    田芳一把拍下他手,繼續盯著場中的趙大師看。

    趙雪槐心裡卻不輕鬆,接下來她會用玉瓶做法找怨氣線索。如果害人的人太強,對於現在的她來說可是一大壓力。她擅長捉鬼做法,符籙陣法一道格外有天賦,但是對於和人手段卻有限,不像對於神鬼一樣的東西胸有成竹。

    遲疑一瞬後,紅色玉瓶被祭出,在床上人身上掠取一縷又一縷怨氣。

    三分鐘後,紅色玉瓶一裝滿,便咻地飛回到趙雪槐手裡。接著的動作簡單粗暴,趙雪槐手上掌心火一現面,紅色玉瓶「砰」地炸裂開來!

    那「砰」的一聲,炸得田羅二人都頓了一拍,但就在他們回神的那一刻,神奇的景象展現在他們面前。

    原本玉瓶炸開的地方,如同幕布電影上映一般,出現一幅幅畫面。

    一開始是鄉間的小路,野草青黃交錯,道路阡陌縱橫。一道細長的背影在路上走著,直到走到高度不一起起伏伏的坡地上。

    等那背影走入坡地,才發現那高高低低的是不同的墓地。一個又一個土坡,有的野草瘋長,沒過了墓碑,透著股荒涼詭異的意味。

    那個背影停在一個墓碑前,竟拿出東西挖了起墳地,畫面的最後是那個背影挖掘出了一副又一副的棺材,刨出了一具又一具骨架。

    縱是田芳膽大,看到這裡也忍不住閉上了眼,依靠住羅松軍發抖。

    至於羅松軍,他也是頭髮發麻,看得牙齒打顫。

    「啪」,主臥里突然響了一聲。

    是趙雪槐打了個響指,畫面應聲消失。她已經看出了門道,加上圍觀兩人嚇得不行,乾脆把這些縮影驅散。

    那些畫面一消失,田芳和羅松軍就齊齊鬆了一口氣,像受驚的小鳥一樣看向趙雪槐。愣愣地,都不會客套說話了。

    趙雪槐開口道:「那個背影就是動手的人,你父親身上的怪病就是因為那些已亡人的怨氣所致。如果我沒猜錯,你父親是身體吸食了那些屍體的骨灰,才會導致身上怨氣那麼重。而且你父親肯定吸食了不少的分量,只有熟人才能做到這樣而不引起人察覺。」

    乍一聽到是因為親近之人下手,田芳恨恨地咬進牙關。紅色的指甲掐進手心裡,疼得厲害,可絲毫不能解恨:「別讓我知道是誰!」

    「還是先給你父親,祛除身上怨氣吧。」趙雪槐道。

    田芳聞言大喜,眼裡都是不敢相信:「我爸爸能好?」說著,田芳期頤地看向床的方向,那裡躺著她的父親。

    「可以醒來,其他的看恢復。但是肯定不會像之前那樣健康了。」怨氣纏身,總是有損傷的,那些被怨氣消耗吞噬的福澤,也一去不復返。

    田芳咬了咬唇,眼裡流出兩滴淚:「總比現在好,生不如死的。」

    躺在床上吊著一口氣,不能吃不能喝,好好一個人和枯樹皮一樣,可不是生不如死。

    羅松軍理解地拍拍田芳的肩,笨手笨腳地用袖子給她擦了擦。

    田芳這回沒推開羅松軍,堅定地說:「大師,你給我父親祛除那些怨氣吧。我父親能醒過來就好。」

    趙雪槐點頭:「得先去準備一點東西。一斤糯米,五隻公雞……」

    趙雪槐說罷,羅松軍匆匆忙忙地去找東西。

    半個小時後,羅松軍帶著羅新華,提著五隻大公雞,還有一袋子雜七雜八的東西進了田家。

    東西準備齊全,趙雪槐就開工。

    于田家大門上插上五炷香,點燃讓田芳守著。

    案桌上亦是五碗好酒,這是按著畫面里骨架數量來著。其他擺放的東西,都是五之倍數。

    三清鈴被搖響,「鈴鈴鈴」、「鈴鈴鈴」的聲音不絕於耳。趙雪槐這回腳下踩的是回字步,口中清喝:「弟子一心請拜,拜請五方前輩現身,述清田震一事!顯身作弄,若為懲戒仇人,弟子必不插手!」

    聲落之時,五隻裝酒的碗碎之於地,自燃起火。頓時陰風涌動,五個身形顯現,半隱半現在黑色霧氣里,宛如和床上人渾然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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