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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20:22:53 作者: 本蘿北
    可夏扶薇在記憶里均搜尋了一圈,也沒想起這標識究竟屬於何門何派。

    但她的時間很寶貴,顧不及再想這個問題。救人要緊,當務之急是要將沈亦安身上的箭頭取出,再上藥包紮,否則拖久了毒就只會更深。

    但要取箭上藥,就還得先幫他把外面的衣服脫了,露出傷口才方便處理。夏扶薇跨坐在沈亦安身上,一臉糾結的準備下手。

    好好的救人,怎麼整得她好像要趁人之危似的。

    夏扶薇無語望蒼天,她現在只希望沈亦安能一直昏迷過去,可別在她救他的時候恰好醒過來,弄得說不清道不明。

    她先是緊張地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復鎮靜下來,然後才閉著眼睛,慢慢探著手去扒開男人的衣襟。

    先是衣帶外袍,再是中衣。

    夏扶薇想哭,這個傢伙為啥要穿這麼層啊?!扒完一件又有一件,也不知道焦灼地過了多久,她才觸摸到了略帶著體溫的最裡層。

    終於,在夏扶薇鼓起勇氣,正顫抖著手,準備撕開那最後一件衣服的時候,卻忽然被人緊緊抓住了手腕,耳邊隨即傳來一道冰冷而隱忍的男聲:

    「你在做什麼?」

    夏扶薇嚇得一下子睜開眼睛,很不巧,正對上了沈亦安那雙銳利深邃,卻又融著水底星辰的眸子。

    她渾身一抖,整個人頓在原地。

    這樣的荒郊野嶺,這樣的孤男寡女。一個活蹦亂跳一個虛弱無比,再加上這樣扒開的衣服,這樣曖昧的姿勢……

    完了,怎麼感覺她就要說不清了呢?

    四目相對,尷尬無比。

    沈亦安:「……」

    夏扶薇:「……」

    看著沈亦安的目光變得愈加戒備危險,裹挾著寒氣和陰翳,好像刀子一樣直直往人身上戳,夏扶薇趕緊吞了吞口水說:「如果我說我是在救你,你會相信嗎?」

    沈亦安眼睛一眯:「夏扶薇,你跟蹤我?還是說你是故意的?先參與他們的計劃,然後再裝模作樣的過來救我?」

    跟蹤個鬼!故意個鬼啊!

    這人到底有什麼毛病?我好心好意浪費時間來救他,結果他又懷疑我?

    夏扶薇立馬就毛了,當即便噌地一下站起來,惡狠狠地瞪著沈亦安說:「故意?裝模作樣?行吧,那本姑娘還不救你了呢!你就在這兒痛苦個一晚上,等箭上的毒根深難徙落下病根了,然後再讓你親愛的女主角來救吧!」

    沈亦安:「……」

    夏扶薇氣得發抖,說完就毫不留戀地轉身向自己的馬快步走去。可惜只走了一半,就聽到背後那個人壓抑忍痛的咳嗽聲。

    她到底還是沉不住氣,忍不住回頭去看,映入眼帘卻是沈亦安那張猶如千山暮雪般愈加蒼白的臉。

    這人真要命!

    夏扶薇在原地攥了攥拳頭,指節微白,整個人都緊繃繃的。她跺了跺腳,卻最終還是氣鼓鼓地,蹭蹭蹭快步走了回來,狠狠瞪著他說。

    「沈亦安我告訴你,第一,本姑娘壓根沒有興趣跟蹤你,我是打算去找陸尋之結果半路碰到你的。更不明白你說的什麼狗屁計劃,害你的人是誰我也不知道。」

    「第二,我救你完全是在集善行德,怕自己走了會良心不安,更是看在你以後還要給我錢的份上,迫於無奈才救你的。」

    「第三,要麼你在這兒難受著,等宋璃鳶明早來給你解毒,要麼接下來我救你的時候,你不許再多嘴一句,否則我就直接走人,順便再給你補一刀。懂?」

    看著這樣的夏扶薇,沈亦安先是呆愣片刻,卻最終不再說話,偏過頭去等女人下一步的動作。

    也可能是,他現在無力跟夏扶薇吵。

    見狀,夏扶薇才板著個臉重新蹲了下來。

    她生氣的時候也顧不得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什麼害羞了,直接粗暴地扯開那人的衣服,面無表情的幫他把傷口上的那隻斷箭一下拔了出來。

    「嘶……」

    箭頭連著血肉抽出來的瞬間,不用想也知道很疼。但沈亦安也只是到吸一口冷氣,隱忍地微微皺了眉頭。他胸膛起伏,呼吸有些沉重混亂。

    夏扶薇看他這樣,不免還是有些心軟,手上的動作也放輕柔了些。

    不得不說,沈亦安不僅臉長得好看,身材也好得很。

    若是以往,夏扶薇能看到眼前的景致,一定會刺激得流鼻血:沈亦安這傢伙不愧是練武的人,皮膚冷如白瓷卻不顯得虛弱,肌肉線條流暢,腹肌是恰到好處的若隱若現,還有那誘人的人魚線……

    然而,此時此刻,這樣美好的□□在夏扶薇眼裡,只是一塊沒有感情的肉罷了。

    她黑著臉,從衣襟里掏出來自己隨身攜帶的小瓶子,打開後將那能解毒的白色藥粉灑在對方的傷口上。

    男人遲疑了一下,好像開口想說點什麼,結果第一個詞還沒說出來,就被夏扶薇先堵了回去。

    「沈亦安,你給我記住了。這瓶藥很貴,而且本身不是給你準備的,所以除了之前的那五百兩之外,你又欠我五百兩了,以後要一起還,知道嗎?」

    女人一本正經的說。

    沈亦安:「……」

    塗好藥,夏扶薇又從自己衣角處撕下來幾塊布條,動手給沈亦安包紮上。最後,她還一邊系蝴蝶結一邊絮叨:「衣服也是要算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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