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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20:22:24 作者: 馬涵
我說道,「起來吧,找我什麼事?」
香糙將手中的信箋交給我,「這是今天早上軒王爺交給奴婢的,他讓奴婢等娘娘您睡醒了再交給您。」
我拆開信箋一看,果真是哥哥的筆跡,只見信上寫道:
可馨,哥哥走了,去雲遊四海,此去不知歸期。哥哥不想你為難,做出離開的選擇,哥心中也萬般不願。不跟你道別,是怕後悔離別的決定。也許等你在哥心中淡了一些後,哥會回來看你,希望你跟皇甫白逸幸福。
落款是趙夜辰。
看完信箋,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哥哥就這麼走了?就這麼放棄我了?他昨夜不是才說要帶我跟小若珍遠走高飛,放棄我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嗎?
我不相信他會走,我不相信!
手中的信箋我沒拿穩,飄然落地,我拔足狂奔跑向趙夜辰昨晚睡覺的房間,就連在廳中碰到皇甫白逸,也未加以理會。
來到趙夜辰的房門口,我一把推開房門,見房中整整齊齊,沒有趙夜辰的身影,我才意識到他真的走了。
我頹然地走出夜辰的房間,趴伏在門邊痛哭,皇甫白逸坐在輪椅上,由婢女憐月推著輪椅來到我身邊,他手中拿著夜辰留給我的信箋,「可馨,大舅子留給你的信箋掉在地上,宮女交給了我。既然大舅子選擇離開,你應該尊重他的決定。」
我淚眼模糊地瞧著滿臉關心望著我的皇甫白逸,我意識到自己太自私了,我不該當著白逸的面為另一個男人哭泣。
哥哥都走了,我還能說什麼?這不是我最希望的結果麼?為何哥哥走了,我的心會如此的痛楚?開來,我放不下哥哥。
可是,現實總是無奈的。
「嗯。」我衝著皇甫白逸哽咽地點了點頭,皇甫白逸放下國事,一直陪著我,我不想白逸因為我而荒廢國事,可他說也不差這麼一天半天的,我便沒再說什麼。
午後,我與皇甫白逸在百花齊放的御花園裡散步,說是散步,白逸卻是一直由婢女憐月推著他做的輪椅的。
御花園美如仙境的景色,我無心欣賞,心中只有對哥哥的想念。
一襲藍衣的藍焰朝我與皇甫白逸走來,「參見主人、皇上。」
憐月立即不滿,「藍護衛,你將皇上的稱謂說在後頭,擺明對皇上不敬,好大的膽子!」
皇甫白逸抬了下手制止憐月,「無妨。無須不滿。」
憐月還想說什麼,皇帝都下了令,她只得乖乖應聲,「是,皇上。」
「藍護衛免禮。不知藍護衛前來,有何事?」白逸開口。
藍焰的目光看向我,「主人,屬下聽說軒王爺走了。特來看看你。」
我嘆道,「我沒事。」
「主人……」藍焰欲言又止。
「何事?」
「屬下還要去看護小若珍,就先行告退了。」
我擺了擺手,「去吧。」
「是。」藍焰在走過我身邊時,趁皇甫白逸與憐月不注意,將一個小紙條悄悄塞到我手裡。我身體一僵,不著痕跡地將小紙條收入袖袋中。
接著,我若無其事地跟皇甫白逸逛御花園。等皇甫白逸因為國事而離開後,我才打開藍焰給我的字條看:儘快獨談,有事相商。
藍焰找我有事?什麼事呢?剛才皇甫白逸在場,藍焰不說,看來,這事還不能當著皇甫白逸的面說。
我把字條撕碎扔在不起眼的角落,哪只我才離開,一名小太監就將字條碎片撿起來,用糨糊粘拼好交給了皇甫白逸。
白逸看到字條,平靜無瀾的眼瞳閃過深邃,憐月在皇甫白逸身後也看到了字條上的內容,她不解地出聲,「皇上,您真聰明,藍焰不過是欲言又止,您就知道他瞞著您有事。您說,藍焰跟趙可馨有什麼事要單獨談,還不能讓您知道,是什麼事?」
「藍焰懷疑趙夜辰的離開是朕所為。」
「要不要奴婢派人盯著他?」
「不必,這樣只會打糙驚蛇。以藍焰的武功,派人盯著,很容易被他察覺。」
「那……」
「朕知道他接下來會幹什麼。」皇甫白逸若有所思地微眯了眼瞳。
……
丟了藍焰給我的紙條後,我去小若珍所在的廂房看望女兒若珍。藍焰負責保護小若珍的安危,自然也在。我找了個奶娘不在的時機,揮退其他人,與藍焰獨談。
房中除了甜甜睡著的小若珍,中余我與藍焰二人,我開口,「焰,你有什麼事要跟我單獨談,說吧。」
「嗯。」藍焰點頭,說道,「屬下認為軒王爺不會離開您。軒王爺為了您連皇位都不要,屬下認為他退位給皇甫白逸,是為了讓你心安理得地跟他在一起。屬下覺得他沒有離開你的理由。」
原來焰找我是為了這事。我啟唇,「哥哥離開,是為了不想讓我為難……」
「軒王爺是那種會不想你為難就放手的人嗎?他不是。儘管在權位上他放棄了,那是因為他愛主人太深,在愛情上,他絕不會放手。」
「你的意思是?」
「軒王爺有可能遭遇了不測。」
「可哥哥武功高強,天下間,沒人是他的對手……」
「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怕就怕有人使陰的。」
「你覺得有誰會對哥哥不利?」皇甫弘煜是趙夜辰,是我的親哥哥一事,我已告訴過藍焰。
「皇甫白逸。」
聽到這個預料中的答案,我神色蒼白地笑了笑,「不可能。白逸是真君子,他不會做這種事,不會做讓我為難的事……」
「皇甫白逸是真君子?您不要被皇甫白逸淡然清逸的表相給欺騙了!就憑在丞相府,皇甫白逸能利用您向您哥哥下毒,足見他沒有表面上那麼磊落。」
我替白逸辯解,「那是因為白逸不知道皇甫弘煜是我哥哥!」
「可那時皇甫白逸以為皇甫弘煜是他的親哥哥。他能對親兄長不利一次,就能有第二次。何況皇甫弘煜根本不是他哥哥,只不過是您的兄長。」
我,啞口無言。可心中還是不願相信白逸是那樣的卑鄙小人。
「主人,我知道您覺得皇甫白逸是真君子,可人是會變的。」
我頹然地胯下肩膀,「其實,我也有這一層顧慮。只是逼著自己不住這一方面想。」
「不知軒王爺離開前,有什麼異常嗎?」
「異常?沒有,他只說不肯對我放手。」我想了想,突然道,「還有,他昨晚睡覺前喝了一碗藥。」
藍焰蹙眉,「什麼藥?」
「一碗可以讓傷勢復原更快的補藥。那藥方是我找皇甫白逸要的。藥乃我親手所煎,應該不會有問題。」
藍焰提出疑問,「從抓藥到煎藥,直到軒王爺喝完藥的過程,主人的視線從沒離開過那藥?」
「離開過。我是在御廚房外頭用爐子煎的藥,藥煎到一半時,我進御廚房內拿了些柴火。」
「足夠時間下毒了。」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哥哥會不會已經……」
「主人放心,絕對不會。現在有能力有動機對付軒王爺的人只有當今皇上。如果皇上真的對軒王爺下藥,軒王爺性命也無慮,因為如果皇上害死了軒王爺,主人您會恨皇上一輩子。」
我冷靜了下來,「這些都是我們在猜測的,空口無憑,也許哥哥真的是自己離開的。何況哥哥離開前給我留了封信。」
「信?您確定是那信是令兄所寫嗎?」
「應該是……我看著是,但我不是專業的筆跡鑑定人士,筆跡可以模仿的,我分不出真假。」
藍焰眼睛發亮,「有了!主人,您把令兄給您的信拿給屬下,屬下再找到以前令兄批閱過的奏摺,再找專人對一下信上的筆跡是否是令兄親筆所寫,這樣,令兄是自己離開還是被人陷害,一清二楚。」
「哥哥寫給我的信在皇甫白逸身上,我找他拿回來,在宣人鑑定筆跡……」我轉身要去找皇甫白逸,藍焰攔住我,「慢著,主人,如果讓皇宮內的人鑑定,很有可能鑑定之人被皇上收買。」
「那怎麼辦?」
「您設法從皇上那拿回令兄的信箋,屬下再去御書房找尋令兄曾經的墨寶,再拿二者去民間找專門鑑定筆跡之人士做鑑定,這樣總錯不了。」
「也好。那就有勞你了。」
「能為主人效勞,是屬下的職責與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