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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20:22:24 作者: 馬涵
    蕭北玄知道我認鬼影司馬燼為父的事,所以,鬼影向我說過什麼這事,蕭北玄並不意外。

    事關性命,我以為蕭北玄會稍作考慮,哪知他神色堅定地說道,「我不在乎,只要能陪在你身邊,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凝視著蕭北玄眼中真摯的感情,我覺得很幸福,被愛,也是一種幸福。

    接下來,我跟著蕭北玄雙雙朝破廟內走,躲在廟內門後的皇甫白逸連忙自行轉動著輪椅上的輪子,離開門邊一定的距離。

    剛入破廟,我與蕭北玄見皇甫白逸坐著輪椅在廟中的火堆邊烤火。季嫂則在火堆上架起支架烤東西,憐月抱著小若珍在火堆邊轉悠。瞧憐月抱著小若珍時憐愛的表情,看得出,憐月很疼愛小若珍。

    藍焰去外頭撿拾乾柴去了,未回。

    我與蕭北玄走到皇甫白逸身旁,蕭北玄禮貌地朝皇甫白逸頷了頷首。我見皇甫白逸臉色很蒼白,關心地問,「白逸,你的臉色不太好?不舒服嗎?」

    皇甫白逸淡然地朝我笑笑,「我沒事。」

    我還想說什麼,藍焰用劍鞘挑著一堆捆好的乾柴剛好走入廟內,見蕭北玄也在,藍焰語氣不太好,「你怎麼來了?」

    蕭北玄回答,「收買了一些尋獲過你們蹤跡的官兵,抽絲剝繭,四處找尋,尋來的。」蕭北玄的目光環顧下廟內的環境,除了我們呆的地方被打掃過以外,其餘地方不是蛛網積結,就是灰塵很厚,名副其實的破廟。

    蕭北玄的眉頭皺了皺,瞧向我的眼神又再次蘊滿疼惜,「可馨……」

    我打斷蕭北玄的話,「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不用多說了。」蕭北玄想說的不外乎勸我換個好點的環境住住,可我們一行人目標大,容易被別人發現,只好將就破廟。事實上,為避開官兵的追捕,我們連此處的破廟也住不久。

    這種生活,不知還要過多久?

    蕭北玄沒再開口,倒是皇甫白逸清潤若水的瞳仁中盈起了愧疚。我知道皇甫白逸有愧不能給我跟小若珍一個好的生活環境。也許,皇甫白逸愧疚的不止我與小若珍母女二人,還有他的奶娘季嫂吧。

    一伙人都沉默著用了晚餐,晚餐倒還算豐富,有藍焰之前打回來的幾隻野雞,烤著吃也滿香。

    晚膳過後,我將要去迷魂林取千年血寒玉的事向藍焰與皇甫白逸說了一遍,白逸起初不願意我們為了他的事勞師動眾,在我的勸說下,他才勉強答應。

    白逸與藍焰都堅持跟隨我與蕭北玄去迷魂林。

    我想讓白逸留下照顧小若珍、憐月與奶娘,但白逸堅持,他說憐月武功不弱,我們速去速回,奶娘她們應該不會有事。

    於是,我也不好再多說什麼。說多了,怕皇甫白逸亂想,怕他認為帶著腿殘的他是個累贅,再說了,皇甫白逸懂得奇門盾甲,五行八卦之術,他能幫上很大的忙,迷魂林一行,少不了他。

    隔天,安頓好奶娘、憐月與小若珍後,我與皇甫白逸、藍焰連同蕭北玄一同前往迷魂林。

    整座迷魂林籠罩在漫天的迷霧中,看來極為神秘。

    由於鬼影門已解散,曾經駐守在迷魂林入口的死士早已不知所蹤,進迷魂林時並無阻礙。

    司馬燼生前留給我的牛皮地圖上沒有顯示千年血寒玉的確切位置,加之又沒迷魂林中的道路地圖,我們幾人只能碰運氣闖林,看能否將千年血寒玉找到。

    還好,皇甫白逸算了一卦,卦象顯示千年血寒玉會在迷魂林的東北邊,我們有了方向,不至於盲目亂尋。

    迷魂林中古木參天,雖然是白天,但林中大樹的枝啞太過茂密,陽光幾乎照不進林子,偶有陽光透過樹枝間的fèng隙照入林內,僅讓人知道這是白天,能看清眼前的路,根本讓人感覺不到半絲暖意。

    越朝東北邊走,感覺氣溫就越低,而且霧氣越來越大,可見度只在十五米內,我們若一不小心走散,估計很難聚一塊。

    很自然地,蕭北玄拉住了我的小手,我想縮回,蕭北玄卻抓得更緊,「馨兒,小心別走散了。」

    「嗯。」我放棄抵抗,任由蕭北玄拉著。不是我不顧及皇甫白逸的感受,而且現在是非常時期,相信他不會胡思亂想。

    蕭北玄妖冶美麗的臉龐浮起滿足的笑容,似乎僅僅只是拉著我手的動作,他都相當快樂。

    這個男人……

    我搖首嘆息。

    推著皇甫白逸坐的輪椅的藍焰見到蕭北玄拉我手的動作,眉頭皺了皺,開口,「蕭兄,麻煩你靠近我這兒一些,大家都不能走散。」

    「這是自然。」蕭北玄拉著我,走到了藍焰身側。

    皇甫白逸未置一詞,他的目光環顧著林內漫天的霧氣,說道,「這林中不止有霧氣,還有障氣,障氣乃天然毒氣,大家先服下解毒丸。」

    白逸說著,從袖袋中掏出一個瓷瓶,倒出四粒藥丸,他分給我、藍焰與蕭北玄各一粒,自己服了一粒。

    服罷藥,我們才繼續前行。

    走著走著,藍焰忽然拔劍刺向我,他的動作快如閃電,我還來不及反應,他又收劍回鞘。

    我嚇呆了。

    沒人問藍焰幹嘛。

    因為一條青色的拇指粗、約莫六寸長的蛇被砍成了兩截落地,未死的兩截蛇身在地上不停地扭曲掙扎,讓人頭皮發麻。

    剛才這條蛇就是蜷在我旁邊一株大樹伸展出來的枝啞上,欲對我的脖子展開攻擊而被藍焰砍斷。

    蕭北玄眼明手快,攬住我的腰身,帶著呆愣了的我向前邁開數步,以讓我遠離在地上掙扎的蛇身。

    等我回過身,我看了看藍焰,又瞧了瞧蕭北玄,禮貌地說了聲,「謝謝。」兩位帥哥只是回以我溫和的眼神,並未居功。

    突然,四周多了無數雙綠幽幽的眼睛,等我看清眼睛的主人是什麼東東時,那些東東已經將我們等人包圍。

    包圍我們的是狼!流著口水,低嚎著隨時要向我們進攻的惡狼!

    雖然我以前在現代電影裡跟動物園裡都見過狼,但像現在這樣足有幾十匹,並且表情兇惡的狼,我還是頭一回見,我難免嚇白了臉。

    藍焰與蕭北玄早已掏出了亮晃晃的長劍,劍氣如虹。

    藍焰與蕭北玄眼中的殺氣與劍氣震住了群狼,若非如此,相信群狼早已展開進攻。

    每匹狼都是貪婪飢餓的模樣,儘管它們有所畏懼,沒到一分鐘,還是兇狠狠地朝我們幾人撲過來,藍焰手執長劍,手起劍落,撲過來的第一匹狼被砍成兩截,皇甫白逸手中灑出不知名的藥粉,沾到粉末的狼無力展開攻擊,倒地口吐白沫。

    蕭北玄揮劍飛旋於狼群之間,所過之處,狼屍遍地。

    三位帥哥都在與群狼相抗衡,我也想幫忙,但他們不給我幫忙的機會,每當狼要靠近我,或我接近哪匹狼,他們都會快我一步了結狼的性命。

    他們在保護我,我明白。

    好說我在現代也算得上打架高手,從小教過我的跆拳道、柔道、武術老師各個出色,我也青出於藍,可我咋覺得我現在只能像個廢物一樣看著他們殺狼涅?

    當群狼死了差不多一半的時候,餘下的狼全都不甘心地撤退,如此看來,狼也是聰明的動物。

    打敗了群狼,我們繼續前行,林中野獸不少,像狼、野豬、老虎等時不時出現襲擊我們,都被我們,具體來說是藍焰、皇甫白逸與蕭北玄三位帥哥解決掉。

    每到用餐時,我們吃的是現殺的野獸當野味燒烤大餐。

    晚上睡覺就辛苦了,三位帥哥輪流守夜,只有我能獨躺火堆邊的干糙上休息。

    在林中一直朝東北的方向走了兩天,這林子似乎沒有盡頭,當夜晚又快來臨之際,我忍不住問白逸,「我們還要走多久?」

    只有白逸懂得算卦一類的,不問他,沒人知道。

    「我們需要改道了。」白逸的聲音幽遠而清逸,聽來格外悅耳。

    「什麼?」我沒聽明白。

    蕭北玄指了指前方,「全是白芒芒的迷霧,就算我們進去了,也什麼都看不見。」

    我順著蕭北玄指的方向瞧去,確實漫天大霧將前路全漫了,視線一點也瞧不清。

    「不會是要打道回府吧?」我不死心,「找不到千年血寒玉,我們就這樣空手而歸?」

    「不是。」皇甫白逸伸出右手,拇指在食指與另幾個手指之間點算,「柳暗花明又一村,我們換條道即可。」

    說著,皇甫白逸左手指尖投射出幾枚暗器,暗器擊中前方迷霧區的幾個方位,發出幾聲爆炸聲響,迷霧迅速散開十平方米左右大的空地,在空地中間,出現了一個黑乎乎的地洞。

    「這是按五行八卦排的迷霧陣,已被我破解。按我推算,我們要的千年血寒玉就在洞中。」白逸出聲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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