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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20:22:24 作者: 馬涵
    「他是逸兒的護衛哦,大熊說,只要逸兒帶著錢偷偷跟他來這裡,他就跟逸兒做朋友,逸兒就來了。」

    皇甫白逸的語氣很天真,似乎沒覺得楊雄有多壞。

    唉,這笨蛋,給條欺主的狗賣了都不知道。這楊雄哪是要當白逸的朋友,不就是拿他當冤大頭嗎?況且,一個小小的護衛,哪配跟堂堂七皇子當朋友?

    我突然明白,為什麼我願意跟皇甫白逸做朋友,他會那麼激動,那麼開心。

    人人都嫌棄他是傻子,他真的很孤單。

    側首瞧了眼皇甫白逸眉目如畫的俊顏,心酸的感覺再次湧上我心底。

    「傻子,你多個屁話啊!」楊雄狠瞪皇甫白逸一眼,嚇得白逸不敢再說話,見白逸安靜了,楊雄又雙眼冒火的看著我,「小子,你給大爺滾開!大爺輸了錢,心裡不高興!老子找傻子拿錢是應該的,你再敢擋在前面,我打得你滿地找牙……」

    「看誰打得誰找牙!」我摺扇一收,怒上眉梢,這條狗真他媽膽子太大了,不給他點顏色,還真翹上天去了。

    「幹嘛幹嘛!」賭坊的幾個打手圍了過來,為首的打手瞄了楊雄一眼,「楊雄,你又輸光了?沒錢就找你家傻少爺要!你家傻少爺也沒錢,就一塊滾!別在這裡鬧事,否則哼哼……」

    那為首的打手冷哼兩聲,其餘幾名打手全都亮出了隨身的長刀。

    如此看來,楊雄經常把皇甫白逸騙出來,用白逸的錢賭。白逸肯定每次都傻乎乎地被騙。我蹙起了眉宇,我討厭這種欺主的惡狗,而這賭場的人估計只知道楊雄家的傻主人有錢好騙,肯定不知道白逸是當今七皇子,否則,哪敢這麼囂張?

    這楊雄自是不敢亮出皇甫白逸的身份,否則,讓人知道他私自帶主人出皇宮,還騙主人的錢,還不給皇帝扒皮了?

    看著皇甫白逸眉清目秀的俊臉,瞧著他純真無邪的神色,我決定,待會要替白逸收拾掉楊雄這條惡狗。

    而現在,賭坊的打手敢罵皇甫白逸是傻子,我就先收拾掉賭坊!

    楊雄見賭坊打手人多勢眾,加之他心虛不敢鬧事,連忙陪笑臉,「張爺,小的哪敢鬧事?今兒個小的手氣不好,下次再來賭個夠本!」

    「快滾!」那被稱作張爺的打手頭頭揮了揮手。

    楊雄尷尬地陪著笑臉,拉著皇甫白逸就要走人,皇甫白逸用力掙開楊雄的手,「逸兒不要走,逸兒要跟著可馨!」

    正文第四十七章一點硃砂

    話音剛落,皇甫白逸人已經躲到我身後,那對我十足信賴的舉動,勾起了我心中的呵疼,這麼一個天真無邪的人兒,我該保護他的,至少不能讓他在我面前受傷害。

    「傻子!快跟大爺回去!」楊雄不耐煩地欲牽走我身後的皇甫白逸,我用扇子狠拍了下楊雄的豬手,「你再敢放肆,我叫皇甫弘煜收拾你!」

    「你……」聽我這麼說,楊雄呆了呆,「你以為你是誰?敢直呼當今五皇子的明輝?」

    「我是皇甫弘煜的朋友。」我將皇甫白逸拉到我身邊,指了下白逸,「他是什麼身份,我一清二楚。憑你剛才對他的態度,你知道你的家人會有什麼下場嗎?」

    楊雄不解地問,「關我家人什麼事?」

    「當然關你家人的事,因為你惡奴欺主,讓你死一百次也不夠。自然,得拉上你家人一起陪葬。」我的嗓音不怒自威,自有一股懾人的氣勢。

    楊雄有些害怕的瑟縮了脖子,「你真的是五爺的朋友?」

    「你以為呢?」我冷冷一笑,「不然我為什麼認識你家七爺?」

    「公子饒命!小的該死,小的該死!」楊雄突然在眾目睽睽下朝我跪了下來,賭場中的眾人不明白怎麼回事,都看熱鬧地瞧著楊雄的舉動。

    「你就跪著吧。本少爺要是高興,興許能放了你的家人。」我不理會楊雄,一轉身,目光停在了面前的賭桌上。

    楊雄也不敢多說什麼,就像條狗一樣跪在我身後幾步處。

    眾人指著楊雄竊竊私語,約莫是在嘲笑他竟然當眾向我一個年輕「公子哥」下跪。

    白逸站在我身邊,伸手指了指賭桌上,對面莊家面前的那一堆金子,跟我說道,「可馨,那堆金子是逸兒的哦。」

    那堆黃澄澄的金子堆得像座小山,足有幾千兩,我凝起眉,先前我是看到皇甫白逸抱著堆東西進了賭坊,原來是金子,還被楊雄輸光了。

    「嗯。」我朝白逸點個頭,「我相信那是逸兒的。逸兒想拿回金子麼?」

    「可以拿回來麼?」皇甫白逸好奇地看著我,「每次逸兒抱金子來,都變成別人的了,他們都說不可以拿回去了噢……」

    「傻子!當然不能拿回去啦。除非你有本事,有本錢把它贏回去。」對門那個二十多歲年輕的莊家嘲笑道。

    「哦。」皇甫白逸傻傻地點頭。

    我怒上眉梢,冷瞪那莊家一眼,「把你的傻子兩個字吞回去!」

    「喲,這位爺,有啥不好說的?」那年輕莊家眼露譏誚,「傻子就是傻子,他若不傻,也沒有人叫他傻子啊?」

    莊家的話惹惱了我,像這種在賭場裡當莊家的男人,一般不是賭坊老闆,而是賭坊老闆聘請來的一些賭術高明的人員,這種人稱之為保官。

    這保官仗著今天為賭坊賺了不少進帳就如此囂張,我必挫他銳氣!

    我掏出袖袋中僅剩的四百兩銀票放上桌,冷然地瞧著對門的保官,「我會讓你輸到發傻。」

    「是嗎?」保官指了指他跟前堆積如山的黃金銀票與碎銀,「區區四百兩,想贏我面前所有的錢?」

    「錯,」我豎起食指在胸前搖了搖,「我要贏的是整間仁和賭坊。」

    「嘩!……」賭坊內一片喧譁,眾人皆被我狂妄的語氣驚住了,接著全是不相信、等著看好戲的表情。

    我面前的桌子賭的是白子,就是像圍棋一樣的白子,桌面上的白子有一堆,莊家會用一個不大不小的瓷盆蓋掉一部分白子,大家只要猜碗裡蓋著的白子是單是雙就成了,賭客與賭坊各有一半贏的機會,所以,這賭法很公平。

    「開賭。」不理會眾賭客驚楞的目光,我直接朝對門的莊家保官丟出兩個字。

    保官用盆子將白子蓋掉一部分,我將四百兩銀票全放到寫著單的圈子裡,「我全買----單。」

    保官打開瓷盆,一算裡頭的白子數,總數十七顆,果然是單數。

    我贏了四百兩。

    然後,我將贏來的四百兩加上手裡的本錢四百兩,總共八百兩,等保官又用瓷盆蓋了部分白子後,我再用八百兩押注,「這把,我還是買----單。」

    結果出來,我又贏了。

    以此類推,每次贏,我都會連本錢全部押上,這樣,連中五把後,眾賭客紛紛跟著我下注,而我把把買中,中賭客也沾我光贏了不少。

    我瞄了眼自己眼前已堆積如山的銀子銀票,連皇甫白逸先前被楊雄輸掉的那堆黃金也老早前便贏了回來。

    又一會兒後,我面前現在大約有折合成黃金十萬兩的本錢。

    眾人又等著我押下一把後,好在我押了之後,又跟著我押而贏錢。

    先前囂張的保官頻頻拭汗,貌似輸得眼冒金星了。皇甫白逸摸了摸眼前的金子,興奮地說,「可馨,你贏了好多錢錢哦!」

    我看著白逸如畫的俊顏笑了笑,「你喜歡,我可以都送給你。」

    皇甫白逸搖搖腦袋,「這些逸兒都不喜歡哦,逸兒家裡有很多,逸兒拿不完。逸兒只喜歡可馨。」

    我淡淡一笑,沒接皇甫白逸的話說下去,而是視線直視對門的保官,「我面前已有十萬兩黃金的本錢,這把全押,若還是我中,這仁和賭坊就該關門了。」

    「想來,今日我仁和賭坊來高人了!」一道沉冷的女聲響起,賭坊二樓的樓梯上走下來一位三十多歲,看樣子精明幹練的婦人。

    婦人的出現使得賭坊內沸騰起來,有人驚呼,「哇……六娘出現了,聽聞六娘從沒輸過,賭徒都稱六娘為賭魔……」

    這婦人走到我對面保官站的地方,那保官喚了聲「老闆娘」便自動退到一邊。

    我唇角淡勾,「原來你是仁和賭坊的老闆娘。」

    「正是。這位俊俏的公子叫我六娘就可以了。」六娘風騷地朝我拋了個媚眼,我差點就給她的勾魂眼電到,「六娘這是要親自上陣?」

    「再不上陣,我六娘的仁和賭坊就要關門了。」六娘掃了我跟前擺著的錢財一眼,「公子剛才說一把全押,此話可作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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