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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4:44:57 作者: 幽非芽
    一走近,她就聽到了牛桂英的聲音。

    「要我說,這事兒姜筱那個死丫頭也幫不上忙,她男人不就是一個當督衛的嗎?不過就是一個隊長而已,還能幹啥?再說了,姜保河這事,還不知道會不會把那男人也給連累上呢。要我說,督衛隊的領導要是聰明,就該把那個男人給開除了,你說當督衛的,家裡咋能有這麼一門親戚?」

    「那關人家什麼事啊?都是姜保河自己犯的傷天害理的事。」

    「怎麼不關他的事?」牛桂英又說道:「別說姜保河了,就說姜筱那個丫頭,也是同樣姓姜的,還要喊姜保河一聲舅舅呢,有這麼一個要吃槍子的舅舅,她能抬得起頭來?她能在她男人面前抬得起頭來?我看,這事要是讓她男人知道,她男人指定就不要她了,得跟她退親不可。」

    牛桂英的聲音不大,還是刻意壓低了的,但是從她的語氣卻能夠聽得出來,她這個時候興奮著呢,就恨不得孟昔年當真因為這件事跟姜筱退親了。

    姜筱走了過去,陰測測地說道:「牛桂英,你要不要親自去找我男人說說這件事啊?」

    「說就去說……姜、姜筱!」

    牛桂英一扭頭,對上了姜筱冷若綴了寒星的眼睛,頓時嚇了一跳。

    「說得這麼高興,你要是想說,我可以讓你說個夠。來,繼續說,你要是停下來,我就大耳光抽死你!」

    姜筱冷笑。

    「誰想說了!」牛桂英一想到姜筱打人的勁,立即轉身飛快地跑了。

    她這一跑,其他村民也都訕訕地走了。

    他們現在還真是不敢得罪姜筱啊。

    門外一下子清靜,院子裡的聲音就聽得更清楚了。

    姜筱抬起手,示意徐臨江先不要進門。

    她倒是想聽聽何來娣要說些什麼。

    還有,陳開瑾姐妹不是也在嗎?她也想聽聽她們有什麼話說。

    徐臨江也就沒有再出聲。

    何來娣正在院子裡慘烈無比地嚎哭叫喊著。

    「他二叔啊,這件事情你要是不幫忙,我就一頭在你家裡撞死好了啊,我也是活不下去了!」

    然後就是一陣哭聲。

    姜松海和葛六桃沒有說話,她哭了一陣,又繼續叫道:「這件事明擺著就是鄒小玲那個死娼婦害我們家保河啊,她就是想要報仇,她就是一個惡毒的娼婦啊。咱們都是姜家人,你們咋能見死不救呢?」

    這時,一道讓姜筱覺得有些遙遠的陌生的女聲響了起來。

    「那個鄒小玲,為什麼要報仇啊?」

    陳開瑾。

    姜筱一時有些恍惚。

    她又聽到了陳開瑾的聲音。

    前世她雖然很蠢,蠢到無可救藥,但是,陳開瑾真的算是她的悲催生命里的一個挺重要的角色了。

    因為當時鄧清江要從她這裡拿畫去賣,要錢,都是拿了陳開瑾的病情來說事。

    可以說,姜筱那個時候願意把畫都交給鄧清江去賣,也是本著一份能夠盡她的能力幫陳開瑾賺醫藥費手術費的善心。

    第1205章 去搶人啊

    縱然是她意識到自己這樣做很傻,很蠢,可是,至少那是一條人命啊。

    至少,在她那幾次周末去鄧家住的時候,陳開瑾是真的對她很好。

    那個時候姜筱一直都在告訴自己,至少她是在救陳開瑾的命。

    以後,等以後再說吧。

    她當時也是有想過的,想過等到陳開瑾的病不需要她的錢了,她就要跟鄧清江好好攤牌,不會再給他畫了。

    可惜,他們並沒有給她等到那個時候的機會。

    她就慘死了。

    也許,正是鄧清江意識到了她已經有了反抗的心思了,覺得她不會再跟以前一樣受擺布,所以才徹底地把她賣給了那個老人。

    現在聽到了陳開瑾的聲音,姜筱心裡突然湧起了一絲衝動,想要去問陳開瑾,可曾經有過一絲感激她?

    至少,感激她願意為了她的病那麼委屈犧牲自己。

    但是這種衝動只是一閃而過。

    下一秒她就覺得很傻,這有什麼可問的?

    別說這一世的陳開瑾不知道那些事情,就是前世的陳開瑾,如果真的有一絲感激她,又怎麼可能把她推到陳立庭身邊去?

    她應該是最清楚陳立庭的人吧。

    不過,後來的陳開瑾也沒能討得了好。鄧清江對她早就已經沒有了感情,心都在葉婉青那裡了,對她的病,可以說是已經放棄的了。

    她被丈夫背叛,侄子竟然也愛上了她丈夫的情=人,最後也死去了。

    這一世的陳開瑾會怎麼樣?

    姜筱覺得有一種很詭異的奇妙,至少她可以看到很多人不同的兩段人生。

    「我怎麼知道那個死娼婦是怎麼想的?我家保河可沒有做過對不起她的事!她嫁過來之後連個蛋都生不出來,我們都沒有怎麼著她,就這樣她還不滿意?」何來娣還在罵著鄒小玲。

    「她一定就是良心壞了,被狗吃了!哪有這麼陷害自己家的男人的?這種惡毒的女人才要拉去打靶!打死她!可惜我家保河啊!真是慘啊,天爺啊,你怎麼就不開眼呢!他二叔,你們都不救他啊,要眼睜睜地看著他去死啊!」

    何來娣大聲哭叫了起來。

    陳開瑾又問道:「伯母,你是不是求錯人了?我爹娘也都是老實的莊稼人,哪裡有什麼辦法能救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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