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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4:36:27 作者: 降噪丸子頭
她正想收回手,卻被陸峮捉住了手。
她用眼神示意他放開。
陸峮盯著她,眼睛很亮:「兕奴,你給我準備一罐這樣擦臉的,我一定不偷懶了,每日都塗!」
頓了頓他又補充:「要不香的。」
不知是這香膏本身氣味穠麗,還是沾染了嬌小姐身上的幽幽香氣,此刻塗抹在他臉上,讓他生出一種時刻被她縈繞糾纏的感覺。
讓人怪不好意思的。
崔檀令自然不知道她這皺著眉頭故作嫌棄的黑臉郎君心裡邊兒在想什麼,抬起手聞了聞,好像是有些香,便點點頭:「回去了之後我便叫綠枝她們給你尋些沒香味兒的面脂。」
看著他英俊微黑的臉龐,崔檀令壞心眼地在想,再給他加一個美白亮膚的面脂一塊兒塗。
她的郎君生得不差,甚至比長安城裡那些面容浮白的王孫公子都要來得英武俊朗。
就是臉黑了些。
被嬌小姐深情注視著的陸峮有些不好意思,他輕輕轉過臉去咳了咳:「我走了。」
崔檀令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又對著他張開雙手,像是一隻矜貴驕傲的小百靈鳥撲閃著羽翅終於願意落入他懷中:「抱我去床上。」
時辰還早呢,她要抓緊時間再睡個回籠覺。
看著她理所當然的明麗臉龐,陸峮暗哼,她也就敢在這種時候對他說這種話了。
要是在晚上聽到這句話,便是拼著被佛祖抓去關在五指山下,他也得好好伺候一番嬌小姐再去受罰!
等等……好像佛祖只會將猴兒壓在五指山下。
他不是猴兒啊!
這麼一想,陸峮頓覺心思暢快。
他雙手一用力,就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給她脫下那件厚厚的披風,又將人放在帶著溫熱氣息的被褥里,陸峮響亮地親了一口她的腦門兒:「好了,不許撒嬌,我真得走了。」
崔檀令昨日坐馬車都坐了兩個多時辰才到,他騎馬回長安,路上也是得耗費不少功夫的。
也就這呆子能做的出這樣的事,一晚都不願意等嗎?
崔檀令點了點頭,又叮囑他:「今日下午我與阿娘便回去了,你別來接,叫衛兵來接就好了。」
見他板著臉不說話,崔檀令瞪他:「給你省事兒呢,還有錯了?」
哼,她好愛他!
陸峮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我也不是那等不懂得知恩圖報的人,今晚我便給你侍回寢吧。」
他一說這話,崔檀令柔白面頰上就忍不住浮出酡紅。
這壞坯子,等回去了又要巴巴兒地去泡他那玩意兒了!
又親了一口臉頰不知為何變得紅彤彤顯得格外好親的嬌小姐,陸峮輕佻地揉了一把她的臉:「真走了,你快睡。」
崔檀令躺下去,看見他熟練翻出窗去的身影。
她不由得在想,若是哪日窗台上支起一根木刺兒來,把他的褲頭給蹭破了可怎麼辦?
到時候他不會又賴著她要給做件新褲頭吧?
下回得改改他愛翻窗的毛病。
嬌小姐心中是如何想他的,陸峮不知道,他本想直接拉了馬回長安城去,卻在路過一處小殿時,頓足頃刻,還是抬腳進去準備上柱香磕個頭。
也算是給佛祖賠個罪,叫他莫要介懷人間夫妻情難自己的玩笑話。
這間小殿在禪房西側,臨近著華嚴寺後門,又因著時辰尚早,瞧著十分冷清,只有幾盞燭火晃晃悠悠,佛像森嚴,卻莫名叫人覺得心底寧靜。
陸峮進去之後自顧自地上香磕頭,他這輩子能走到這一步,已經是他們老陸家祖墳再冒幾十回青煙都不一定冒得出來的好運氣了,他不該再有什麼奢求。
沉默地嗑完三個頭,陸峮正起身要走,卻聽得一聲幽幽呼喚——
「這位檀越,還請留步。」
陸峮回頭,一個白鬍子沒頭髮的老頭兒不知從哪兒鑽了出來,正面帶微笑地看著他。
討香油錢的?
陸峮掏出一塊金魚兒放在功德箱裡。
白鬍子老頭兒,即華嚴寺中資歷最深的敬德大師笑了笑:「老衲並非為了香火而留下檀越。」
陸峮頓時警覺起來,莫不是要說他骨骼精奇神清骨秀有大智慧——然後誆他剃頭髮出家吧?
他禮貌頷首:「已有家室,不出家。」
敬德大師愣了愣,隨即笑得更加慈和:「是,檀越身上紅線光亮,正是紅鸞星動,夫妻恩愛,是極好的念頭。」
聽了他的話,陸峮愉悅地又捐出去一個金魚兒。
見敬德大師笑著還想說話,陸峮擺了擺手:「大師,我有事須得走了,下回再來照顧你們香火。」
「檀越。」敬德大師雙手合十,念了一句佛號,「你身上血光濃厚,雖天生一股悍勇之氣,銳利可化血氣,卻也還是須得藉助外界之法,化去身上血氣,以免心智有失。」
陸峮轉過身去,有些狐疑地看著這腦門兒十分光亮,像顆慈祥老滷蛋的大師。
嬌小姐與岳母都愛來的寺廟,應該沒有招搖撞騙坑人錢財的大師吧?
見陸峮抿唇不言,敬德大師又道:「您的妻子已經為您立了長生燈,長生長生,不求千年萬壽,只爭細水長流。陛下,您如今為萬民做的事,靜等來日,這等福澤便會加持到您身上。」
「這串在佛前開過光的佛珠,還勞陛下貼身攜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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