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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4:36:27 作者: 降噪丸子頭
    崔檀令舒舒服服地伸個懶腰,原本有些酸痛的腰肢此刻卻沒有再傳來什麼異樣。

    腰間依稀浮上了男人溫熱有力的手指按上來的觸感。

    崔檀令抿著唇,輕輕笑了。

    ·

    昭陽殿是後宮之中最為奢華的一處宮室, 這兒的浴房自然也設計得十分寬敞。

    要說崔檀令嫁進宮來最滿意的是什麼,除了她那泥腿子夫君的懷抱, 也就是這寬敞得來能容納下二十個她一塊兒洗澡的白玉浴池了。

    鳳凰獸首口中源源不斷地吐出溫熱甘霖,紫竹帶著其餘宮人們盡心盡力地往水裡邊兒鋪花瓣、倒香露,要將娘子洗得香噴噴的才是。

    崔檀令剛起來沒多久,腦子還有些暈,站在三扇松柏梅蘭繡屏後自然而然地伸平了手,任由女使給她褪去身上的裙衫。

    這樣貼身伺候的事兒她一向習慣由先前在崔府時便伺候她的人來做,是以只有修竹和雪竹兩人伺候她更衣。

    修竹動作輕柔地替她褪去柔軟裙衫,露出白璧無瑕的肌體。

    只是在看著那些色若梅花點點的紅痕時,內斂如修竹也忍不住笑了:「娘娘與陛下的感情真是越來越好了。」

    崔檀令原本還在發呆,聽了這話,下意識地往身上一瞧。

    那人是屬狗的不成?

    不過這樣的羞惱話在心裡說說便罷了,崔檀令不想在女使宮人面前說起陸峮的不好。

    左右婚事是她自己願意應允下來的,到時候若因為有人不小心將這些抱怨閒話流傳出去,焉知他不會生氣。

    小心駛得萬年船。

    自覺思慮得十分細緻入微的崔檀令滿意地點了點頭,果然,多睡覺,腦子才會好用。

    待洗去一身粘膩,崔檀令舒舒服服地躺在庭院裡的長椅上曬頭髮,一頭烏潤發亮的青絲在天光下閃著盈盈光澤,愈發襯得那張臉龐柔白動人。

    與她一同進宮的六個女使裡邊兒屬雪竹性子最活潑,偶爾崔檀令想聽府里的閒話時找她總能聽來一籮筐。

    這下進了宮,雪竹也不辱使命,帶著新鮮出爐的消息回來了。

    「娘娘,二爺是為了平康坊倚里一個花娘才和劉家三郎起了衝突!」

    這事兒她早知道了。

    崔檀令懶懶抬眼:「還有呢?」

    雪竹方才去了掖庭走了好幾圈兒,別看內侍慣是一些會拜高踩低的玩意兒,可他們出宮的機會不少,又碰上皇后娘家二兄為美與人大打出手的事兒,他們的耳朵里聽到的小道消息自然更多。

    「那個花娘,是從前御史中丞汪家的女兒,排行第五,喚作汪五娘。」雪竹見原本懶懶散散的娘子坐直了身子,頓時說得更賣力了,「先朝那位陛下退位的時候,汪中丞似乎想要隨他而去,大罵朝中數位重臣乃是只圖謀利的亂臣賊子。這不,還沒等咱們陛下登基呢,汪中丞就被清算了,汪五娘子是他的女兒,年華正好,卻被沒入教坊司為奴,奴婢聽著都覺得可憐。」

    綠枝蹙眉:「沒入教坊司,好歹也是歸太常寺管理的正經地方。汪五娘子如何又會淪落到平康坊那等……風月之地去?」

    怕污了娘子的耳朵,綠枝的措辭儘量委婉了一些。

    雪竹也覺得奇怪:「雖說汪五娘子在教坊司也是個罪奴身份,可好歹不必如平康坊那些花娘一樣受罪,她怎麼會跑到平康坊?」

    崔檀令垂下眼:「教坊司哪是那麼好出的?她能抹去罪奴的身份,脫離樂籍,背後定然是有人出了力的。」

    雪竹點了點頭,隨即又不知道想到什麼,驚呼一聲:「難不成,真是咱家二爺幫了她?」

    很快她又把頭搖得飛快:「不對啊,二爺若是喜歡她,雖說不能明媒正娶,可是將人接到身邊好好照顧也是可以的。怎會忍心見她剛出虎口,又入狼窩?」

    這些話叫圍繞在崔檀令身邊的女使宮人們俱都憂愁地皺緊了眉。

    「二兄不是那樣的人。他若真心想幫,亦或者是喜歡汪五娘子,定然會將她照顧得很妥貼。」人人都說她的二兄勇猛有餘,耐性不足,是個人見人嫌的潑猴性子,可崔檀令自小便在兩個兄長的懷抱里膩著長大,她自然知道崔騁烈在那副魯莽模樣下的細心與柔情。

    可惜了,她嫁了人,沒法像閨中那樣,還能想法子央著阿耶與阿兄帶她去看二兄。

    崔檀令輕輕嘆了口氣,眼下遣人去天牢又太過扎眼。

    可她實在想知道二兄如今怎麼樣了。

    崔檀令看著垂到胸前的長長烏髮,午後的陽光很好,曬了一會兒已經晾了個半干,忽然道:「去叫小廚房做幾道點心,我去瞧一瞧陛下。」

    午間他回來的時候,她就不該那麼輕易地就睡過去,好歹問幾句劉家三郎的狀況。

    不過這事兒主要也怪他,誰叫他的懷抱生得那般合她心意,窩進去就想睡覺?

    紫竹應了聲,忙跑去昭陽殿的小廚房說事兒了。

    綠枝看得想笑,那位陛下若是知道她們娘子難得獻一回殷勤,竟是為了知曉二爺此時的情況……

    不過綠枝又想,依著泥腿子陛下一見到她們娘子就笑的性子,應該想不到那一茬去。

    ·

    紫宸殿

    近日政務頗為繁忙,前有奚無聲夥同舊將自立了個小朝廷,後有土地丈量進度不佳,加上還有私藏鐵礦的事兒,陸峮忙得來連口水都沒來得及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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