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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4:35:30 作者: 筱安寧
「閉嘴!什麼李婆子李大能?我家玉兒可不知道這是些什麼人。」聶氏冷聲道,「這是你做妹妹給姐姐的下馬威?」
聶氏一眼就看穿了陳香靈拙劣的把戲,毫不留情地揭穿。
陳香靈眼中的淚說來就來,委屈地上前抱住陳長風的胳膊,「父親,求你給女兒作主,女兒只是,只是有心痛罷了。李婆子畢竟是姨娘的……」
香玉很清楚陳香靈的目的,一是讓她出醜,二是想讓她看看陳長風是多麼地疼愛她這個二妹,所以上來就抱住陳長風的胳膊。
「咳咳!」香玉本來還想給陳長風面子叫一聲父親的,可現在,這父親不叫也罷,便咳嗽一聲問:「大哥,李婆子是誰?眼前的人又是誰?他們不知道我今天第一次回娘家嗎?弄出這個陣仗是來噁心我的還是來打左相的臉的?他們就不知道在左相府前無理取鬧是要蹲大獄的嗎?」
陳沐軒也冷笑著接話,「小妹說得是,隨意污衊別人的名聲可是大罪。」
未待左相表態,陳香靈道:「大哥可不要瞎說,要是大姐真的做了神鬼共棄的事那我們左相府可不就成了助紂為虐了嗎?」
她要給李大能幾人信心,扭頭衝著荔枝使眼色。
荔枝一咬牙,也不經意間向著李大能幾人使眼色,事情反正已經做了,那就做到底吧。是死是活,聽天由命!
李大能等人再次跪在棺材前哇哇大哭,「娘啊,你死得好冤哪,要是你在天之靈還請保佑兒子讓那害死你的人償命,娘呀,你說是左相家的大小姐香玉害的你,是真的吧?兒子真是不孝,你怎麼就這麼去了?兒子還沒來得及孝敬你呀,你孫子還沒長大……」
李大能這哭聲像是唱出來似的,抑揚頓挫,其他婦人們也跟著拉著長腔哭。那樣子要多悽慘就有多悽慘,從而折射出害死李婆子的人就有多可恨。
圍觀群眾越來越多,大家都遠離那口黑乎乎的棺材。通過李大能的哭,都覺得這口棺材邪乎,好像躺在裡面的李婆子好像隨時能跳出來指證似的。
陳香靈又來勁了,搖著陳長風的胳膊道:「爹,你看他們多慘,咱們怎麼也得給人家一個說法吧?」
陳長風冷冷抽出被她抱著的胳膊道:「閉嘴,回房去!」
陳香靈被打擊到了,全然不顧陳長風的顏面,後退著連連搖頭,「爹,我這是為了大姐好。你看這麼多人在看著咱們左相府呢,要是一個弄不好,御史可是要彈劾父親的。」
說著又來到香玉跟前,假裝好心好意地說:「大姐,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難得來娘家一回,怎麼引來了棺材?虧得母親為了你的事好幾天前就請高人算了吉日吉時。你這麼做怎麼對得起……」
話到最後竟然又流起了淚。她長得本來就不算差,這一哭頗有幾分美人垂淚的風彩。
美人垂淚惹人憐,這話也不是沒有道理的。立即便有些好心人出口指責香玉,並夸陳香靈。
「陳大小姐,你剛來就惹出這麼多事還真不是一般的人,說說看吧,咋一來就帶來了棺材呢?」
還有的說,「看看人家陳二小姐,這才是慈悲心腸。在鄉下呆的時間長了就是不一樣,連基本禮節都不懂了!」
「你,你們!」聶氏氣得不行。
陳長風道:「香玉,你……」
香玉心中一痛,冷冷地說:「左相大人,你也覺得這事是我做嗎?」
「不,我……」陳長風好生心痛,她的女兒呀,怎麼會如此誤會他呢?他是想說不要理會這些人,由他來處置。
可是,對兒女一向不善言談的陳長風不知道怎麼跟這位離家多年的女兒解釋。他心痛呀!這誤會好像越來越深了。
香玉冷笑道:「什麼都不用說了,你們的意思我懂。」
從聶氏那裡抽出手來,走到譚墨跟前道:「既然大家想知道事實的真相,那麼咱們就來抽絲剝繭吧?」
譚墨笑道:「好,都聽你的。」
二人攜手來到李大能帶來的官兒面前,很不湊巧,這人還是京兆府尹張知進。
香玉一下子就明白了,今天這事兒不僅僅是陳香靈在使壞,連右相家的孫碧蓮想來也參與其中。要不然光一個小小的庶女是沒這麼大能量調動一個京兆府尹的。
來到張知進跟前,香玉問道:「張大人是來查案的吧?不如就先由我來自證一下清白如何?」
張知進呵呵一笑,衝著譚墨和香玉拱了拱手,「呵呵,二位見諒,公務在身不得不……,呵呵!」
香玉微微一笑,她很清楚張知進的心裡話,不得不屈服於右相的。yín。威呀。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香玉又問:「請問張大人,不知那先前冒充我的香雪一家現在如何了?」
張知進聽到這話很意外,果然這女子不是一般人呀,要不然也不會跟鎮安候的二公子聯手救下三皇子了。
便如實回道:「他們已受到應有的懲罰,如今已離開衙門。」
沒說是發配了還是無罪釋放了,這也是說話的一種方式,你想怎麼理解都行。
香玉再次笑了,她真的明白了呢。
譚墨也拱手道:「有勞張大人,很快真相便會大白。」
「好說,好說。」張知進再次拱手道。
看到這裡,聶氏的心急如焚,看了陣沐軒又看左相,抱怨道:「你倒是說句話呀?就容咱們的女兒這麼被人誣陷?」
說話間還甩了一記眼刀給陳香靈。
陳香靈看到了,又來到左相跟前道:「父親,我,我只是想證明大姐的清白才……」
陳長風嘆了口氣,先安慰聶氏道:「放心吧,咱們的女兒說她能自證清白就能自證清白。咱們要相信她!」
隨之看了眼陳香靈身邊的兩個婆子,冷聲道:「還不拉二小姐下去?」
「我不走!做壞事的又不是我,為什麼要讓我下去?」陳香靈表示不服。
香玉笑道:「是啊,為什麼要讓她下去?這是在為她遮罪嗎?果然是慈愛的父親!」
「玉兒!」陳長風心裡那個痛啊,怎麼又被女兒誤會了呢?
陳香靈哼道:「什麼遮罪?父親在為你遮罪才是。你要是真做了,那就快點承認,該賠銀子就得陪!別那么小家子氣,不會你連幾兩銀子都拿不出來吧?」
她覺得香玉要是還要臉面的話就不能當面拆穿她,哪怕是知道這事是她做的。因為大家都是左相府的女兒,一榮俱榮,不但不拆穿她,還得為她遮掩。
香玉冷笑道:「是嗎?那我今天不證明自己無罪還不行了。人命關天呀,你以為李婆子的死賠點銀子就算了?」
她就是不讓陳香靈得逞,是非曲直就要在陽光下剝開不成。
轉身衝著張知進道:「張大人,你可知這具棺材是出自哪裡?重幾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