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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4:35:30 作者: 筱安寧
    香玉馬上嘆道:「你個傻妞!」

    牛佳燕低頭,想反駁發現很無力,「陳大哥,該你說了。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佳燕,我……」陳南有些不敢說不出口,「佳燕,要是我說了,你,你還會理我嗎?」

    牛佳燕作了深呼吸,道:「這要看你到底是誰了。要是你是個朝廷的罪犯的話,你想讓我理你嗎?」

    「不,不是。我是……」陳南咬了咬牙,最後一口說了出來,「我曾是南越國留在京城的質子。」

    一時間,屋裡靜悄悄的,好像都被陳南這話驚住了。

    「質子?人質的意思?」唯有香玉不大明白這個,大明朝啥時候有相互留質子的習俗了?你以為是春秋戰國,群雄爭霸時呀。

    譚墨頓時明白了,小聲地解釋給香玉聽,「確實是人質的意思。只因幾年前的南越國的國主野心勃勃,想趁我大明剛剛征討完糙原部落之時想趁機入侵中原。但他卻不想讓皇帝陛下看出他的野心來,便主動將還不滿十歲的幼子送京師作質子。而他卻還主動護送幼子入京師,帶了一隊奇人異事一路偵查情報。」

    香玉一想這個世界跟前世她所知的歷史有大不同,便也就沒在計較為什麼大明朝周圍還有個南越國。接著問:「然後呢?為啥陳南這個質子不在京城,反而成了個戲子呢?」

    譚墨又道:「這事說來話就長了。那時我還生活在候府,也曾聽說過這事。聽說南越王本來懷著雄心壯志來面見大明皇帝的,可他低估了一件事。」

    「什麼?」

    「老天,氣候!」譚墨笑道,「南越那邊常年溫暖濕潤,可中原不一樣,四季鮮明,到了冬日更是大雪紛飛,寒冷無比。所以……」

    香玉接話道:「所以南越王就悲劇了。」

    譚墨再笑,「香玉說得是。」

    二人一問一答,聲音雖小卻完全沒有顧及陳南的感受。

    他皺著眉頭看了看也聽得津津有味地牛佳燕,心裡說不早是個什麼滋味。也沒有生氣的感覺,就像真的在聽一個故事一樣。南越國離他是如此遙遠,早就忘記年少時在那邊的生活了。

    「佳燕……」

    牛佳燕微微一笑,「別說話,聽聽。」

    陳南撇嘴,心裡很不服氣,聽啥聽呀,這話他來說更加精彩。便咳嗽一聲接著往下說:「譚少爺說得沒錯。我那父王野心大得很,為了江山竟然讓我跟著生病的母親一塊來京城作質子。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老天爺讓他這事不能成他就不能成。到了京師他就凍病了,好不容易熬到到回南越,身子骨就落下了病根。人一病這野心也就小了,進軍中原的事也就這麼耽擱了。

    可是我還有個兄長,是南越的太子。他的野心比我那父王還要大,眼看著南越國越來越好,他急了。便擅自作主張,想派人進京殺了我和母親,然後嫁禍給大明朝,他好派兵征討。」

    「那後來呢?」香玉和牛佳燕第一次出聲追問。

    看來這事兒是沒成,要不然陳南為何離開京城作了個小戲子呢。

    陳南面色難看道:「派來殺我和母親的人是我那大哥的心腹,母親為了保護我就這麼被刺死了。我被忠心的僕人帶著逃了,從此隱姓埋名。我那僕人在一次掩護我的時候也死了,飢餓交加下我病倒在京郊的破廟裡。是戲班的班主救了我,我從那就把自己當成一個大明朝普通的孤兒。就這麼安穩地過了這些年。」

    聽到這裡,香玉皺眉問:「那你那大哥得逞了嗎?畢竟你逃了,而你母親也遇害了,那麼你大哥的目的也就達到了呀,為何南越還沒有入侵中原呢?」

    「這個我來說。」譚墨冷笑道:「南越國就是夜郎自大,中原是那麼好入侵的?就是離我們更近的糙原部落多少年了都沒有得逞,憑他們?呵呵,我們大明朝也是人才濟濟的。這事被我們說成是南越質子殺人逃跑,其母以死相逼危險守衛,這裡面還有南越人的接應,讓南越國交出質子來。然後就相互扯皮了,到現在這還是一樁無頭公案。」

    香玉瞬間明白了陳南的處境,簡直是兩邊不是人,兩邊都想要他的命。所以他還是隱姓埋名生活得好。

    牛佳燕也是個聰明的姑娘,也聽懂了這話。此時顧不得女子的矜持,一把抓住他的手道:「你以後就做秦氏酒樓的管事吧,什麼南越呀咱不去。」

    陳南也不想回去,他早已看清自己在親生父親和同父異母大哥心裡的地位,他就是他們為了野心可以隨時犧牲的棋子。便重重地點了頭,「嗯,就聽佳燕的,以後我就做你家的上門女婿。」

    牛佳燕的臉瞬間紅了,低頭頭捏了他一把,「說啥呢。」

    話雖這麼說,看得出來牛佳燕心裡還是很開心的。

    譚墨突然道:「這事兒難辦了。既然你那兄長知道你在這裡,花傾城是打跑了,可保不定還是其他人來要你的命!」

    香玉也點頭,「是啊,這事兒不好說。」

    然後牛佳燕和陳南就都齊齊地低下頭,他們也知道這個道理呢。

    沒多時,譚墨起身道:「等小齊來再說吧。我想知道京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陳南,你和牛姑娘就先住在譚香園吧,花傾城沒死,下一位殺手想必沒那麼快來。咱們五里鎮離京城不近,離南越就更遠了。」

    「多謝!」陳南這是頭一次發自內心的道謝。

    送走他們,香玉和譚墨對視了好一會兒,她突然抱住了譚墨,「你說,咱們以後的日子會不會不得安寧了啊。」

    「不會!」譚墨斬釘截鐵道,「你還是跟以前一樣,種藥養花,種菜種田都行。該幹啥幹啥,這事兒就交給我來辦。放心吧,我不會再讓壞人有機可乘。」

    香玉美美地一笑,拿著手指頭戳著他的胸道:「你別忘了還要教我武功啊。」

    「當然。」譚墨笑道:「走,天不早了,先回房歇會,再出來吃飯。」

    二人便手拉手回臥房。

    香玉的前腳剛踏進房門,突然叫道:「空間要升級了,別等我……!」

    放還未說完,香玉便不見了。

    「香玉,香玉!」譚墨急道,香玉消失的速度極快,連他都沒能握住香玉的手。

    他的心裡突然空空蕩蕩的,失落得不行。回到屋內,關上房門,坐在大床上等香玉,此時的他有種力不從心的感覺。

    「我如果武功再強一些會不會就能跟香玉同進退了呢?」譚墨喃喃自語,他從沒有比現在更渴望力量。

    天漸漸地黑了,香玉還是沒能出現,譚墨早已是坐立不安。但空間是香玉的,與她性命相關,他再焦急也沒用,便盤膝打坐練起功來。

    心情平靜下來後,小花便準時來叫他們吃晚飯,「少爺,少奶奶,晚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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