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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4:22:03 作者: 葉信言
雖說陸琢此前因受誣陷,目前還在濟州停職,但畢竟是朝廷官員,譚格不敢怠慢。
譚忙示意差役停下搜尋,拱手見禮:「見過陸知縣!」
陸琢微抬了抬眉,對方竟認識自己,他倒有些意外。
譚格從懷裡抽出手書來,雙手恭恭敬敬遞給陸琢。
接過手書,陸琢垂眸看去,手書上赫然印有餘通判的私章。
之前余通判因身體不便一直告假未歸,調走袁啟的文書上印有他的私章,而今這搜捕手書上也有他的私章。
陸琢鳳眸掃過那枚私章,狀似不經意地問了一句:「領首的手書,是余通判親手交給你的嗎?」
譚格搖了搖頭。
「余通判因身體有疾告了長假,暫未歸衙,這手書是姜長隨交給在下的。」
姜紘沒有官位,此前曾在何青山手下任文書,何青山是原濟州知府,現在已調任濟東布政使。
自何青山調走後,姜紘便在蔣同知手下任長隨。
但陸琢這些時日已經了解清楚。
雖然姜紘是長隨,但因著他是張知府的外甥這一層關係,他在府衙的權力極大,下達的命令也格外有效。
以他的能力,說通使用余通判的私章實則是小事一樁,況且這些事都算是師出有名,余通判即便告假,也並無拒絕下發手書的理由。
陸琢默了會兒,鳳眸中閃過一絲冷然。
姜紘要抓的這位是尋常逃犯嗎?
差役手中拿著一張逃犯的畫像,那畫像只有寥寥幾筆構成,想是匆忙畫成,看上去不甚清楚,應該是有人口述後所畫。
還未等陸琢開口,沈瑜擔心外面的情況,比幾人先一步走到了院內。
入眼看到的除了幾位帶刀差役,便是差役手中的畫像。
沈瑜只看了一眼那畫像,臉色立刻變得肅然,她暗暗咬了咬唇,沖陸琢輕搖了搖頭。
陸琢眨了眨鳳眸,一時不解其意。
秋風驀然拂過,院內的銀杏古樹嘩啦啦作響,泛黃的葉片自空中緩緩飄落而下。
沈瑜快步走到他身旁,墊腳裝作為他摘下發上落葉的模樣,低聲在他耳旁吐出兩個字:「洪運!」
陸琢修眉微蹙,鳳眸霎時變得凝然。
袁啟身亡,失蹤在逃的洪運便是唯一的賑災官銀被換的證人,姜紘命人捉拿洪運,自然是為了殺人滅口!
院內一時寂寂無聲。
羅桓從廳內施施然負手走了出來。
譚格甫一看到羅桓,濃眉驟然下壓,他沒想到竟然連巡史大人也在此地!
譚格忙拱手請罪:「見過巡史大人!」
羅桓扯唇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無事,你們忙你們的差事,不必顧忌我......」
話是這樣說,眼神卻頗有警告意味地看了一眼譚格。
譚格早已經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只當這是個尋常宅子,沒想到兩位大人都在此地。
他只是個府衙的差役,雖奉命捉拿逃犯,但也萬不想因此得罪了人。
告完罪,譚格正欲離開,不想卻被羅桓叫住:「把那畫像拿過來我看看。」
譚格使了個眼色,差役趕緊將畫像呈了過來。
羅桓擰著眉頭看了半晌,喃喃自語:「這畫像畫工可真夠糊弄的,不過我怎麼覺著這人有點眼熟.......」
陸琢和沈瑜霎時抬眸看了羅桓一眼,兩人眼中均是震驚和不可思議。
羅子懿怎麼會認識洪運?
第97章
譚格聽到羅桓的話,立刻走至他的身旁,拱手道:「敢問大人在何處見過此人?請大人不吝告知,屬下好去儘快緝拿逃犯。」
羅桓一手按了按額角,在院內緩緩踱步,一副似在苦苦思索的模樣。
不管羅桓是不是認識洪運,都不能將他知道的信息說出去。陸琢環視一圈院內站立的眾位差役,不動聲色地舉步走向羅桓身旁,只是還未出言,便看到羅桓一拍腦門,作恍然大悟狀。
他裝作肅然的模樣咳了一聲,低聲對譚格說:「想起來了!半個月前,我曾同這人在城郊的博坊附近見過一次。」
濟州城郊的博坊實為賭場,羅桓這樣說,是不便告訴譚格他去賭了幾把。
但陸琢聽到他這話,立刻反應過來,羅桓不僅是在博坊見過洪運,恐怕還與他賭過,不然憑他的記性,不可能記得這麼清楚。
似是感受到陸琢微冷的凝視,羅桓一個不自然的眼神看過來。
陸琢心下瞭然,看樣子,不僅同洪運賭過,還賭輸了。
不過他阻攔不及,譚格知道這個消息,當下拱手謝過,便率差役退出了宅院。
只是在差役走之前,鄭巧也大著膽子走到了院中。
她看清了羅桓手裡拿著的畫像,臉色遽然變得煞白。
沈瑜迴轉身時,看到鄭巧眼神怔愣臉色慘白地站在院內,還以為她被差役的聲勢嚇到了。
「巧兒,無事,只是差役尋常拿人的事宜......」
沈瑜出聲安慰她。
鄭巧迴轉過神來,嘴唇抖了抖,喃喃地問:「沈姑娘,他......犯了什麼大錯?為什麼要被緝拿?」
姜紘要拿人,罪名自然也是胡亂安的。
「說是在逃的逃犯。」沈瑜看了眼她失魂落魄的樣子,安慰道,「巧兒,不必害怕。」
「那......如果他犯了罪,可以將功抵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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