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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14:22:03 作者: 葉信言
陸琢指尖在他的名字上點了點,然後又仔細看過一遍名錄,卻沒有發現袁啟的名字。
「大人說的是,屬下猜測袁啟應該是後來才加入的『飛鷹幫』,如果袁啟一早就作為劫匪被沈知縣抓捕過,那麼這上面應該留有他的名字,屬下應該對他有印象才對。」
陸琢沉吟片刻,將卷宗合起放在桌案上,問道:「那洪運之後還有沒有犯過事?」
「洪運此人屬下略有印象,他能說會道,心思靈活,當時『飛鷹幫』幾人都聽從他的指揮。他們被釋放之後,沈知縣曾特意命人暗中盯視過洪運一段時間。他在樂安無所事事了一段時間,除了偶爾去賭兩把,也沒再鬧過什麼亂子。後來聽說他去找濟州了一份運鏢的差事,再之後屬下就不曾留意過他了。」
陸琢思忖了一會兒,這麼說,袁啟即便加入『飛鷹幫』,也並沒有做什麼劫匪的勾當。
而洪運是從濟州回來後,又到了北屏鎮的脂粉作坊做工,再之後也許又偷賣了沈瑜的脂粉方子,不過這個還尚不能下定論,需要沈瑜找到確切的證據才能確定。
可知道這些消息,似乎並沒有太大用處,與劉祥所說得發現了非常重要的事相去甚遠。
陸琢微微皺了下眉,莫非劉祥還有什麼其他發現?
他負手起身,溫聲道:「劉長隨,你若有什麼推測,儘管說出來無妨。」
劉祥默了一會兒,臉色十分鄭重地拱拱手,然後從懷裡掏出了一本案卷。
「去年賑災銀兩被劫走以後,由於案情重大,是府衙和刑部接手處理的案情。之後沈知縣被流放,屬下心情鬱結,便一直賦閒在家。大約兩個月以後,屬下到大青山一帶遊玩散心,恰好聽說有位村民失蹤墜落到山崖內,屬下便跟著眾人下山去搭救。那村民倒是只摔斷了手腳性命無礙,但村民卻在他附近發現了一具屍體。那屍身屬下看過一眼,由於他墜崖的位置乾燥無水,屍身竟然沒怎麼腐爛,但他的手腕處確有一處模糊不清的標記。屬下看到袁啟的刺青,想到了『飛鷹幫』,繼而又聯想到了這個無名屍身。」
說完,劉祥將卷宗恭恭敬敬雙手遞了過來:「這是屬下方才調出的縣衙記錄。村民到縣衙報案以後,吳縣丞派仵作驗了屍體,說是失足墜崖而亡,之後其屍身已經被家人認領回去。」
陸琢飛快掃過案卷記錄,目光赫然在仵作驗屍內容上停住,重點不是那標記的記錄,而是仵作驗證那屍體的死亡時間與賑災銀兩被劫的時間竟然基本吻合。
陸琢眉頭猛然蹙起,這說明了什麼?
他盯視案卷良久,沉聲道:「這麼說,『飛鷹幫』很有可能就是劫走銀子的劫匪。」
劉祥眉頭緊鎖:「這正是屬下想說的,前後線索聯想在一起,不能不讓人有此懷疑。」
陸琢凝著眉頭,負手在廳內若有所思得來回踱步片刻。
他記得姑父陳鋮卻說過刑部已經結案,並有兩名劫匪做證,但那兩名劫匪是不是『飛鷹幫』的人?
如果是的話,那逃走的劫匪莫非正是袁啟與洪運?
如果確實是袁啟他們劫走了銀子,現下審問他,是不是正好可以查出丟失官銀的下落?
「大人,我們不如現在就審袁啟?」
劉祥沉聲建議。
陸琢在廳內駐足,舉目向外望去,夜色不知何時已經降臨,外面是如墨的暗色。
寥落幾顆星子鑲嵌在暗沉沉的夜幕之上,帶著點看不清得微弱光亮。
他默了幾息,沉聲道:「方才那些僅是我們的推測,事情未必會這麼簡單。搶劫官銀可是殺頭的重罪,直接去審問袁啟證據不足,而且他未必會說出什麼來,難免會讓他起防備之心。如果他確實參與了搶劫賑災官銀,不可能會全部藏匿起來,總會拿出來一些花費。一日之內,派人將袁啟甚至袁家這一年來所有的用度查算清楚,再去查袁啟的銀子都是從何而來。」
如果袁啟的銀子數目巨多卻講不清楚來源,那搶劫官銀的事必定有他參與。
這個辦法確實妥善得多。
「是,屬下明天便吩咐人去辦。」
說完,劉祥便打算出去,卻不想被陸琢立刻叫住。
「等等...」
劉祥轉身過來,拱手道:「大人還有什麼吩咐?」
「劉長隨,」陸琢負手站在廳內,目光落在搖曳不定的燭火上,沉聲道,「此事事關重大,一定要謹慎行事。」
第77章
昨晚劉祥說有要事向陸琢匯報得時候,因是公務機密,沈瑜不方便打擾,便起身離開了縣衙後院。
只是回到沈宅,她在臥房內垂眸思忖了許久。
雖然不清楚劉祥要說得是什麼,但她直覺應該與袁啟和洪運有關。
袁啟已經被捕,無需再擔心什麼,倒是洪運早就不知道躲到哪裡去了。
沈瑜下意識揉了揉額角,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莫非,洪運除了有可能偷賣了她的脂粉方子,還會有什麼其他案子在身上?
她摩挲了一把如雲的烏髮,實在想不出什麼頭緒來,便把這事先放到了一旁。
現在她已經讓阿方和阿然守在北屏鎮盯視著於表姐,幸運的話,也許他們不久就會找到洪運。
翌日清晨,食鋪的人去縣衙送早點,發現陸大人一行早早便從縣衙出發,不知去了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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