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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發上寧欽正睡得安穩，絲毫沒有被門外的敲門聲影響到。那聲音一直沒停歇，像是專門敲給他聽的。

    總不會外面真的是陸年吧？跟著他們到閒雲來了？但閒雲是他的家鄉這邊，只能說湊巧在這裡遇到了。話說阿飄的移動速度這麼快嗎，在兩個城市來回穿梭。

    不對！他到底在想什麼啊，在這時候還能分心。

    一時間阮眠的心沉了下去，再次縮進被窩裡，下定決心不會去開門，心裡又盼望著寧欽早點發現不對勁，能跟他通個氣。

    在被子裡悶了幾分鐘後，那道聲音似乎不見了。他探出腦袋，借著光亮打量四周，沒有發現異常。

    下一秒他的脊背骨上爬上一陣涼意，阮眠蹙起眉頭不敢動彈。

    那道聲音離得很近，像是貼著床的木板傳過來的，一下又一下地敲著，不知疲倦。

    他都要懷疑是惡作劇了，怎麼寧欽一點反應都沒有。阮眠深吸一口氣，索性閉上眼把耳朵也捂起來，掩耳盜鈴的一個大動作。

    可越是不想在意那叩擊聲越是明顯，詭異的是，隱隱約約中他聽到了自己的名字，那東西似乎進來了，不僅如此，有東西碰到了他的被子上，隔著被子在觸摸他。

    阮眠從未有過這麼一刻希望自己暈過去。

    可惜不如他的意，他特別清醒，周身的輕微動作被無限放大，他感覺到了涼意——那東西掀開了他的被子。

    一個沒忍住他嗚咽出了聲。

    「阮眠？」

    那東西還在喊他！阮眠破罐子破摔，已經顧不上會不會把寧欽吵醒，自顧自地抽泣起來。

    緊接著微涼的觸感撫上了他的額頭，很快又撤離開，沒有了下一步動作。

    這東西不傷害他？

    阮眠察覺到了不對勁，淚眼婆娑地睜開眼睛，淡黃色的燈光下寧欽的臉更顯柔和，略帶擔憂地看著他。

    「你怎麼了？」寧欽的聲音很輕，讓他懷疑自己在做夢，但對方的指尖落在了他的臉邊，是真實的。

    只是一個擦淚的動作，但由於寧欽做得過於熟練，阮眠不自覺睜大了圓眼，身上逐漸回暖起來。

    「我聽見你在哭。」對方說道。

    阮眠對那聲音還有些後怕，小聲問：「你沒有聽見敲門聲嗎？」

    對方搖了搖頭，猜測道：「你是不是做噩夢了？」

    原來是他在做夢？

    阮眠鬆了口氣，對寧欽的話深信不疑，手機不知什麼時候放在了枕頭邊，亮屏的瞬間時間顯示凌晨一點二十。

    對方見他沒事，又走回沙發處，阮眠注視著他的背影，視線跟著落到了沙發上，看著看著又有些不舒服。

    寧欽在那上面睡一晚上太委屈他了吧，剛剛碰他的手也是涼的。況且對方還是因為他才來住這的，多少有點過意不去。

    「寧欽……」阮眠叫住他，趁對方轉身之前背過身去不看他，「你要不…睡床上吧。」

    寧欽似乎沒懂他的意思，疑惑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嗯？你說什麼。」

    阮眠說完那句又鑽進了被窩，不講話了，只是被子中間隔出來一條楚河漢界，意圖明顯。

    寧欽：「……」真彆扭。

    他沒有拒絕，掀開被子一角睡了上去，禮貌而又克制地保持著安全距離。

    早上。

    「你還有事嗎，沒事我掛了……」

    阮眠聽到一點聲音，睡眼惺忪地看過去，寧欽背對著他站在窗台前打電話，他呆呆地盯著看了一會。

    「你醒了，早上想吃什麼？」寧欽放下手機向他走來，見他還帶著沒睡醒的茫然，又說：「剛剛是何允星的電話，他們說讓我們吃完飯去會和。」

    阮眠「嗯」了一聲，他原以為和寧欽睡一張床會很不適應，沒想到很快就睡了過去，他都沒有什麼印象。

    或許他對寧欽是有信任的。

    「阮眠，這邊！」

    何允星喊了他一聲，阮眠抬頭便看見他在樓上一家古玩店面前，開心地向他招手。

    等他們爬上去後，何允星突然眯起眼，狐疑地盯著他看，他被看得發毛了，剛想問怎麼了，只聽見何允星大驚小怪道：「你怎麼被蚊蟲叮了？」

    阮眠覺得莫名其妙，「沒有啊。」

    「這裡。」何允星指了指他的脖子，戴敬看了眼也點點頭。

    店裡掛了幾面小鏡子，阮眠上前照看，果然如何允星說的，他的左邊脖頸處有一道明顯的紅痕，因著皮膚白皙，那道痕跡更加明顯，又像是揉捏出來的。

    這季節蚊蟲是有點多，或許是他沒注意到。

    「我都沒感覺到癢……」阮眠頓了下，突然注意到寧欽正盯著自己，準確來說，是他的頸間。

    阮眠刻意地抬手遮了一下，問道：「怎麼了

    ？」

    「沒什麼。」

    第23章

    寧欽別過臉去，阮眠也沒多想，等會買點藥塗抹下就好了。

    「那邊是在幹什麼？」

    這裡的視野很開闊，何允星指向不遠處密密麻麻的人群，阮眠也好奇地看過去，昨天他們路過的時候有見到過，但門口圍了太多人，沒有仔細看，看樣子是一棟古宅。

    戴敬看了一眼，語氣平靜道：「凶宅。」

    阮眠「啊」了一聲，卻見何允星一臉躍躍欲試的樣子，明顯想過去湊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