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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7:21:45 作者: 寡人的包子鋪
五分鐘過後,在零零三從後視鏡里瞧見了,遠遠跟上來的那輛黑色轎車的時候,便從另一條如今通往常平縣的主幹道上駛去。
……
夫妻倆對望一眼,報完了警,就驅車前往一街之隔的常平縣中級人民法院了。
……
常平縣中級人民法院,就「齊岳村現任村長張高義與一干村幹部非法占用齊岳村村民五百七十四萬元的徵收補償款」一案,一審判決:
張高義等人需將非法占用的五百七十四萬元的徵收補償款,按照一九九六年的徵收文件所規定的補償比例,全額歸還給齊岳村的徵收補償對象;
差額將由張高義等人共同承擔,名下所有財產予以拍賣處置;
張高義判處有期徒刑十年,並撤除其齊岳村村長的職位;按照非法占用的比例,判處張學強有期徒刑……
由於被告人不服審判上述,經過二審與再審的歷時三個月的審判,法院最終還是維持原判。
齊岳村村委會,包括張麻子與其兒子張學強在內的近十人,全部被收押進監獄了。
統計變賣房產等事宜,繁瑣還麻煩,前前後後又歷經了三個月的扯皮,被非法占用了五年之久的徵收補償款,終於下發到了每一戶田產被徵用的村民的手中。
前期,張麻子等人苦於寶珠要打官司,到處找關係送禮,以及銷毀證據等,沒精力對付小傑,後期因為紛紛入獄,告小傑打人的事更是不了了之了。
當真如寶珠說的那般,小傑拘留了五天便回家了,沒吃上官司。
銀色的捷達,在開了一星期後,因為被撞得損毀十分嚴重,水生剮蹭的那一點劃痕自然有人買單了。
兩名醉漢見靠山倒了,在高額的賠償款前,供出了張麻子等人。
從「危險駕駛罪」變成「故意傷害罪」,兩名醉漢判處了有期徒刑五年。
夫妻倆喜提新車,費用由兩名醉漢以及村委會那群人,共同承擔。
轉眼到了十一月,拿到了錢的村民們各個喜氣洋洋的。
村民代表們記著當初的承諾,自發組織著村民們,給寶珠湊了八萬塊辛苦費,但寶珠沒要。
同月,齊岳村閒置了半年之久的村長之位,終於在全村人的投票推舉下,由王大剛擔任。
這其中,有不少票是看在寶珠的面子上投的。
關於常年在海北省開磚廠,突聞父親兄弟坐牢的消息後,趕回來的張學鋒,同樣參加了村長的選舉,但毫不意外的落選了的事,只是個小插曲。
梁火生跑了,在開庭那天,庭審結果都沒出來的時候,她捲走了家中所有的現金與金銀首飾,丟下了還在讀小學的兒子,輾轉去了外省。
沒人知道的是,離開前,她偷偷找上了梁金生,不知是出於兄妹一場,還是別的什麼原因,梁金生給了她一萬塊錢,算是私下了斷了關係。
在處理完家中一團亂麻的事後,張學鋒帶著親侄子,回了海北省,就算是後來父親兄弟出獄了,他也只委託人把他們一同接去了外省,再也沒回來過。
且說王大剛當上村長的那天,便立馬做下了第一個決定:「齊岳村的第五個年度的聯歡晚會,從往年的十二月底提前至十一月舉辦!」
「除了請表演雜耍人員到場,今年我們穿插幾個新節目,由我們村的村民自行上台表演!」
「今年是咱齊岳村有福氣的一年,也是大夥們有福氣的一年!咱開心就得表現出來,自個村的禮堂,自個村的舞台,愛咋表演咋表演,圖的就是一個喜氣洋洋,快快樂樂!
都是穿一個褲衩子長大的熟人,別怕表演不好遭人笑話。晚會熱熱鬧鬧的,能夠把大夥逗笑了才是你的真本事,大夥說是不是啊?!」
——「是!」
忙碌了一年,結局皆大歡喜的,翹首以盼的聯歡晚會提前了,村民們自然樂意。
王大剛:「別光嘴皮子應得溜啊,男女老少,都積極報名了啊!」
——「可我們啥也不會咋辦?」
王大剛:「這好辦,村委會剛招的幾個年輕學生,全是有知識有文化的社會主義新青年,年輕人朝氣蓬勃的,我讓他們給咱出謀劃策!」
初時,村民們還扭捏,等到齊岳公園的舞隊率先報名,大夥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脈:
表演福安話說相聲的,雙手不沾地後空翻的,舞龍舞獅的,踩高蹺玩地花鼓的……連零零三都帶領的一眾小弟,報名了風靡於葬愛家族的「水泥舞」。
……
王大剛上任當天,寶珠毫不見外的,坐在了原本屬於張麻子,現在屬於王大剛本人的,辦公室旋轉辦公椅上。
她悠哉悠哉的左右搖擺著轉椅,看著全身落地鏡前的王大剛,嘖嘖稱嘆道:
「喲,我尋思大剛你多淡泊名利,原來躲這過官癮呢!」
可移動的全身落地鏡前,王大剛穿著「滿朝朱紫貴」的紫袍,頭戴加了「雙翅」的烏紗帽,「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官打扮。
可惜他大腹便便的,將寬大的官服穿成了緊身服,將能蓋住額頭的烏紗帽,斜斜的頂在了光溜溜的頭頂,就算今天穿了貂毛,也掩蓋不住他猥瑣的氣質。
不過王大剛自我感覺良好,他的雙手摁住了頭頂,以防「掉了烏紗帽」。
他對著鏡子左看看,右看看,等欣賞夠了,才轉過身,官腔官調的空出一隻手指著寶珠:「高寶珠女士,請注意你的言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