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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7:21:45 作者: 寡人的包子鋪
楊文棟怒髮衝冠的,在兩名警察看過來時,氣焰立馬矮了半截。
女警察說道:「需要離婚的話,要是對方拒不同意,我們這邊可以出面幫忙。」
聞言,牡丹立刻呆愣住了。
她是想把情婦趕跑,跟老公繼續好好過日子的,咋滴警察們還要把她的家拆散呢?
「離什麼婚?我不離婚!」牡丹瘋了般衝上前,雙手展開,擋在了楊文棟跟前,「你們不許抓我老公走,我就是想嚇嚇他!」
「關一個月,人都關傻關瘋了,你們不能把他帶走!快把手銬解開!」
見兩名警察沒有拿鑰匙的意思,牡丹立刻換了別的說辭:
「我臉上身上的傷,不是他打的,是我自己摔了。我是被野鬼給附身了,不知為啥報的警,剛才說的也都是胡話。」
「……」
牡丹嘰里咕嚕的說了一堆,說到激動處,混進了好幾句成川話,串聯起來,聽得人云里霧裡的。
她的表情很是誇張,語氣諂媚,搭配她鼻青臉腫的慘樣,真像是個中邪的。
在牡丹的強烈要求下,男警察將手銬給解開了。
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
家庭矛盾,重在和解。
「警察同志,對不住了,麻煩你們回去吧。」牡丹笑著將兩名警察給送上了警車。
臨開車前,女警察搖下了副駕的車窗,擔憂的詢問道:「真的不需要我們協調幫忙嗎?」
牡丹:「沒有的事,沒有沒有,不用,你們回去吧,慢走啊。」
警車開遠了後,楊文棟指著牡丹罵了句成川話,就躲進水果店二樓了。
牡丹關了店。
夫妻倆不知藏屋裡說啥話。
一個阿婆端著飯碗,躲在樓下聽了會牆角,並未聽到任何爭吵的聲音,不一會兒,她就沒興趣的走遠了。
在這之後,楊文棟安分了不少。
每天準點出工,準時收工。
水泥店賺的多,於是水果店全是老大在看,夫妻倆只負責進貨。
其餘時候,夫妻齊上陣,楊文棟開車,牡丹挨著其坐在一旁的「副駕位」,前往各大鄉鎮送水泥。
牡丹的傷口,足足一個月才好全。
臉上黑紫的淤青全消失了,鼻樑骨卻是掰不正了,算是輕度毀了容。
楊文棟老實待在家,不出去鬼混後,牡丹的精神狀態好了不少。
面對三石街上的人談論關於她被家暴的事時,她還能出面替老公正名:
「以前我家文棟對我可好了,買一塊煎餅全給我吃,自己一口都不捨得吃;
我的腳生了凍瘡,趕上山里下了大雪,他就徒步去縣裡給我買藥。我怕冷,他就把我的手腳藏進他的衣服里,陪著我烤火,給我講故事;
有一次我發燒了,文棟他陪了我一天一夜,結果自家的豬沒喂,回去挨了一頓毒打,大半夜在那裡剁豬草……」
「我家文棟是全世界最好的男人,要不是被狐狸精害了,哪能這麼對我?」
「我家境比文棟家好,爹娘嫌棄他家窮,不肯我嫁給他。」
「後來我懷孕了,爹娘想拉著我上醫院打掉孩子,要我嫁一個我不喜歡的讀書人,我就跟著文棟跑來福平省了。」
……
要不是後來,隔三差五的,還能在牡丹的臉上看到小塊淤青,以及聽三個孩子說起楊文棟的打人的行跡,聽牡丹如此維護自己的老公,三石街上的人,該真要以為楊文棟浪子回頭,洗心革面了呢!
牡丹並不允許孩子們跟外人說起家裡的事,但遇上牡丹夫妻倆不在水果店的時候,只要街上的人問起,他們都會說。
「爸爸用腳踹媽媽的胸口,還有背後這裡。」老大艱難的指著自己尾巴骨的位置,說道,「後來不小心踹到了臉,就不打了。」
「我上去拉住爸爸,肩膀也被踢了一腳。」
老大拉下了衣服,露出了肩膀的位置,果然見一大片淤青!
街上的人紛紛唏噓著,斥責著楊文棟的不是,老大穿好了衣服後,說道:「你們不要跟我爸媽說,我媽知道的話,又該打我了。」
……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楊文棟收斂了許多,起碼不敢明目張胆的家暴了。
按照老大說的,只吵架的時候會打,大多數時候也是不打的。
既然牡丹自個覺得幸福,旁人也不會去多管閒事。
寶珠知道後,勸過一回牡丹。
「都給他生三個孩子了,他還這樣打你,能打你這麼多回,你還覺得他對你有真心?你不想跟他離婚,難不成還想被他打一輩子?」
但明顯,牡丹並不接受她的勸告,要不是看在寶珠幫過她的份上,怕是得當場拉下臉來。
後來路上遇見了,也裝作沒看見,故意疏遠著。
夫妻倆皆是如此,想來牡丹將寶珠的話,轉述給了楊文棟。
在「對外」這件事上,夫妻倆還是同仇敵愾的。
寶珠自知狗拿耗子了,就沒再管這事。
……
年底的時候,新村的別墅剛落成,又一則重大好消息席捲了齊岳村。
紅頭文件貼在了村委會告示欄最顯眼的位置。
敬老院的那群老頭,整日喝茶聊天、下棋打牌,家務也不用做,消息最是靈通。
文件貼出後,他們第一時間聚集在了村委會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