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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7:21:45 作者: 寡人的包子鋪
「停!」黃警官伸手攔住了,說道,「賄賂公職人員的話,罪加一等。」
……
這篇算是揭過去了。
下午一點,午飯都吃完一個多小時了,躲了半天的伍傳海才回來了。
他從後門溜回了雜貨鋪,聽聞警察們已經離開許久,以及早上的經過後,連連唏噓。
「年後立刻去□□!」
過年期間,工商局全體工作人員放假休息。於是伍傳海打算著,等法定節假日一結束,立馬開車去縣裡□□!
一波兩折後,伍傳海不敢探第三折 了,加之庫存的煙花爆竹都被收繳走了,在《煙花爆竹經營(零售)許可證》辦下來前,他跟寶珠一起遵紀守法,不論誰問起,都不再賣了。
新年期間,煙花爆竹賣得最是火爆,其他日用品相比較往日,反而賣得少了。
倒是得了壓歲錢的孩子,口袋充實了不少,三不五時會成群結隊的來買零食。
所謂由奢入儉難,過年期間,見識過流水般進帳的賺錢方式,就習慣不了小雞啄米般「蕭條」的生意,特別是在闔家歡慶的除夕。
賺這點芝麻綠豆大的錢,不如趁早回玉河村過除夕去!
除夕當天祭拜先祖等事,麻煩又繁瑣,水生不在家,寶珠一個人壓根搞不定,於是她計劃著直接去玉河村吃現成的就行!
於是,午飯過後,寶珠就乾脆利落的關店了。
關店前,她還將煙花分了不少給三石街的商鋪與鄰居們。
鐵公雞伍傳海收了最多,他終於一掃先前的鬱悶之色,恢復了往日的嬉皮笑臉,還能跟寶珠開兩句玩笑。
寶珠進貨的煙花爆竹甚多,送出去一大半,還剩餘許多。
於是她將其綁在摺疊推車上,準備用一根麻繩,掛在自行車后座上,牽引著騎回家去。
結果卡在了摺疊推車這,寶珠將所有小型煙花倒進了一個紅色的大袋子裡。
打了死結的袋子,足足有恩恩這般大。
以往去常平縣進貨時,寶珠都是蹭伍傳海的車去。碰上水生回家的日子,才會喊上自家老公一起去福安市進貨。
畢竟每回去福安市都得進不少貨回來,她小胳膊小腿的,絕對是拉不動,扛不起的。
將數個如山一樣巨大的進貨袋,整齊又有序的綁在推車上這事,每回也都是水生在做。
寶珠眼睛早學會了,但真正輪到她動手了,任憑她如何繞彈力繩,都沒辦法將袋子完美的固定在推車上。
來回五次後,寶珠徹底暴躁了,她狠狠地踢翻了摺疊推車,裝著煙花的紅色大袋子,立刻從彈力繩空缺處掉落,彈力繩更是散亂了。
寶珠:「……」
見寶珠僵在原地不動了,恩恩邁著小短腿跑了過去,將摺疊推車給扶起來了,天真爛漫地補刀道:「麻麻,你是不是不會啊?」
寶珠:啊啊啊啊!!!!
為了維持能幹的慈母形象,寶珠咬碎了牙,將這一口不知該向誰出的惡氣,給咽回了肚子裡,她嘆了一口氣後,認命的把紅色袋子給重新提了起來,決定再給它一次機會。
結果,散亂了的彈力繩,掛鉤處不知何時卡在了袋子上面,她剛將袋子提起來的瞬間,袋子就被勾出了一個大口子,滿滿當當的小型煙花,立刻散落了一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恩恩疑惑道:「麻麻……」
「閉嘴!」
寶珠丟下了袋子,隨後一手捧住了恩恩的後腦勺,一手捂住了她的嘴,將閨女的未盡之言堵在了源頭處。
恩恩:「???」
天光正好,火紅的金烏懸掛於蒼穹之上,灑下的萬丈金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整個福平省,每年最冷的時候,便是除夕前後的兩個星期了。
母女倆裹得像兩隻大小熊,穿著厚實的大棉襖,裹著羊絨圍巾,頭頂毛線帽,腳踩大棉靴,雙雙艱難地蹲在地上,正努力的撿著散落一地的煙花。
撿到摔炮時,寶珠忽然起了壞心思,抓起一整盒未拆封的摔炮,就往門前地上扔了去。
重疊的「啪啪」聲此起彼伏的響起,像是燃了一串鞭炮,摔炮盒子在地上彈了兩下後,在一雙男士筒靴前停了下來。
響盡的摔炮小紙盒,由內至外燃起,須臾,空氣里便溢出了硫磺的氣味。
水生驚得手一抖,拉開了拉鏈的腰包,從中當即掉落了數疊一厘米厚度的鈔.\n票。
分揀好的鈔.\n票,外圍用手指粗細的牛皮紙環虛虛地托著。
牛皮紙環是水生自個裁剪的,連接處用白膠黏住了,但顯然尺寸並不合適,要是豎著提起錢時,牛皮紙環能當場滑落。
藍色的百元大鈔洋洋灑灑的落了一地,天女散花般,母女倆蹲在地上,如出一轍的抻著腦袋,雙雙想看摔炮整合炸裂是何場景。
寶珠甚至高舉著右手,掌心裡抓著一盒新的摔炮,再接再厲的想要再玩一兩盒。
新摔炮沒落下,母女倆倒是齊齊張大了嘴巴,眼球全被飄落的藍色鈔.\n票占據了,半點沒容下風塵僕僕趕回家的水生。
寶珠:「天上掉錢啦???」
「哇——」
「哇——」
恩恩的兩聲「哇」,從齊岳村一直帶到了玉河村,前者為驚嘆聲,後者為哭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