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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7:21:45 作者: 寡人的包子鋪
梁老鼠一句話沒辦法插上,氣得渾身抖得更厲害了:「狗東西,你看看你娶的老婆!你看看她說的是什麼話!你還不趕緊給她休了?!這種女人留在我們梁家,就是在丟我們老祖宗的顏面啊!」
「恩。」水生冷漠地掃了眼梁老鼠,轉而牽住了寶珠的手,「我同意寶珠說的。」
與此同時,一直蹲在旁邊,靜靜地看著這邊的恩恩,把壓門的石塊整個抱起。
她貓著腰,像只初上岸的小鴨子,搖搖擺擺的,待得走近了,她扎了個馬步,雙手重重往前一甩,石塊「砰砰砰」地在地上彈了三下後,正好滾落在梁老鼠的腳邊。
梁老鼠立刻換了一副和藹的嘴臉,彎下腰朝恩恩招手道:「恩恩,到爺爺這來,你娘就是蛇蠍毒婦,咱叫你爹把她休了,換一個新娘。」
只可惜受心性影響,梁老鼠再如何竭力地想要表達「善意」,都顯得虛假而猥瑣。
恩恩躲到了寶珠的身後,只探出了一顆小腦袋瞧他。
梁老鼠頓時覺得面子上掛不去,罵道:「狗崽子,我還叫不動你了嗎?!」
「哇——」
恩恩被嚇得大哭,寶珠摸了摸她的腦袋,沒有要抱恩恩進屋迴避的意思,她就是要叫恩恩看看,她的親爺爺是個怎樣的貨色。
「好啊,水弟,你大了,翅膀硬了,我再也教訓不動你了是吧?」寶珠這頭,梁老鼠吃不消,於是他拿起樓梯下放著的鐵鏟,狠狠地朝水生的背上打去:「看我不打死你!狗東西,看我不打死你!」
鐵鏟打在水生結實有力的腰背上,臂膀上,發出令人驚悚的「嘭嘭」聲。
水生穿著一件薄款白T恤,只是一瞬,衣服就貼在了後背上,暗紅色的鮮血洇出衣裳,潮濕中帶著與雨季獨有霉味的空氣里,滿是咸腥的鐵鏽味。
「你給我住手!」寶珠尖叫著衝上前阻止,卻被水生牢牢地抱住了,她劇烈地掙扎著,眼淚不爭氣地往下流,「水生——」
「夠了!」
梁老鼠要打第四下時,水生徒手將鐵鏟攔下了,他順勢將鐵鏟往地上一丟,徒有其表的梁老鼠就脫力地鬆開了手。
水生:「這三下,就當我還你的生養之恩了。」
梁老鼠狂罵著夫妻二人,等罵累了,說道:「行啊!娶了媳婦忘了爹娘,當初你剛生下來,我就該給你浸到糞桶里淹死!還給你娶媳婦,花了老子那麼多冤枉錢!」
「現在能耐了,不認你沒本事的爹娘了是不是?不認也行,你們給我從我房子裡滾出去!」
寶珠:「這破房子漏風又漏雨,吹陣風我都擔心它倒了,你建的這個紙房子,留著給你自己養老送終吧!」
「不行!」梁老鼠立刻又反悔了,「你們得買下這房子!都被你們住了三年了,房子也賣不出去了!」
寶珠:「好。」
梁老鼠:「把彩禮全還給我!」
「好。」寶珠說道,「還有什麼要求一起提了。」
梁老鼠鬧到了梁氏宗祠里,把族長和家族裡九十歲以上的德高望重的老人一起鬧來了,想要藉此訛到最多的錢。
寶珠也藉此,讓大夥做了個見證,立了個字據,雙方簽字畫押,免得以後,梁老鼠舔著張老臉,又裝作未發生過任何不愉快的事。
梁老鼠知道以後再無法從水生這拿到錢了,於是可勁造,把水生從小到大的錢都清算了一遍,要不是寶珠顧忌水生的面子,直接開價五千堵住了他的嘴,他怕是連哺乳期的母乳費,都得列出來。
翌日,夫妻倆就同梁老鼠去了房管局,更改了房產證上的姓名後,寶珠將新婚時家中梁老鼠置辦的東西,全部丟到了門口。
瓷碗,瓷勺噼里啪啦地碎了一地,被褥等物品也被堆至了一處,隨後被一把火燒了個精光。
於是,東區的人全知道了,梁老鼠與水生一家斷絕關係了,同時還知道了,他這兒媳婦不是個省油的燈。
吃下寶塔糖的第四天,恩恩就開始拉蟲子了,她坐在矮矮的尿盆上拉著臭臭,拉到一半就開始喊寶珠幫忙:「麻麻,蟲蟲拉不出來了。」
寶珠一手撈過恩恩的肚子,一手將她的屁屁給抬高了些,只見三四隻蛔蟲正在屁.眼處蠕動著,它們細長的白色身軀沾著黃色的屎,散發著濃烈的惡臭味,往深處瞧,還能看到初探頭的蟲子的白色圓潤的頭,顯然腸道里還有不少蛔蟲排隊等著被拉出。
恩恩扭動了下屁股:「麻麻抓蟲蟲。」
寶珠乾嘔了下,火速把她放回了尿盆上,隨後大喊了三聲水生,就捂著嘴躲去了樓上,抱著垃圾桶吐得肝腸寸斷。
寶珠一直等到晚飯做好後才下了樓,尿盆已經被清洗乾淨了,拉出的臭臭以及蛔蟲,全被埋在了龍眼樹根處,當做了肥料。
恩恩委屈地說道:「粑粑拿袋袋幫我抓的。」
看著龍眼樹根處新添的黃土,寶珠想像著一隻只長蟲被強行拉拽出屁股的畫面,轉瞬又感反胃,這晚飯,怕是沒胃口了……
水生離家前一晚,喝了點小酒。
水生本是滴酒不沾的,但老丈人是會喝酒的,一來二去,水生也練出了點酒量,每每收工倍感疲乏時,嘬上兩口米酒,就覺通體舒暢。
每次米酒只淺淺地沒過了碗底,換做酒量好的人,怕是給人塞牙縫都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