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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7:21:45 作者: 寡人的包子鋪
兩人到了監獄後,裡頭的警員們知道前因後果,倒是對兄弟兩個都很照顧,給兩人安排了間雙人牢房。
大葫蘆頭剛被關進監獄裡,就把允許活動的地方全部走了個遍,但監獄裡,男女犯人是分開關押的,他自然找不到雲母。
小葫蘆頭初來乍到,更是膽小害怕了,他像只小跟屁蟲一樣,寸步不離地跟著大葫蘆頭,恨不得拿瓶502,將自己的前胸與大葫蘆頭的後背粘起來。
其中一個「接待」兩人的中年警員說道:「你們兩個呢,就好好地待在監獄裡改造。每天照我們說的,該活動的時候活動,該幹活的時候幹活,該吃飯的時候吃飯,該睡覺的時候睡覺……總之你們兩個都乖乖的,我們就不會為難你們。」
「有什麼吃的喝的呢,你們就告訴我,我出去給你們買。」
中年警員長得慈眉善目的,講話溫吞又不失威嚴,讓大葫蘆頭放鬆的同時又不敢放肆。
比起在監獄外時老實了不少。
大葫蘆頭也不客氣,認真地思考了一分鐘後,說道:「來兩瓶酸奶,再來點水果,馬蹄糕也來兩塊。」
「你呢?」中年警員轉而問小葫蘆頭。
小葫蘆頭緊張兮兮地牽著大葫蘆頭的衣角,躲在他身後,一言不發地盯著警員。
警員問道:「那你就跟你哥一樣的來一份?」
小葫蘆頭連忙點頭。
每月十塊的低保金,阿南嫂全用在了監獄裡。
大小葫蘆頭被關進監獄裡的第三天,阿南嫂來看望了他們。
一見到阿南嫂,大葫蘆頭就迫不及待地問道:「阿南嫂,我什麼時候能夠出去啊?」
反較小葫蘆頭,似乎在監獄裡住得還不錯,聽著這話,不自控地皺起了眉頭,但他依舊如同鋸了嘴的葫蘆般,一句話不敢多說。
「不知道哦!」阿南嫂大嗓門地吼了回去,探望的十分鐘裡,全是警告大葫蘆頭要安分守己的話。
監獄門口。
阿南嫂掏出了五十給警員,語氣比面對大葫蘆頭時和善了不少:「他們想吃什麼,想喝什麼,麻煩你們幫忙買點,免得他們在裡邊鬧。」
監獄裡包伙食,之前偶爾給雲母買點吃的,每月存摺里的十塊錢還能有盈餘。如今加了兩人,大葫蘆頭又是個花錢沒數的人,區區十塊自然是不夠用的了。
這五十塊,是阿南嫂自己貼的。
「不關起來不老實啊!你說人家警官多忙,他非得三天兩頭地跑人家監獄門口蹲守,不是瘋子是啥?小隻更壞,賣屁股呢!就算人家警察不主動提,我都打算著,哪天把他們全打包送進監獄裡呢!讓警察們好好改造改造,倒省心了!」
阿南嫂是個健談的,全村人都在議論此事,她也加入了其中。
她算是當事人,知道的內情最多,講得繪聲繪色的,逗得全村人捧腹大笑。
……
寶珠聽聞了這兩件事,也被逗笑了,三日來鬱結的心情總算舒緩了……
儘管跛子拒絕了當擔保人,姑婆在婚禮後,還是開始和跛子家頻繁走動,隔三差五的,她總是提點禮物來串門。
起初時,跛子夫妻倆未曾多想,禮尚往來的也回送了姑婆不少東西,後來才得知,不知何時,外頭傳出了莫須有的風聲,說是跛子與趙秀菊關係匪淺,是七月份趙秀菊新一輪五年期標會的擔保人。
跛子夫妻倆因此沒少出來闢謠。
有些人雖然心知肚明,每每遇見他們時,還得故意來上兩句:
「跛子,以後趙秀菊的標會全靠你擔保了啊,家裡小十年的錢全壓上了,你可得好好替我們守著,別倒會了啊。」
「別的人我都不信,就信你跛子了!不是我吹,這錢吶,除了你,放在誰手上我都是不放心的!」
「是你家親戚就成,哈哈哈,咱就是攀講,說句玩笑話,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以後就算是倒會了,咱也有處找不是?」
……
趙秀菊是趙國河姑婆的全名。
跛子夫妻倆自然清楚他們在打什麼算盤,無外乎想多加一層保障,就算他們明知跛子並不是此輪標會的擔保人,但是但凡得到一句應諾,以後出問題了,他們都會第一時間找上跛子,並要求其賠償。
跛子為人和善,每每遇上這種情況,都會笑著否認:「沒有的事,我不是擔保人。趙秀菊是男方那邊的親戚,我也不大清楚她辦的標會,到時候還得問問看寶珠,他們年輕人腦子活絡,懂得多。」
鄭玉蘭則直白多了,不慣著他們,絲毫不給他們留臉面——
「自己的錢,誰守著都不好使,實在怕丟了的話,每天睡覺前捂被窩裡最實在!」
「可別給我家建國戴高帽,咱要退休的年紀了,兒女們都拉扯長大了,等再過幾年,其餘三個孩子的婚事都敲定了,我們也該享清福去了,可管不了這麼多!」
「我也是攀講哈,說句難聽的,倒不倒會這事,在參會的時候,你們就得承擔起風險了。別到時候東拉西扯的,連累了無關的人家。
我趙玉蘭醜話說在前頭,我們夫妻倆啥也不擔保,到時候誰要是敢拿這事那事來我家鬧,別怪我一鋤頭把你們打出去!」
……
不做擔保人是一方面,夫妻倆與寶珠一商量,決定合夥參會。
兩家人各出一半的錢,充作一個名額,只能賺一點錢算其次,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一家人到底對十年前的事耿耿於懷,發熱的腦袋涼下來後,還是不敢花大本金,靠標會賺取高額的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