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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7:21:45 作者: 寡人的包子鋪
面對凜不可犯的老醫生,梁老鼠不敢放肆,但到了護士這,梁老鼠壘起的氣勢,怕是能竄上珠穆朗瑪峰的山頂!
明顯就是欺軟怕硬的典範。
寶珠本就忿忿,聞言瞪向了梁老鼠:「你再喊一句就自己看病!」
梁老鼠到底是她的公公,對方腦袋再不清楚,她再惱怒,也不能說難聽的話,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裡咽,且當下是公共場合,寶珠也不可能當著外人的面跟他吵。
僅此一句,梁老鼠立刻夾起尾巴做人了,他面色不快地小聲叨逼叨了幾句,但總算不鬧了。
見寶珠是個講道理的,老護士好心建議道:
「後續打針的話,你們可以去鄉鎮衛生院打,衛生院一般也會配備長效青黴素。等到最後一針打完後三個月,再來醫院複查就行了。免得你們還要來來回回跑,我們這很多病人都是這樣做的。」
如此跑了一天,寶珠的身子已經很是不爽快了,如此的話甚好。
但梁老鼠不願意了,說啥「鄉下全是赤腳醫生,不靠譜。」,「鄉下的藥和城裡的藥哪裡一樣?全是假貨,能用嗎?」,「要是被熟人看見了,我的老臉往哪裡放?」……
「偷人的時候不覺得丟臉,如今倒是覺得丟臉了?」寶珠忍不住嗆了句,「實在不行就去鎮上的診所。」
梁老鼠冷哼一聲,歪過頭並不回應。
寶珠懶怠理他,後續治療,他愛去鎮上還是縣裡,她都不想管了。
他不是三歲小孩,不是傻子,帶了一次還不懂得流程的話,拿去宰都浪費刀!
往後的一個月,寶珠當真不曾再帶梁老鼠去打針了。
水生忙著跟工程,工人們干久了,難免老油條,生出了點「偷奸耍滑」的意思,他跟著一起施工的同時,還能看顧一下,每回他離開都算損失。
左右不是大事,寶珠便不讓水生去。
梁老鼠看不上土裡土氣的劉鳳霞,於是找上了梁火生,梁老鼠並未屬實告知病情,只說去縣裡看病。
第二周,梁老鼠再找上樑火生的時候,她乾脆躲養雞場裡「閉門不見」。
梁老鼠找了一圈沒尋到她,就在她家門口蹲守,午飯的點,總算是蹲到人了。
梁老鼠臉上的破潰尚未好,梁火生後退了一步,與他拉開了距離,她四處張望了下,見沒人後,將她爹招呼到屋後的窄胡同里說話。
梁老鼠劈頭蓋臉地罵道:「火妹,你啥意思啊?感情嫁人了就不認你爹我了啊,連陪你爹看個病都不行?你這個沒良心的狗崽子,當初要知道你是這狗模樣,你剛出生我就該將你扔進糞桶里淹死!」
「爹,你別罵得這麼難聽啊。你要得的不是這……這會傳染的病,我能不帶你去醫院嗎?」梁火生皺著眉,壓低了嗓音,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老公是啥樣,在村里當個副書記,不是全仰仗著他爹?」
「你以為你女兒在婆家有多大的話語權啊?我低聲下氣的,不但得哄好我那不爭氣的老公,還得哄好我那村長公公。
我那婆婆也不是省油的燈,整日對我挑三揀四的,不是飯菜做得不好吃,就是地板拖得不乾淨了……那雙眯眯眼只要往家裡一掃,總能挑出點我的毛病。」
「爹,你也知道你這病上不得台面,你自個得了,叫他們知道了,指定就要埋汰數落我了。要是被他們知道我帶你去醫院了,他們恐怕該懷疑我跟你一樣不檢點了。」
梁老鼠的眼睛賊溜溜地轉了兩圈,顯然將梁火生的話全聽進去了,嗓音更大了,氣勢卻明顯不比剛才:「啥不檢點!」
「哎喲,就是那意思,爹你別在意這句話啊。」梁火生見火候差不多了,挺直了身體,假作「破罐子破摔」道,「你就一句話,還想不想要個村長兒媳婦兼副書記媳婦的女兒了?你要是搖頭,我當場收拾鋪蓋跟你回家,按你說的,我還是你親女兒,天天陪你上醫院我都沒問題!」
「死孩子,就知道咒我!」
梁老鼠低聲罵了句,梁火生立馬又說了點養雞場的事,養雞場的股份,梁火生是送了一點給梁老鼠的。
聽聞養雞場幹得越發紅火了,以後躺著賺錢就成,梁老鼠暫時忘記了患病的事,笑得合不攏嘴的。
梁火生又從家裡提了幾盒茶葉出來,都是別人送給村長的好茶,大紅袍、鐵觀音等。
拿走了禮物,梁老鼠總算心滿意足地回家去了。
梁火生對著他遠去的背影,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梁土生的話,性子唯唯諾諾的,在梁老鼠眼裡,跟劉鳳霞沒個兩樣。
於是,折騰了一個星期,梁老鼠終於還是「採納」了寶珠的建議,餘下的兩針上鎮上的衛生所打了。
為了路上有個「奴僕」使喚,他自然還是帶上了劉鳳霞,不過到了診所後,只讓她在門口守著,不讓她跟進去,以免丟人現眼。
三個半月後,到了梁老鼠複查的時間。
寶珠懷孕已經六個多月了,早就顯懷,在孩子四個月的時候,她已經告知了雙方的父母。
跛子夫妻倆都很是高興,這可是他們第一個外孫,於是提著各種補品,來齊岳村看望過寶珠好幾回,怕婆家照顧不周到,跛子還提出要寶珠回去住的想法。
鄭玉蘭:「高興懵了吧?啥話不過過腦子就往外蹦。閨女都結婚了,算是人梁家人了,你這個時候把人往家帶,是啥意思?